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已经赐婚,傅玉说不定正欢天喜地的筹办结婚事宜,我现在过去干什么?
怜青萝,怜青萝。
满大街都是兰州拉面,你为何偏偏要同我吃一碗,为何偏偏要遇到我喜欢的傅玉,为何偏偏是你们两情相悦。
我坐在云上,一时间不知自己到底该去往哪里,归向何方?心情一瞬间糟糕透顶。
算了,还是回去修炼吧!
至少北苑有个可以说话的对象。
于是,我又“咻”的一声回了北苑,北苑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静静悄悄。我随便找了间房间在门口坐下,然后开始扯着嗓唱歌。
从两只老虎,到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又到七十二变,首首经典,句句动听。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唱完七十二变,刚好要唱芙蓉姐夫时,那偷灵气的人带着鼻音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本尊活撕了你!”
“这年头神仙的脾气都这么暴躁吗?你这样若是让其他两界人民看到,会笑话咱们仙界的。“这人把神仙准则都忘姥姥家了,不仅做这鸡鸣狗盗偷灵气之事,居然还想把这个地方的主人撕了,简直人神共愤。
瑜上真君让我这里修炼,那这里的灵气暂时都归我所有,所以我算这里的主人也不为过。
那人有些好笑的问,“谁说你神仙不能发脾气?“
“登仙台的柳神官!“这位仙官可不是普通的仙官,刚成仙的小仙们初始可都要受他登仙台的管制分配,若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会被分配到跟斗战胜佛一样去放天马。
“柳相如?他怎么跟你说的?”那人声音突然变得有点奇怪,好似在憋着笑一样在说话。
我老老实实的将当时柳神官的原话重复了一遍,“为仙者需得胸怀宽广,为人大度,与人和睦,不可为小事动怒……“
”噗哈哈哈哈,他这样说你就记着,还一直记到现在?夜笙啊,你说该说你是单蠢还是单纯呢?“那人噗此一声大笑出来,仿佛我所说的好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让他笑的前俯后仰。
”哼!当时柳神官可是对所有新仙都这样说的!“我对于他这种无端的发笑十分反感,不由有点后悔回来跟他聊天的决定。虽然这段修炼的时间里,他在边上经常传音给我解决了很多修炼上的问题,但现在真的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
于是我决定不理他,也避免了我一个人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自言自语的这种诡异场面。
我许久不曾讲话,那边也半晌没有动静。想着那个人全部精神力应该都在修炼了,我转了转大大圆圆的眼珠,决定偷偷瞧一瞧这个人究竟是谁!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都互相对话了两个月了呢,应该也算认识了,偷偷看下应该没有问题吧?
本来已经朝自己捏过一个隐身决,大胆走过去其实是没有关系的,但因为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发现,免不了垫着脚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虽然有过两个月的聊天谈话,但因他是传音过来,并不能通过声音方向来辨别方位。但我作为第一只登上仙界的老鼠,嗅觉敏锐可不是虚的,比如真君府里现下就有人在饮桃花酿,还配了小竹笋。
所以,要找个人,轻而易举。
北苑里的生物气息并不多,除了南部角落里正在进行春天一样美好行动的两只小猫,西北处几只搬运面包屑的蚂蚁,以及除了我呆着的这个东南角落的房间,剩下就是西南处那一丝不明显但也无法让人忽视的气息。
没错,就在西南方向的某间房间!
我垫着脚尖,踩着细碎的步子缓缓朝西南的房间移动,越靠近,那气息就越浓,我越感觉有点熟悉。
一间一间房间轻轻推开后,都未见其人,我也不着急,继续慢悠悠细细地找着,终于在一间挂着无字牌匾的房间前驻足。
无字牌匾?好奇怪啊!
这块牌匾跟普通的牌匾一样,长方形,边缘处做了非常精细的雕刻,一条胡须大龙栩栩如生攀缘了整个牌匾,一眼望过去好像那龙就瞪着我,再一眼望过去,那龙竟呲牙咧嘴,气势汹汹的朝我飞来。
这龙没想到还会动!
我骇的往后一退,跌坐在地上。
那龙真的会动,并且还从匾上俯冲下来咬我,幸好几次都勉强躲过,但这时发生的动静如何不惊动屋里的人,房间里那人厉喝一声,“什么人?”
