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夕……周夕……你想…知道…那个…秘密么?”
玩世不恭的少年带着他那张足以把当红男星秒杀得渣都不剩的俊脸,倏地出现在她面前。他痞笑着凑上前来,特暧昧的挨着她,挑起她一缕秀发,左手还向她脸颊伸来,就在他冰冷的指尖快触碰到皮肤时,她厌恶地偏头:“别碰我……”
“怎么?周夕,你装什么?”少年倏地收敛起脸上的表情,眼微眯起,顿时露出一个无比冷洌的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你妈一样贱……”
还没待少年说完,周夕已经抬脚猛地向他踹去,恼怒地吼道:“慕陨,你给我滚……”
黑暗中,砰地一声巨响……
在万籁无声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周夕猛地睁开眼睛,借着从窗外投射过来的柔和月光,茫然地打量着被姣洁的月色包裹着的房间,此刻已经被渲染成一片银白色。
地上微凉,阵阵寒气直往身上窜来,周夕茫然的眼睛渐渐清明,当看清身处何地时,不禁蹙起了清秀的眉头。
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睡在地上?
好一会儿,她才醒悟过来,回想到刚才所梦见的梦境,低咒了声,揉了揉被跌得无比疼痛的屁股,攀着床沿,缓缓的坐了起来。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凌晨两点。
被梦扰醒过来,周夕完全没有了睡意,双手抱着膝,凝视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慕陨……那个混蛋……还真是她人生中挥之不去的恶梦!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永远也不要认识他。
——她是讨厌他的。
窗户徐徐吹来的夜风令周夕稍微冷静了一点,吐出了口憋在胸口的浊气。
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瓣,忽地起身,往门口走去。没有开灯,凭着记忆,轻手轻脚走到楼下客厅处冰箱前,拿出一罐啤酒。
哪怕现在室外的气温是零下几度……
此刻她需要酒来醒脑,微抿一口冰镇的啤酒,那苦涩的味道在她嘴里百转迂回,周夕立马冷得直哆嗦,舌头像被冻僵硬了,皱着眉头才将啤酒咽下去。
她讨厌啤酒,就像讨厌慕陨一样。
门锁忽然传来轻微的开锁声。
是小偷?怎么办?佣人跟吴管家以及妈妈都睡着了,而慕伯伯又不在家。
周夕的第一反应是捏紧手中的啤酒罐,同时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门口。
门外的人似乎不熟悉门锁,折腾好一会儿,才将门勉强打开。
她正犹豫着是出声喊人来呢还是该冲出去敲那人一啤酒罐子……
一个高大的黑影跌跌撞撞的晃进来。周夕的手紧了紧,掌心又冒出许多汗。
一颗心猛的悬起来,连喊叫都似乎被吓忘记了。
眼看着那黑影已经摇晃着走了进来……
吓跑的意识遂渐归位后,她正准备举起啤酒罐反击时,厅里的壁灯却意外的被人摁亮了。
忽如其来的灯光刺激到周夕的眼睛,抬手遮住半眯起的眼,等适应了灯光,瞧清那黑影时……
顿时错愕的被钉在了原地。
居然是他——慕陨!
整整消失了三天三夜没有回家的人,此时就站在不远处的门口。
他的胳膊,好像受伤了。
衣袖都沾染上星星点点的暗红色血液。
深邃而犀利的眼睛染上浅浅的血丝,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显露出一些憔悴,甚至有些狼狈。
刚进屋的慕陨也注意到了冰箱旁的周夕,本想速回房间的他,在看到呆立的她时,竟难得的停下了脚步,一扫之前的狼狈,嘴角渐渐勾勒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哟,这是在等我?少见!”
周夕沉默了几秒,看着他,显然没有出声的打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慕陨却丝毫不以为意,痞笑着走近周夕,瞟了眼她手中的啤酒,傲慢地笑出声:“在想我?借酒消愁?”
“鬼才想你!”一股浓郁的酒气随着慕陨走近扑面而来,薰得周夕又是皱了皱眉头,冷冷的出声。
“没想我,干吗喝酒?”慕陨好整以暇地睨视着她,拂了拂衣领处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霸道的从她手中夺过那罐啤酒,很自然的一饮而尽:“我可记得,你不爱喝啤酒。”
“我爱不爱喝又关你什么事?”
“当然关我事,你是我妹。”
“放屁!”周夕愤然的爆出一句粗话,越过慕陨,丢下句话:“别乱认亲戚,鬼才是你妹!”
这个家,她才搬来一个月。
“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我亲爱的妹妹?”慕陨阴阳怪气地哼哼,一把拽住周夕的胳膊,野蛮的将她扯到面前。
“放手!”周夕怒斥,恼怒地瞪向慕陨:“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就是有件事得麻烦你处理一下。”慕陨依然没有松手,傲然的像个唯我独尊的帝王,用嘴角呶向受伤的手臂,眼神却向她示意。
周夕马上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冷漠地说:“你找错人了。想我替你包扎,没门。”
“真不帮忙?”
“你觉得?”她反问,亦是骄傲地抬起头。
“行。”慕陨没为难她,很爽快地打了个响指,松开周夕,习惯性捻了一下细碎的刘海,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楼上主卧室走去:“我找你妈,让她来帮我处理伤口……”
“慕陨。”听他这么一说,最在乎妈妈的周夕顿时慌了,着急的拦住慕陨,心不甘情不愿的仰头:“我来帮你,别去麻烦我妈。”
慕陨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夕,甚是大度的挥挥手:“不劳驾你,我忽然觉得,你妈兴许比你更会处理伤口。”
“慕陨。”周夕想怒吼,可又怕将她妈惊醒,只好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只要你不去麻烦我妈,你想我帮你做什么,我都愿意。”
“真的?”
“真的!!”
“这才乖!”慕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就好像一只阴谋得逞后的狡猾狐狸。
像摸宠物狗一样摸了摸她脑袋,又使劲的揉捏一番她光滑细腻的双颊后,才吩咐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