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狠目光死死盯着我,一脚将黄花菜踢出老远,手下越发用力。
我被掐得脸色发紫,眼球凸出,眼前直有白光闪过,感觉全身心都是一种愉悦放松的状态,这种情况眼见着再过一息便活不成了。
可是我怎么可能让自己死在情敌手里,我黑紫了脸,用尽全力运转成印,手指一勾,一旁的水桶,小桌子,毛刷,统统朝我面飞来,带着我绝境处的最后一击重重打在连青萝的背上。
怜青萝如何也想不到此刻我还能有力气反击,且她被重物所击,应也有痛感,瞪大了眼睛目光幽狠。我感觉到脖子处的力度稍微松了一点,一口气还未缓过来,便见她又欲加大力度掐过来。我只想让这个疯女人离我远一点,伸腿就是一脚朝她踢去。
我的力气并不大,但总算是将她踢的后退几步,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缓了口气,重重咳起来。边咳还边瞧着怜青萝,生怕这个疯女人又突然冲过来,我已经没有能再次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力气了。
幸好,她被踢开后突然像缓了个人似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表情十分迷茫,似乎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一样。她看着我,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一般,“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是谁?”
我闻言,差点摔跤,幸好堪堪扶着墙才不至于摔的难看。这怜青萝究竟怎么回事儿,一会儿发疯要掐死我,现在又直接不认识我了?!不管怎样,还是离这个疯女人远点比较安全。我扶着墙,边咳边走向黄花菜。黄花菜自刚才被怜青萝一脚踢飞后就一直趴在地上,不知道伤势如何。
无人搭理她,怜青萝硬撑着想要自己站起来,不知为何却又突然失力跌回原地。我瞧见了当没瞧见,轻轻将黄花菜翻了个身,黄花菜一双大眼紧闭,舌头软软无力的吊在外面,身体绵软无力,分明是晕了。
这个小家伙,刚才为了救我被怜青萝一脚踢晕了。
我抱起黄花菜就准备出门。
怜青萝几次想站起未果,无奈的只好坐在原地,手放在腹部处,微微皱眉,见我准备要走,连忙出声请求帮助道:“你好,我感觉我肚子有点痛,能麻烦你扶我一下嘛?”似乎是怕我不同意,又赶忙说:“我未婚夫就在附近。”
呵呵,发癫不成,现在装娇弱可怜改碰瓷了么!
我可不会上当!这女人长得一副无害的天仙一般的脸,动起手来处处把我忘死里弄。要不是有修为高低压制,我真想一巴掌打出响雷术,劈死这个疯女人!
见我无动于衷,怜青萝似乎有点急了!
小小的鹅蛋脸惨白惨白,鼻尖微微冒着细汗,她皱眉捂着肚子,声音已不似之前有力,虚弱无力道:“拜托你帮帮忙!我怀孕了,可是现在肚子好痛,拜托你帮我,或者帮我叫下我未婚夫,他叫傅玉。”
我当然知道你的未婚夫叫傅玉,可是你知道你的未婚夫原先是我的人吗!
本来只是想冷眼旁观看她还能装到什么地步,就是要让她着急,着急了才能露出本性。可是她轻飘飘一句怀孕就击溃我冷眼旁观的防线,只觉五雷轰顶,原本窒闷难当的胸口,此时好似被人撒了油点了火一般,被烧的‘呲呲’作响。
而此时怜青萝因疼痛难忍,无力瘫爬在地上,不时因疼痛低吟出声。我立在门前,看着她艳丽的小脸皱成一团。我对这个女子无感,甚至讨厌,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无辜,我如何能置之不理。刚往前行了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如此熟悉,我回头看去,果然一系白衣的傅玉,或是走的急,他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皱褶。
傅玉进院后,惊呼一声怜青萝的名字,急冲过来俯身抱起她,路过我的身边,看了我一眼,飞快离去。
我欲上前解释二句,但只是他看我的眼神满满都是警告,警告我不要靠太近,警告我离远点!我便一点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确实是我踢了怜青萝,
要怎么解释,能怎么解释?
我放出一只仙鹤,让他直飞司药府,请司药真君赶紧过来一趟。我也抱着黄花菜连忙跟上。
司药来的很快,我赶到大厅之时,司药已经为怜青萝探脉。而怜青萝弱不禁风的依靠在傅玉怀里,一副随时都会烟消云散的脆弱样子。
我抱着黄花菜进了大厅,默默呆坐在一边,等司药为怜青萝诊断完毕,交代了修养事宜,傅玉拥着怜青萝进里休息后,我连忙扯过司药的袖子道:“司药真君,你快看看黄花菜怎么样?”
