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韶倾盯着使用复合型必杀技哉佩利敖光线的迪迦,冷漠地吐出两个字,“方便。”
秦峰,“……”
秦政,“……”
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没办法反驳。
“但是,会不会有危险?”秦峰问。
刑警队内设的监狱,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去就可以进去的,何况还是在夜深偷偷摸摸的情况下。
秦峰不太懂,有正规探监程序不走,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
真的就是因为方便?
确定这样就会方便一些吗?
万一被抓住了,那麻烦才是大的。
叶韶倾看似在沉思中,但实际上注意力都在迪迦奥特曼上,还不由自主地感叹出声:“迪迦真是史上最帅的奥特曼。”
秦峰,“……”
秦政,“……”
有种再也不想跟她说话的冲动。
没有接触过叶韶倾的时候,觉得她神秘又高冷,无所不能。
接触了才知道,她很让人无语。
就像现在。
不过很快,她似恍然明白过来,偏头看了眼秦峰,说道:“你刚才问会不会有危险对不对?”
秦峰,“……对。”神色有点一言难尽。
叶韶倾又将视线转了回去,在两人的注视下,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刑警队里那些东西危险程度还算好吧,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口气,让人怎么说好呢。
总觉得叶韶倾太过自信了。
秦峰还是不太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叶韶倾眼也不眨地反问:“你去干什么?”
“毕竟我现在也是刑警队的人,若是被人发现了,我可以帮忙掩护一下。”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跟你一块儿去算了?”
秦峰,“……”顿时有点无语,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秦政问:“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你为什么要选择偷偷摸摸的去?”
叶韶倾似是思考了一下,随即煞有介事地回道:“大概是因为太喜欢玩神秘了吧。”
顿了下,她又点了下头,理所当然的说:“你们可能不懂,这种感觉是会上瘾的呢。”
秦政,“……”
秦峰,“……”
这场谈话,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吧。
大概叶韶倾也觉得跟他们两个说话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先转移了话题,面无表情地说:“我肚子饿了。”
“……哦!”秦峰迟钝地应了声,随即站了起来,下意识打算去厨房,走了几步才回过神来自己根本不会做饭,于是转头看向秦政。
秦政接收到来自大哥的友爱视线,回望过去,一个眼神就看懂了大哥的意思,连忙摇头,话语干脆,“不会!”
这时,叶韶倾又说:“我吃饱的程度决定了我今晚行动的成功率。”
于是,两兄弟对视一眼,秦政也站了起来,一脸严肃认真地问:“二姐,请问您想吃什么?”
对于秦政态度的转变,连“二姐”都脱口而出还面不改色了,叶韶倾表示很满意,唇角微微弯了弯,和蔼地回道:“我不挑食,辣的菜都行,最好来个剁椒鱼头,辣子鸡,酸辣排骨什么的……”
秦政重重点头,“好的,马上就给您去弄!”
然后他就走出去打电话了。
秦峰沉默地看着自家弟弟的模样,心想,你还可以再有骨气一点。
这时,叶韶倾转过头来看向他,拍了拍身旁的作为,微微一笑,带着几分病弱的美,“过来坐吧。”
秦峰愣了一下,“什么?”
“你听不懂人话啦?”叶韶倾微笑着问。
秦峰扯了扯嘴角,如果这是个笑话的话,他有点笑不出来。
“……听懂了。”秦峰回答,迈开大长腿走了过去,在她拍过的位置上坐下。
叶韶倾敛起了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又转回头去看电视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峰觉得坐在她的身边有些尴尬,于是也跟着她一起盯着电视屏幕,试图找点话题。
“嗯……这是第几集了?”他问。
叶韶倾看着剧情,回想了一下,回答:“大概是第七集了吧。”
“哦。”秦峰应了,过了一会儿,又道:“才第七集啊。”
“这是我看的第四十六遍了。”
“四……”十六遍?!
秦峰话语一顿,显然比知道她喜欢看奥特曼还要惊讶。
这么多遍,到底是有多喜欢?
“你这么喜欢奥特曼?”
“我喜欢的不是奥特曼,是迪迦。”叶韶倾说。
“……有什么区别吗?”
对秦峰来说,迪迦不就是奥特曼吗?还有很多其他的奥特曼,不过他不知道名字。
叶韶倾偏过头来,神色认真,“迪迦是迪迦,他和别的奥特曼都是不一样的。”
秦峰神色一顿。
叶韶倾看着变身成功的迪迦,目光似乎有些遥远。
“迪迦,他是人类的光。”
“每一次,他都让我知道,我还是个人,我的心里,还拥有光芒。”
“没有人喜欢待在黑暗里的,我和伽离也是如此。”
“我们不怕黑,但我们怕被黑暗吞噬掉人心里最后一点光。”
“像迪迦一样,我如果还想成为别人心里的光,就得变成最坚强的战士。”
“我,还有使命。”
这个使命,就是支撑着打倒心里那头怪兽的力量。
叶韶倾的话,像重锤一样砸在秦峰的心上,忽然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这是叹息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看起来连肩膀都很柔弱的女人,却背负着沉重的枷锁,一直在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每走一步,都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自己和自己心里那头怪兽的战斗。
她们没有办法松懈一刻,因为只要放松,怪兽就会趁机夺取她们身体的主动权,从而堕落。
“韶倾,现在你有我了。”秦峰情不自禁地说道。
叶韶倾望着电视屏幕的目光骤然一滞,心脏在这一刻跳得也越来越快。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感觉自己这颗早已经沉寂的心还在跳动。
她缓缓偏过头去,目光深邃得很优美,漆黑的瞳仁似乎清晰地映出了他的脸,“你说什么?”
能不能,再说一遍给她听?
她好像,等了很久,才听到了这句最想听的话。
时光漫长到,已经沧海桑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