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明明早上刚出门的时候云长歌都是笑容满面的,此刻却垂头丧气地回来了,阿梵立刻迎了上去不解地问道。
云长歌此刻已经没有心情管这么多了,她的医馆没有,温木喜又被押入了大牢,现在要让她烦心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但是楚天漠又下了命令让她禁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却做不了任何事情。
“阿梵,你有时候会不会想要干脆放弃一切,一了百了?”她瘫倒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开口问道。
阿梵并不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此刻云长歌心中的郁闷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我们做奴才的哪有时间想这些,每天忙忙碌碌的根本没有自己的时间,就算遇到什么烦恼还不是睡一觉就好了。”阿梵拿来了毯子温柔地盖在了云长歌的身上。
云长歌看着阿梵无奈地笑笑。
“如果我也能像你这样就好了,也许正是因为整日无所事事才会觉得这么难过吧。”她想起楚天漠最后看着自己的可怖眼神,心不自觉地又揪了起来。
“这还不好办,小姐跟着我一块儿过一天试试?”说到这里,阿梵也来了兴致,她之前一直都想帮云长歌分担一些烦恼,可是却没有合适的方式,既然现在云长歌自己提出来了,她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云长歌现在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需要担心,不能无所顾忌地去做这些,“我也很想尝试,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温木喜因为她的原因被关入了大牢,她必须要想办法把他救出来,可是现在她寸步难行,就连楚天漠都见不到。
听完云长歌的烦恼,阿梵的心中倒是冒出了一个计划。
“虽然外面的消息进不来,我们也出不去,可是我们可以放消息出去啊。”阿梵对着云长歌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云长歌一时之间没有弄懂阿梵指的到底是什么。
“皇上那么在意小姐,小姐可以用苦肉计来逼迫皇上见面啊。”对于楚天漠对云长歌的感情,阿梵可是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更加清楚,云长歌假死的那个几个月,楚天漠没少来之前云长歌居住的房间独自饮酒,每次都是阿梵来伺候的。
听到阿梵的话云长歌皱了皱眉头,这的确是一种办法,可是她真的见到了楚天漠的话又要说些什么呢,说什么才能够不惹怒他,让他心甘情愿地放掉温木喜呢?
“主子先别想那么多,先把消息放出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梵看出了云长歌的疑虑,她出言安慰道。
“你最近倒是越来越机灵了啊。”云长歌看着阿梵无奈地笑道。
“皇上……”禀一看着正在闭目养神的楚天漠有些迟疑地叫到。
楚天漠皱了皱眉,他已经忙了一整天的公事了,好不容易有点儿时间休息一会儿,禀一却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轻叹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睁开了眼睛看着对方,“什么事?”
“是云姑娘那边。”禀一面色有些为难。
听到事情和云长歌有关,楚天漠的神经立马紧绷了起来,这才过了几天平静日子,云长歌那边又怎么了?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问道。
“是下人们传来的消息,说是云姑娘绝食要求见皇上一面。”禀一刚接到消息就立刻来向楚天漠汇报了。
楚天漠沉默着看着禀一,之前云长歌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避尤不及,现在竟然会用这种手段来要求见自己一面,肯定还不是为了温木喜的事情。
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沉了一口气。
“逼她吃。”楚天漠不想再和云长歌讨论温木喜的问题了,他肯定不会伤害温木喜,但是看着云长歌这样为对方担心,他心中却有一股不服输的念头。
禀一没有想到楚天漠会这样回答,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也站在她那边?”楚天漠看着禀一迟迟没有动作,眯眼质问道。
禀一立刻摇了摇头,“属下怎么可能呢!只不过……阿梵那边说云姑娘一直身体都不太好,这阵子在雪山好不容易调养地好了一些。但是,回了宫中老是和皇上置气,再加上绝食,现在已经陷入了昏迷了。”禀一吞吞吐吐地将全部事情说了出来。
楚天漠立刻着急地拍案而起,“你啊你,怎么都搞不清重点呢,这么重要的事情非要朕问你才说吗,走,朕去看看。”他无奈地瞪了一眼禀一,转身走出了书房。
禀一也只好赶紧跟了上去。
“皇上。”守在云长歌庭院门口的侍卫们都没有想到皇上这个时候会来探望,都用惊奇地眼神看着他向他行礼。
楚天漠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云长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院子来到了云长歌的房间门口,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皇上?”禀一跟在他的身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叫到。
楚天漠有些迟疑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推开那扇门,他大可以吩咐手下强制让云长歌进食而对她本人避而不见,这样的话也就不用为她和温木喜之间的事情而气恼了。
但是他又是真的十分担心云长歌的情况,只有亲眼看到她的状况才能放下心来。
犹豫着他还是推开了门,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间,掀起了云长歌床前的帷幔看着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额头上不停地冒汗,楚天漠摸出了自己怀中的手绢,轻柔地替她擦去汗珠。
尽管楚天漠的动作已经足够轻柔了,但是云长歌其实只不过是装作生病而已,此刻她“适时”地醒了过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楚天漠。
楚天漠下意识地想要站起身离开,云长歌却眼疾手快扯住了他外衣的下摆。
“别……走。”她轻声地说道,幸好为了装病她早在脸上铺上了厚厚的粉,不然只怕此刻她的脸都要红得跟太阳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