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注意脚下,老奴与您慢慢说来。”
彼时黛妃正在与皇帝下棋,听得此番言论不由得嗤笑道:“若是皇上不予升职,难道谨昭仪的哥哥便不效力了?莫不是谨昭仪的哥哥没有能力,又眼红别人,方拖了妹妹来皇上面前进言,以谋求好职位?是真把皇上当成那等轻信谗言的帝王了么?”
此话一出,大大伤了谨昭仪的面子,可黛妃是何人,皇帝的青梅竹马,父亲又是当朝的晋阳候,弟弟是大将军。
更何况黛妃一番话说的在理,又是名正言顺头头是道,皇帝当场夸赞黛妃一句“聪慧有加,锦心绣口”意思昭明地表示赞同黛妃的话。
谨昭仪无可奈何,只能去太后跟前哭诉。
翌日,黛妃前去请安之时,被太后一番痛斥,要以失仪之罪处置黛妃时,黛妃答道“既得圣上夸赞,又何来失仪”理直气壮的样子顿时把太后生生气得免了半个月的晨省。
待嬷嬷说完来龙去脉,穆熙雯也是大为恼火,怎么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全都挤在这几天了!
心思几番回转,皇兄和黛妃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可偏偏母后又极不待见黛妃,听母后之前的意思,是想找个办法缠住黛妃分掉皇兄的宠爱。
想到这儿,穆熙雯不禁露出一抹笑,办法想到了,再哄哄母后不生气,一切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瑜山的秋景最是迷人,后山的枫林尽数染上了红色,映着整个行宫绮丽无比,收拾一番之后,穆妘开始考虑如何约见臻平道长的弟子。
“白芷,你去打探一下道长的弟子如今在何处。”穆妘递给白芷一个巴掌大小的梨木盒:“这是母妃与道长的信物,你且拿去,也好邀人前来。”
“是。”
白芷回来得很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回公主,奴婢正出去询问呢,喻将军正巧派人来回禀事情,说是臻平道长的弟子听闻公主您前来行宫,便在几日前就到了行宫不远处的客庄上等候了。”
穆妘大喜:“既然这样,白芷你就明天邀请道长的弟子进宫,切记要以礼相待。”
“是,奴婢晓得。”
行宫别院,喻煊面色不虞地看向眼前的人,手里拿着的杯子放下又举起。
那人勾唇一笑,挑眉看向喻煊:“喻将军,元以为将军威震天下举重若轻,可是现在看着将军的样子,恐怕是元想错了。”
说罢,素手挑起桌上的衣裳,衣裳虽是素色,却不难看出是女子的服饰。
“将军真是让元为难呢。”
喻煊站起来朝他拱手道:“喻某有求于人,偏偏还做此举,实在是让臻元道兄为难了,不过喻某不愿让长公主有一点被人误会的危险,恳请道兄成全。”
“哈哈哈,我有一个要求。”臻元也站了起来,笑意不减地看着喻煊。
“臻元道兄?”
臻元拿起衣裳,施施然走向里间:“喻将军还是早些改口为好,不然元这一身衣裳也无大用。”说完消失在隔间后面。
喻煊彻底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一抬软轿由人抬进了行宫,穿过绕过长廊行过石桥,稳稳地停在了穆妘居住的锦葵殿前。
“道长请。”宫女恭敬地拨开轿帘,伸手扶着轿内的人出来,白芷等人早已立在殿前迎接,只见轿内传出一个声音:“道家中人,不拘礼数,还望姑娘莫怪。”说着,也不扶着宫女的手,径自出了轿子。
秀气的眉毛下面是一双清透的眼睛,秀气的脸庞上带着淡泊的神色,偏偏唇角又挂着一抹温和的笑。
白芷等人霎时看呆了,白果神色不动地扯着嘴角说道:“道长的弟子不是都仙风道骨的吗?怎么这位姑娘如此……年轻秀美。”
回神也不过一瞬间的事,白芷等人齐齐弯腰行礼。
“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道长请进。”
穆妘早就坐在殿内等着了,眼角看到门口进来一人,抬眼望去也不禁小小惊讶一番,这道长不仅秀美,身姿也是亭亭玉立,素色的衣裳穿在身上更显飘逸脱俗,只是……高了些。
臻元立在那儿,身边的白芷才到她的脖颈处,穆妘心底微微吃惊,面上却绽出一抹笑:“道长快请坐。”
后又转向也是有些惊讶的白果:“快去奉茶。”
白果呐呐应了一声,赶紧到耳房去端茶,心里也是不停的呼喊:天啊,这位道姑长得也实在是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