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歌正在郁闷的想着楚天漠所说的三天之后是什么意思,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向她奔来。
“云姑娘!我来带你回家”连竹上前来亲昵的拉起她,云长歌跟着连竹在梅林里饶了好多的弯弯才出现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幽径。
沿着幽径走云长歌惊喜的发现那了幽径竟是离她发现小龙虾的那条小溪不远,云长歌开心的朝庄子奔了过去。宛如一只脱了缰的野马,连竹暗道一声不好慌忙跟了上去。
云长歌到庄子的时候正好看见楚天漠的马车离开,顿时有些气馁的缓了几口气。连竹上气不接下气的终于追了上来,看着云长歌一脸落寞的目送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顿时上前宽慰道:“云姑娘别看了,主子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就随他去吧!”云长歌勉强的朝连竹扯了扯嘴角,抬手取下那串白玉雕花的璎珞。小心翼翼的收入袖中,这是他母妃的东西,在他看来应该十分宝贵才对。
就这样送给了她还叫她好好保管别弄丢了,云长歌不禁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后又自嘲的苦笑。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在意楚天漠的一举一动了,连竹有些担忧的默默陪着她走着。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的旁边,驾车的正是有两天没见的禀一。
云长歌在连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禀一的驾车技术娴熟。一路上她们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颠簸,禀一抄近路很快就到了云府的大门外。
“连竹你随禀一回去吧,不用送了。”可连竹却随着她下了马车,有些为难的说道:“主子命我日后都跟在云姑娘的身边,还望姑娘莫要推迟。”
“既是八皇子的意思,我怎敢推迟”云长歌虚扶了一把正在行礼连竹,又轻声说道:“只是要进云府还是要先随我去见一个人”
在连竹不解的目光下,云长歌率先朝云府大门走去。禀一鼓励的看了一眼连竹,后者急忙跟上云长歌的步伐跨进云府的大门。禀一一甩手里的缰绳大喝一声“驾!”马车飞快的远离云府,像是幽灵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连竹一进云府大门立马就收起了姿态卑躬屈膝的挪着小步子,标准的奴婢该有的样子。云长歌眼底闪过一抹赞许,带着连竹穿过花园来到一座院子前。
醉棠苑。
门口的嬷嬷看见云长歌带着一个眼生的奴婢前来,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进屋通报。看来大小姐还是把她家主子当成是云家的主母的,嬷嬷慌忙的在张姨娘耳畔低语了几句。张姨娘打着算盘的玉手一顿,合上密密麻麻的账本。
“哦?你说大小姐带了个奴婢前来?”
“正是!”嬷嬷恭敬的回答道。
“那你就去传她们进来吧”张姨娘扶了扶头上的金步摇吩咐道。
“是!老奴这就去”
云长歌带着连竹进去的时候就见张姨娘正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利落的打着算盘,垂着眸子像是没注意她们的到来一般。云长歌讥讽的扯了下嘴角,论装模作样她这个姨娘敢说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
清了清嗓子云长歌似笑非笑的开口道:“见过张姨娘!”
张姨娘打着算盘的手微微一顿,抬眸打量了一一眼云长歌和连竹。不咸不淡的问道:“大小姐今日怎么有空来本夫人这儿座座?”云长歌不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你特么是不是瞎呀。难道看不出来,云长歌僵硬的笑道:“姨娘还真是说对了,若是无事本小姐也不会闲得没事干跑到这儿来啊”
“你……!”张姨娘有些气结,但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贤良淑德的样子看得云长歌想吐,其实她本可以谁都不告诉就带连竹回自己的院子的,但既然是楚天漠的意思,她怎么说也是要做做样子的。
“长歌想再收一个奴婢,照顾我的起居。还希望姨娘不要反对!”云长歌眼神锐利的和张姨娘对视了一眼,一脸你不想答应叶也得答应的样子。
“我当是什么难事呢”张姨娘语气怪怪的笑道。
“你抬起头来给本夫人瞧瞧!”张姨娘转头对连竹沉声说道。连竹尽量让自己的姿态看上去卑微些,垂着眼睑抬起脸来,有些细微的不卑不亢还是让张姨娘敏感的捕捉到了。
“那就签了这份卖身契,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云家的家奴了,还不下去领你的物什。”张姨娘有些冷的吩咐道。一旁的嬷嬷心领会神的带着连竹下去领衣服和被褥,而云长歌丝毫不扭捏的落了座,举止优雅的啜着桌上的茶水。
她感觉到张姨娘还有话要对自己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坐在那儿静静地等着张姨娘开口。
连竹跟着那个嬷嬷来到一个院子,这个院子被下人打扫得一尘不染很是干净。嬷嬷和门口守门的丫鬟低语了几句,丫鬟便拿来钥匙开了屋子的门。
嬷嬷向连竹招呼了一下,就率先走了进进去。连竹紧随其后,入眼的是一列列排放整齐的多格木柜,每个柜子上都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或者被褥和毯子,嬷嬷带着连竹走到一个满是衣裙的柜子前淡淡开口道:“你自己选喜欢的一件吧!”
连竹在嬷嬷的监督下选择了一件淡蓝色的布衣裙,嬷嬷又取下一块小小的玉佩珞子丢给她,又递给她一双简易绣花的千层底布鞋。
“吧这些换上吧”嬷嬷说完也不顾连竹的错愕,自顾自的回去复命了。连竹只得硬着头皮换上衣服。
“长歌啊,我和你爹爹替你寻了个好人家,你看什么时候去说亲好啊?”张姨娘一脸的关怀备至。
“待我问过爹爹之后再做定夺吧”云长歌放下手中的茶盏轻道。
“你爹啊吧这云家上上下下的帐都要我管好,要是你嫁人了也好分担一部分了。”张姨娘看着桌上那一大摞账本有几分头疼,云长歌眯了眯眼一双星眸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她没想到云家居然这么有钱,不动声色的说道:“本小姐的嫁妆恐怕我娘在世的时候就给我备好了吧?”
“那是当然的了,长歌真是聪明过人呢。”张姨娘不禁握紧藏在宽大的衣袖中的手,任凭指甲掐入掌心。没想到这个臭丫头如今变得如此精明,张姨娘虽然觉得肉疼但还是只能放了到口的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