我听得声音,正是之前与我聊天过两个月的声音。此时,龙刚好又发一起一波冲击,不由分说,踉跄着撞开房间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烟雾弥漫,隐隐约约可见有一只浴桶,这烟雾便是从浴桶散发出来,一头黑直长发湿嗒嗒的垂在浴桶外,不时滴下几颗水珠。
而桶内…
梨黄色的桶沿处,那是怎样一片无限风光呢,我只感受感受不说话。
风光如何,风情几分,暂且不谈,只那张面如黑炭却仍仪容清俊,相貌堂堂的脸给我隐隐熟悉的感觉,啊!这不正是瑜上真君!
瑜上真君面黑如包公,气势骇人,冷冷的厉声喝道:“出去!”
“可是……”我指了指门外的龙,心里十分忐忑,继续留在这里惹怒瑜上真君真的没有好下场啊,让我走!可是现在立即出去会被龙啃得尸骨无存,两两相比较,还是现在先活着比较重要!
那龙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前面还气势汹汹的要抓我,但现在却一直在门外环绕,进不了一直在屋外吼叫着。
“滚出去!噗……”瑜上真君毫不留情直接让我滚,却在滚字下一秒,一口献血喷出洒在浴桶里,与水中和一起。
“啊啊啊,君上,您没事儿吧!”瑜上真君突然吐血,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不会是因为我突然闯进来看到他洗澡,就生气的吐血?我抓着他的手臂,手下因为紧张微微用力,指节都白了,“我只是想在这里保住小命而已,绝对不是要轻薄与您,您、您何必气的老血狂飙吗?”
瑜上真君听了这话,作势差点又一口老血吐出来。他嘴角还有殷红的血渍缓缓流下,却突然捏了决,这时屋外的龙吼声突然就没有了,龙也消失了。
按理说,我本来就是来避难的,既然龙消失了,我也赶紧离开就行。但一看到瑜上真君面如死灰,嘴角还挂着血滴,一副随时可能归化的惨样,脚步就有点迈不开。更何况瑜上真君那么小气,经常算计我,倘若此时走了,到时候他算起旧账再来整我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按照瑜上真君的秉性,他极有可能会把我狠狠折磨一番,然后丢到黄泉所啊!!
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然就趁这个时间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瑜上真君给咔擦了,也就不用担心他报复!
只是他的能力我是亲眼见过的哇,妖魔临界时那直接让魔物汽化的金色剑光,即时他现在受伤,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恐动手不成还被人反擒了。
但我今日贸贸然闯进来,将他弄伤,他日待他伤好,定也是不会放过我的。思来想去,真是半点办法没有,最后决定还是先将人救了再说!
此时瑜上真君已是连吐几口鲜红老血,奄奄一息的靠在浴桶上,身子失力不停下滑。眼见着他整个人都要滑倒浴桶里,我飞快的两手捞住他的手臂向上一拖,随便捏了个决变出一条布巾裹着,就拖着他准备往司药府去。
瑜上真君却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恢复了一点意识,用力抓住我的手臂,仿佛要将我骨头捏碎一般,眼中寒光闪过,“大胆,你这是要将本尊置于何处?”
我一个小个子拖着这么大一个男子,体力上早就十分辛苦,偏此时又被他抓的手臂生疼,不由一时失力,他又再次向浴桶内划去。
这一次,可没有那么幸运的及时被我抓住,瑜上真君整个人沉默在浴桶水中。我吓了一跳,连忙手忙脚乱的将他捞起来。偏偏这时裹在他身上的白色浴巾因打湿了水,从他身上滑落,一条大约两个手掌长,触目惊心,丑陋无比,留着血水的伤疤映入眼帘。
瑜上真君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大一条伤疤?
虽说现在三界动荡,但都还算在可控制范围内。且近几千年来并无大的战争,魔临界的那些初级魔物伤不了他,那瑜上真君这个伤疤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瑜上真君从水里捞出来后,气势更是骇人,恶狠狠的好似要吃了我一般,咬牙切齿道:“夜笙,你怎么敢,你居然干这样对本尊,你信不信本尊……”
把我丢到黄泉所是吧!我甩了甩手,直接一用力狠狠敲在他脖颈上,瑜上真君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这种时候最好不要说出惹本仙不开心的话来!虽然我更想在他清醒的状态下,直接用布堵住他的嘴,但一想到瑜上真君那变态的报复心理,我想想还是不要让他少收侮辱,我是会死的比较轻松点。
敲晕了瑜上真君,耳边就安静多了。我重新变出一条浴巾给瑜上真君裹上,捏了个决就扛着他往司药府跑。
边走边想,不知道司药真君府有没有可以让神仙失去记忆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