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里?!”几乎是两道同时响起的声音。厉重殷看了看顾长安,又看了看李森慕,心下不由得有些吃味。什么啊,这幅早就认识的样子。
顾长安先开口了,说道:“我是跟重殷一起来的,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这里。”说着,挽上了厉重殷的手臂,这才让厉重殷稍微平衡了些。
李森慕的目光在他们相交的手腕上停滞了一瞬,转而爽朗地笑了。
“来了也好来了也好,正好我可以带你到这鬼汇林转转。”只见李森慕的眉头突然一皱,“但你们为何要出手伤我佣兵团的团员?田一确实贪玩了些,但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什么让你们对他出手?”问题虽然是问的两个人,但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厉重殷,质问意味不言而喻。
厉重殷受不了他这种指向性明显的质问,他开口道:“田一?你说他?”说着,用手指了指一旁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显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的。”李森慕正色道。
厉重殷得到回答后,不快地皱了皱眉:“我无缘无故上他?你不如问问他对长安都做了些什么?!”他几乎是要被气笑了。
李森慕把目光投向顾长安,其实他也知道不该听信他那些手下的一面之词就妄加断定,但一听到事情的起因跟顾长安有关,他就有些坐不住了。只见顾长安沉下脸色,仔细地开始跟他讲解事情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与重殷正刚到鬼汇林的山脚下还未歇息,那田一便带着他的那群小弟出来为难我二人,并做一些……出格举动,就是因为他的举动惹怒了重殷,重殷才将他打伤的,更何况是他先动的手。”
听着顾长安的解释,李森慕的脸色越来越沉,他还不懂田一的那些所谓出格举动是指的什么?早就知道他长得佣兵团胡作非为,调戏妇女,但没想到已经嚣张到了这个地步。李森慕面带怒气地望向先前想他告状的那些小人物,心中颇有几分怒气。
而那几个人也有些慌乱,他本来是看顾长安两人应当是外地来的,势单力薄,无人会给他们撑腰,才那般像李森慕说的,结果他们却跟李森慕很熟的样子,这让他们一时心里都有些害怕。
“确有此事吗。”李森慕沉了脸色看向那些人,却恰巧看见他们一幅幅惊慌失措还来不及收回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又是由自己这边人先挑起。
他忍不住想为顾长安出口气:“来人!把田一的手给我剁了!看他还敢不敢再出去祸害别人!”这件事让向来冷静的他一时间抹不开面,他一直都把顾长安和厉重殷当作是朋友,但他的人却害他们两人在这里险些陷入了困境,这让他心中的愧疚难以消除。
只见突然窜出几个影卫把顾长安吓得一惊,她自以为凭借穿越优势,她的五感已经足够超越在场的绝大多数人,可这些影卫居然藏的那么好,她跟厉重殷竟都未发现。
那些影卫丝毫不留情面地将正处于昏倒状的田一拖起来往后院带,不用多想也知道他们即将做些什么,不过一会儿,他们在场的所有人便听到了田一那一阵撕心裂肺的惊叫。那惊叫很快便停止了,只是不知……田一是再次昏迷了还是扛不住死过去了。
最开始告状的那群小弟也害怕极了,唯恐下一个受罚的就是自己。
但李森慕却只是笑笑,似乎这件事情多么稀疏平常一样,他拉着长安两人寻了个雅间坐下,嘱咐侍女备上茶和点心,想与他们二人叙叙旧。
叙旧的内容很平常,无非就是追忆追忆曾经的那份时光,可还未等他们静下心来,便又被打破了宁静。
“听说团长你为了一个女的把田一的手给剁了!?”
