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儿要瞒着林夫子,感觉不太妥,可细细坚持我也没办法,反正最后要面对的人是细细,既然她都不担心,我就更没有什么问题了。
为了让一切更真实,细细又躺会到地上装死,然后魂魄从身体里出来,一直在我耳边叨叨个不停,黄花菜因为感觉到有魂体接近,不时在边上守着一阵狂吠,然后冲上来咬魂体状的细细。
细细刚开始还挺怕黄花菜,被咬牙切齿的凶狠样吓了几次后,泪流满面的默默蹲在一边画圈圈。真没想到细细这条五趾青龙居然会怕黄花菜这条狗,实在是让我大跌眼镜。
不过听细细说在很多年前,她还是条小青龙的时候就跟黄花菜见面并被她当做是小蛇咬过,所以才会这样怕,敢情是有了心理阴影。黄花菜也不是犬,据说她的父亲是有名的远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为啥远古的凶兽穷奇要和一只狗谈恋爱还生下黄花菜,这个不得而知,反正黄花菜从出生就没有见过双亲,一直是呆在真君府由瑜上真君亲自养大,所以瑜上真君也并没有把她当做宠物看。
对于这点,我深信不疑。瑜上真君对于黄花菜的态度简直快赶上疼女儿了。
为了让整个事件保持一定的真实性,所以故意在时间让林夫子先醒来了,待他醒来后,我告诉他可以把细细救回来,但她魂魄已经离体被带往了黄泉,所以我需要元神出窍前去地府寻人。故而需要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让我和细细两个人在房间里,方便我不受任何外界干扰,成功带回细细的魂魄。
事实上单独准备一个不受干扰的房间只是方便我和细细二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但林夫子找的地方是他任教的学院,学院里有许多书桌课椅,唯独没有床,所以我们只好找了一间比较少人用的教室,将书桌拼在一起把细细放上去了,便让林夫子出去,然后捏了个结界预防他突然闯进来,便准备带着细细出去街上玩儿。
我还准备去领打败细细的赏金呢!
细细现在是魂体,普通人也看不到,出去玩儿也没有关系。但偏偏这个家伙说林夫子在门外守着,她要去林夫子身边守着。没办法,只好我自己出去了。
我偷偷溜出学院的时候,细细和林夫子两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门口。等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林夫子搬了长桌子在院子里执笔画画,细细跳上跳下,拼命在边上大声说:“这哪里是我,我哪有这么丑。”说完摆了个姿势,“你现在赶紧重新画一张,就按照我现在我的姿势画好点!”
细细在边上急的哇哇大叫,奈何她是灵体状态,林夫子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依旧自顾自的画着自己的画。我本来没准备凑过去,毕竟人两夫妻在隔空打情骂俏,我去了就是电灯泡,对方不好意思,我也难受。
不过本来活蹦乱跳的细细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呆住像个木头人一样,泪光闪闪。我擦!这什么情况,不会是林夫子突然画了其他女人的画像惹的细细伤心了吧。
我连忙捏了隐身诀凑上去。
林夫子俯身撑在书桌上,细细端详着上面的女主,手指轻轻抚过女子的脸庞,轻声唤道:“细细。”
林夫子唤一声,细细就跟着应一声。一人唤着,一人应着,唤着应着,两人均是泪流满面,只恨不得将对方狠狠揽入怀里一诉衷肠。
我本来是担心有什么情况才赶过来,这个时候就觉得有点尴尬了。实在受不了两人腻腻歪歪的劲儿,我将细细拖走进了房间,没控制好力度装的门一声‘哐当’,吓得林夫子手中的画像都掉了下来。他回头朝声音处查看,然而除了随着风药业的树叶哗哗声,什么声音也没有,这让林夫子觉得十分毛骨悚然,后背生寒。
我把细细拖回到教室里,让她赶紧滚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里去。细细一开始不乐意,说还没享受够林夫子对她的愧疚和柔情,我当时就我勒个擦了,林夫子为了你都差点跳海自杀了,不,是已经跳海自杀了,你说你还没享受够他的柔情!
不过细细有她自己的说法,说她以前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猜想忍了多少不爽,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折腾下他,她才不要这么快就结束呢。
细细越说越觉得有理,越觉得自己要假装多日,看看林夫子究竟会为了她痛苦多久。我忍无可忍,趁她不注意,捏了个诀把他拍回到她自己身体里,并迅速打开了房门,朝门外喊道:“醒了!”