至始至终,我都拼命克制自己,不要与傅玉对视,不要尝试解释,更不要哭。
现在瑜上真君不知道哪里去了,若是他回来看到黄花菜这样,我估计又有苦头要吃了。
司药古怪的看了我一眼,连忙将视线转到黄花菜身上,查探了几处后问道:“你们又打架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肋骨断了两根!”
司药不知道我跟傅玉等人的纠葛,一把拉过我在边上小声八卦道,“那边的仙子就是灵台府的青萝仙子,刚刚给她看了下动了胎气,幸好我妙手回春给她稳住了!”又生怕我不知流产是个什么东西,解释了下,“流产就是怀孕了,孩子没了!不过她没事儿。啧啧,未婚先孕啊,你可不能学!”
我:……
司药真君:……
我想说我知道的,因为让她动了胎气的人就是我!司药真君却在片刻沉默后反应过来纠正道:“算了,你这种资质,估计也没有未婚先孕的可能!若真有那就赶紧抱紧了对方大腿不要撒手!”
我!擦啊!
司药这张嘴就是天生欠收拾!
我嘿嘿一笑,竖起大拇指笑眯眯的道:“一直觉得司药您在医疗一面涉猎甚广,没想到您连妇科都会看,真是太了不起唉!”
司药真君老脸一红,十分尴尬。却死要面子,硬撑着老脸教训起我来,“你在这边上吵吵嚷嚷的我怎么给黄花菜接骨啊!你走开走开!”
利索的用了个治疗术轻轻推到黄花菜身上,司药的治疗术与我们的不同,他是专门救死扶伤的司药,治疗术的效果不知道比我们的厉害多少倍。莹白色的治疗术在黄花菜周身萦绕后消失。黄花菜昏迷中嘤咛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说不过就赶人!司药我看不起你!”司药明明也是身居高位者,但我却偏偏一点不怕他。大概也是因为他即使坐到了真君的位置,但骨子里依旧还是个二货的原因吧!
司药真君最爱甩袖子,他一直觉得甩袖子的自己特别帅,所以他生气甩,高兴甩,反正就是要甩。但从来没人告诉他,他这大袖子甩起来不但不帅,还经常甩人一脸药渣子。就冲他朝人脸扔药渣子,他就经常被打,还不知道原因。
果然司药一甩袖子,双手背后,一副他大人大量懒得与我这种小女子一般见识的样子,不服气道:“本君那是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人间有个叫孔子的圣人说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见这小人和女子是万万不可招惹的生物。不幸招惹到其一,圣人都有如此感慨。若遇上你这种二合一的,本君觉得这个孔圣人估计没有机会写出这么经典的话来了!”
瞧瞧司药这拐着弯也要来骂人的架势,哪里有半点懒得与我见识的意思。我心情不好,现在懒得跟他计较,反正黄花菜已经没事儿,我就准备抱着她回犬舍。
幸好瑜上真君不在,没有发现黄花菜受伤啊!
我小心抱起黄花菜就准备,却见司药在一边朝我挤眉弄眼。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有话就说!”
“黄花菜怎么了?”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
我身子一僵,眼珠乱转,现在黄花菜已经没事儿,只要黄花菜自己不说,我不说,怜青萝更不会蠢到自己说。只要现在不让瑜上真君起疑就好!
司药一脸恨铁不成钢,收拾好药箱,递给我一包药,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活血化瘀的,每天两次。”
接过司药递过来的药包,我面色一喜,在心里对司药真君的机智大大的点了一个赞!难得他突然脑子这么灵活,想出这样一个招儿来,假装我受伤了,瑜上真君就算知道黄花菜受伤了看在我也受伤的份上,也不好再重重处罚我了。
真机智!
司药收拾好药箱扭头就走,我在后面挥了挥手,却在瑜上真君目不转睛审视的眼光中,手足无措。
我还什么都没说,不会就露馅了吧?
瑜上真君上前一步,从我怀中接过黄花菜往地上一丢,在我惊恐又惊愕的眼神之中,黄花菜在半空中一跃而下,稳稳的踩在地上,傲娇的朝我哼了一声,扭着小屁股,走了。
不知道瑜上真君有没有看到我做贼心虚的小动作。黄花菜走了,大厅一时只剩我和瑜上两人,我担心自己心虚一开口说话露馅不敢开口,而瑜上真君,我即使低着头也能感觉到他强势的眼神扫描。
他突然跨前一步,我做了亏心事,一惊下意识后退,却撞到椅子重心不稳朝后仰去。这下子我两手一撒,也不管手里抓着的药包,只胡乱抓着身边可以让自己不摔下去的东西。
这一抓,还真抓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