“怎么不吃啊，快，吃这个，”林舒裴给徐以冰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徐以冰看着碗里的辣椒，心知鸿门宴开始了。
“你怎么了？你不是知道我不吃辣的嘛。”徐以冰皱起眉头，娇嗔道。
林舒裴阳扬眉一笑，把自己的碗换过来：“我的错。吃我的吧，还没动过呢。“
徐以冰没有接林舒裴的碗，就着自己的碗埋头吃起干饭来，始终没有伸筷子去夹菜，也没有吃碗里的宫保鸡丁。
林舒裴见状皱起眉头：“别生气了，我道歉好吗？”
徐以冰还是没有说话。
“以冰……”
“我住了这么一段时间的院，虽然人变迷糊了，记性也没以前好了，但不代表我傻了，我还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徐以冰不再扒饭，低着头说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好像变了，我知道我不该对你有太多要求，我也知道我不能那么任性，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徐以冰抬起头，眼里已经有了泪花：“今天你和穆小姐……我觉得好般配，我、我，你连我爱吃什么都忘记了，我真的，真的……”
“以冰！”林舒裴轻唤了一声，走到徐以冰面前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都是我的错，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徐以冰这段话说得真真假假，中心思想就是一个：她记性变差了，她变了。
徐以冰轻叹一口气，林舒裴已经开始试探她了，也不知道能瞒多久，而且这一番话林舒裴到底信还是不信，也是个未知数。正当徐以冰在心里犹豫该不该把事实说出来之时，林舒裴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突然响起：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下午，你去了哪里？”
徐以冰僵住了。
“别紧张，以冰，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林舒裴不带温度的情话在徐以冰头顶上方响起。
徐以冰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推开林舒裴，正视着林舒裴黑得像墨一样的双眸，说道：
“你知道多少了？”
“所有你想隐瞒的。”林舒裴站直身体，一脸高深莫测。
“所有你想隐瞒的。”
林舒裴的声音在餐厅响起，带着几分寒意。
徐以冰笑了一下：“你别想套路我，我可不是傻子。”说着徐以冰伸筷子夹来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铁板牛肉，往嘴里狠狠扒了一口饭，一边嚼嘴里还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这个菜好吃。”
林舒裴坐回座位，还是托着下巴的姿势，只是眼里没有了佯装的温柔：“你比她聪明。”
“她不蠢怎么被你骗？”
林舒裴笑了一下，是徐以冰那天晚上在花园看到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笑，一股子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腐朽气息。
“说吧，你做了什么？太像了，一开始我是真的没发现。”
“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人格分裂？”
“该我问了。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其实早就觉得不对劲，确定的话，是在机场的时候。”
徐以冰满脸疑问。
“现在轮到我了。我觉得人格分裂不太可能。”
“是穿越，你相信吗？”徐以冰趴在餐桌上，眼睛幽幽地看着林舒裴，满脸阴森：“其实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你看徐予铭的眼神，太复杂了。而在这之前，你是不追星的。”看着徐以冰恍然大悟的样子，林舒裴微抬起头：“那么，你究竟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还是这个时代的人，既不来自过去也不来自未来。而且我不会害你，甚至，还能帮到你。”
徐以冰又往嘴里塞了口饭：“虽然不知道你利用之前的徐以冰是要干什么，但大概的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商场上那些事。”
林舒裴挑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甚至不知道你是谁。”
“就凭你在确定我不是我的时候没有杀了我。”徐以冰自信地笑笑，“凭我也有事求你。”徐以冰放低声音，“只有两头都拉紧的绳子，才能拉得直。”
“你什么都不愿意透露，我很难和你合作。”林舒裴摊手。
“不，你会和我合作的。”徐以冰满脸深意，“其实，你早就决定好了。”
一室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