房门外,林夫子正疑惑究竟是哪里发出的声响,且因为一直找不到究竟是哪里出的声音。又因为联想到我说要给细细招魂,所以甚至想到会不会是细细的魂魄回来找不到路,所以才撞出的声响。
事实吗?虽然并不是但也差的不远,只不过不是招魂回来,而是将这不愿回去的魂魄塞回去而已;撞出声响的人也不是细细,而是我。
我话音一落,林夫子便风一样冲进来站在桌子边上,伸手想触碰细细却又不触碰,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半天才颤抖着手缓缓抚上细细的脸庞,动作又轻又细,好似细细是什么易碎品,只要他手下稍微一用力就会弄碎她一样。
细细缓缓睁开眼,动了下,不禁皱眉。
林夫子连忙扶着她,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细细当然是各种矫情啦,做弱柳之状靠在林夫子怀里,双手抚上林夫子的脸,热泪盈眶,狗血的对话开始了,“我这是在哪儿?黄泉嘛?夫君?你是我的夫君嘛?!”
她一边做柔弱状,一边在林夫子的臂弯对我做了个鬼脸,并且传音给我抱怨书桌好硬,躺的她浑身都痛。要不是看她刚魂魄归体会有不适,我当时就想甩手走人。
“细细,我的妻,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我是你的丈夫,永远是你的丈夫!”林夫子明显被细细这傻傻的话带起了情绪,紧紧抱着细细,揉进怀里,喜极而泣,“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实在是肉麻至极,我忍无可忍,果断隐身走了。
我隐身飞到城墙处,在城墙最高的地方摸出顺手偷来的一瓶小酒,对月独酌起来。月光皎洁,隐隐可见弯弯细月之中枝干茂盛的树影,不知道这个时候月宫里的仙子们一般会做些肾什么?
今晚的庆城有些喧嚣,赶跑了龙女,不用再担心被每日一淹,总算是熬出了头,人们兴高采烈的围着篝火跳起了舞蹈。
看来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呢!
忙了一天实在有点累,我斜斜靠在檐角处,眼神迷蒙。这里今天的欢声笑语有我一份,我也为此十分高兴,但尽管身处喧嚣之处,任然还是隐隐觉得有些寂寞呢!
饮下一口清酒,喉间只觉又苦又涩,真是有点后悔没有再多偷一盘花生米,花生米下酒不错。
我在吃的一方面一向是个行动派,想到就立即行动。不过一息之间,城墙檐角处便又出现了我的身影,多出来的自然是一盘炸的又香又酥的花生米。
与此同时,两条街外的一名小二一个转身回来后看着光光的托盘有些发愣,不过他只以为是自己记错,于是又从旁边的袋子里装了一碟子花生米在客人的催促下端上了桌。
就着花生米饮下一口清酒,果然感觉好了许多。待一盘花生米吃光,这瓶清酒也被喝的差不多见了底,这时我才想起来龙女的事情还没跟瑜上真君说,便从怀里拿出传音镜,摩擦了两下镜子,唤道:“瑜上真君,在不在啊?”
我酒量一般,这瓶清酒虽然不多,但最后一点也被我饮下后,我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讲话有点大舌头了,脑袋也有点晕晕乎乎,感觉比平时重了许多。瑜上真君事务繁多,我在镜子这边唤了许久,那边半天才传来瑜上真君的身影和声音。
瑜上真君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背景是在仙界,却不知为何穿着轻甲,身后一阵吵吵嚷嚷,看到我的影像,瑜上真君的表情还有点古怪,但这种古怪很快不见,被皱眉不满代替。他捏着镜子换个大树的位置,皱眉道:“怎么脸那么红,你喝酒了?”
对于瑜上真君这突然转身换位置的行为,我当时已经成浆糊的脑袋根本没有想到,他此举是在让我避开某些事和某些人。是以我也懒得问,只以为他是怕太吵不好沟通,所以才换了个位置,可是后来,永远都是后才知道,瑜上真君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的!
我把龙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瑜上真君说了,当然不忘说细细的天罚事情,毕竟细细这也算是捡回一条命,若是就这样死在天罚下,未免太可惜,我也就等于白救他了。
瑜上真君根据我所说的一条条回复过,让我不要喝酒便急急忙忙的闭了传音镜,我将镜子塞回怀里。昏昏沉沉的脑袋却在这时问道一阵浓烈的味道。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