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二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因用红布盖着云长歌并不知里面是什么，只见禀二恭敬的站在她身旁，对男子道：“首领，这是您要的东西。”
本沉迷在写字的男子终于放下笔看向云长歌，绕过书桌走到禀一身边，拿开红布，露出里面的三样物品，云长歌看清后心微沉不知男子打的什么主意，三样物品分别是匕首，白绫还有一个小瓷瓶上面写着鹤顶红。
“云姑娘，选择我给你，自己挑一个了断吧。”首领温和的打量着强自镇定的云长歌，这就是让楚天漠动心的女人？年纪太小很稚嫩有些青涩，但不难从眉眼处窥见其美貌之处，并未有什么野心，可以看出有些清傲，与那个女人确实有几分相像。
遇到这事也并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起来并不怎么样嘛，果然那小子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差。
“如果我不选呢？您让禀二接我来此，就是为了让我死在您的书房里？”云长歌可没有一丝想死的想法，略一思索便能明白男子此刻并不会杀她，不过是想吓吓她而已。
首领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只能表达对您的佩服之情，毕竟这样清奇的脑回路我等凡人不懂。”知道自己暂时是没有危险后，云长歌表面放松了下来，心里却越发警惕，眼前男子的行为总让她琢磨不透。
对于云长歌的话语，首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云长歌的表现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可那又如何？总归是一个将死之人，挣扎片刻也无碍，更何况他让人把她带来可并不是完全因为这个。
“云姑娘放心，你暂时是安全的不必担心，我想在云姑娘临死前请云姑娘看一出好戏。”那个小子现在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想必很快就赶来了，他这人一向爱热闹，赶来也好这样戏就越发精彩了。
临死之前……云长歌翻个白眼不以为意，心里却沉重起来，特别看见男子的笑容时更觉不安，她没有回话，因为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她还不了解情况更加不能开口了。
见她并不想理会，首领也并不介意，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出棋盘，“云姑娘过来陪我下盘棋吧，好戏还要等会才能开场。”
提起下棋云长歌就觉得头疼，怎么古人就喜欢下棋，一见面就是要下棋，除了下棋就没有别的娱乐项目了嘛！楚天漠如此，三皇子如此，云父和云长风也是如此，她小命都要玩完了，真的没兴趣去下什么棋，当初学棋也并不是因为喜爱，不过是被爷爷所逼，和这些深不可测的人下棋她完全没有遇到对手的兴奋，反而只感觉头疼。
“如果我赢了可以不用死吗？”见首领已经开始摆棋局了，虽是询问却更多是命令，云长歌不情愿的走过去，撇撇嘴幽怨的问道。
“不可以，不过我可以答应让你自己挑选死法。”话说完果然云长歌的眼神更加幽怨，首领嘴角微勾，执起一枚旗子放下。
“那我不要被吊死，不然舌头长长的多难看，也不要被毒死，脸色青紫，口吐白沫也好难看的……”云长歌眉头微皱，竟然认真的开始思考起死法，把每一个死法都嫌弃了一个遍，听的首领脸都黑了。
“狂妄，先赢了我再说吧。”
“我就没想过可以赢你，观棋如观人，你年过半百熟读兵书，心思太过深沉，从开棋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输了。”云长歌又执起一枚旗子随意的放下，心里早就不抱希望，神态颓然。
居然能想到这一点，看来还是有点能耐的，可惜了。首领轻笑，“这么快就认输了？”
“才不！虽然我赢不过你，但也不会让你赢得太过轻易。”就算明知要死亡，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挣扎，想要活下去，至少活着还有些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首领看着云长歌倔强的脸庞不再开口，他明白她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但这显然不是她能决定的，除非能有足够的价值有本事可以活下来。
两人一盘棋还未下完，禀二便再次推门而入。
“首领，主子带着禀一来了。”
首领撂下旗子，似笑非笑的望着云长歌，起身道：“好戏要开场了，你说楚天漠会救你还是会救以前的情人呢？走吧，我们去院子里等他。”
以前的情人？如楚天漠那般冷清的人也有过喜欢的人吗？云长歌扭头看了一眼画中的女子，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却又觉得更加迷糊，她有些害怕真相不愿意，想起有时楚天漠仿佛透过她在看别人的眼神，嘴角的笑容染上一抹苦涩。
深吸一口气，云长歌神情又恢复如常，他们都在等着看她的反应，那么她又怎能如他们的愿露出脆弱的一面，更何况事实说不定并不是她想的那般，这一切是真是假都不一定呢。
宽慰完自己，云长歌脸上扬起抹淡然的笑容，起身跟随在首领的身后出了房门。
楚天漠就站在院内看起来像是得到消息后匆忙赶来的，在看到云长歌后沉默了，走上前与首领对峙。
“你来了，这般匆忙可是真着急了。”首领讥讽道。
“你不能杀了她。”楚天漠沉声道，不再看云长歌，只紧紧盯着首领。
首领冷笑，声音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冷酷，“为何不能？楚天漠！你是我一手教导大的，成大事者的禁忌你应该明白！柳濡已是一个意外，我能容忍她还活着不过是因为你的拼死守护，可我绝对不可能会容忍再出现一个柳濡！”
柳濡？是楚天漠喜欢的人吗？到底是有多喜欢才能够拼死守护，云长歌直愣愣的望着楚天漠，脑海浮现出画中的女子，心里难过的说不出话来，但却骄傲的不肯表现出异样。
“我并不喜欢她，不过是有些用处才留在身边，你何必如此。”楚天漠冷清的话语刚说出口，云长歌脸色就变了，笑容都显得有些勉强，低着头默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