一道粗犷的男声响了起来,与之同时的还有被推开的门,一同开门的是几个模样看起来武功都不凡的人,自然,厉重殷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不服?不如我们来比试比试?”长安有许久都没有再动武了,见他们这幅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给田一撑腰的大老爷们儿,不由得也有些兴奋。
在座的人都诧异地盯了顾长安一眼,这女人完全不像会功夫的样子,唯有厉重殷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凭他的眼里,他自然知道那些人都不会是顾长安的对手,想想就要看热闹了。
“姑娘!这是你说的!我张三不懂什么文化的东西,唯有这斧上功夫了得!不如咱们去后院比试比试?”说着,那自称张三的人举起了手中的大斧头,而顾长安两手空空,唯有腰间别了把细剑,在此对比来就有些寒颤了。
李森慕本想给长安一个台阶下的,谁能料到顾长安毫不犹豫便点了点头,这下让他不知所措了的,但看到一旁的厉重殷都没有丝毫慌乱,便稍微安了下心来。
等他们两人都走上比武台时,台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都是些看热闹的,主要是想看看张三如何打败着看上去弱不经风的顾长安的。
他们二人没有说些虚的,一上台,顾长安便毫不犹豫将刀剑挥向了那张三,而张三体格魁梧又扛着个大斧头,自然是没有长安灵巧,转瞬间身上便出现了不少密密麻麻的刀痕。这些细密刀痕虽然不影响张三的行动,但也着实让他恼火。
“这就是你的攻击?”张三轻蔑地一笑,将大斧挥向顾长安,眼看大斧就要砍向顾长安的,顾长安却一把掰住了张三的头,看似轻松地将张三撂倒,而那斧头自然也就没打到她身上了。
众人皆一片哗然,都是一起训练的兄弟,大家的水平几斤几两都还是有个底,张三向来以健壮的体魄出名,可现在,竟然被一个女子给轻松撂倒了?同样,台下的李森慕也惊讶不已,他转头看向厉重殷,却看到厉重殷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
“还有人要上吗。”顾长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缓起身。
大家本来就是来看热闹的,自然大多数人都没有要上的意思,正当长安打算下去的时候,一个长相阴沉的男子走了上来,他没有向张三那样以外放的招式出名,他体格瘦弱,却莫名给人一种狠毒的感觉,而他的兵器也不过是一把匕首和几包银针,但长安也无法忽视他身上传来的不祥气息。
他们二人都没有说多余的话,转眼便打作了一团。长安不敢轻视他,秉着自己散打的优势不断近他的身,用细剑与他对抗,但经过的几个回合的缠斗,长安突然觉得那人的兵器有些玄妙。台下的人看不出来,可她在台上,自然感受地一清二楚,她用剑抵挡着那人的匕首攻击,但不知为何,她的剑却逐渐变得沉重,让她不得不重视起这个人来。
心中的谨慎让她直觉不能被他的匕首的银针刺到,不然结果她不敢赌。本是一个单纯的比试而已,点到为止便可以了,但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动了真格。光靠武术来说那人不敌长安,但他的诡异步法却让长安逐渐有些抵挡不住。
长安开始尝试用剑去攻击他的腿部,经过观察,这似乎是他的薄弱地带。而那人在察觉到长安攻击的主要位置开始变化时,也有着一瞬间的不适应,但他显然比长安强,迅速地加快了自己进攻的频率。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肉身健壮的武者,他主要靠着自己的灵活性的诡秘性在佣兵团留名,在某一方面与长安的进攻方式也有些相似。不过长安身为穿越前的女子散打冠军,哪怕没有刀剑,也能迅速杀敌,而他就不一样了,武功再厉害也需要他的武器配合。
台下的人看得津津有味,但厉重殷却皱了皱眉头,这人似乎在动真格。
只见他似乎觉得时机够了,他趁着长安大喘气的期间,一把拿住银针洒向长安,长安虽然疲累但仍然十分谨慎,她毫不犹豫躲过了大半然后用自己的细剑挡住了余下的银针,尔后还有银针洒向了台下。
令台下人惊恐的是,有个别几个不小心被洒下台的银针刺到的人,竟然在迅速地失去意识。李森慕和厉重殷见到这一幕,心下一片愕然,而那人也注意到了事情的败露,就在打算趁乱逃走时,飞奔上去的厉重殷一剑刺向了他的腿筋。
而一旁的李森慕也不留情,飞快地近了那个人的身,对他的后颈处猛地一拍,那人便昏倒了。见李森慕已经控制住了那人,厉重殷便毫不留情得拔出自己的剑,冷哼一声便往那人的心脏处刺去。
李森慕见他毫不留情的将人杀掉的速度有些惊讶,当下举着那人的尸体对着台下众人冷声道:“我相信已经没有人不服了吧,若是再有人不服,就不用再继续待下去了!”说罢将那人尸体一甩,众人跟避瘟神一样四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