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楚天漠看见柳濡的一瞬间,楚天漠下意识就放开了她的手,生怕柳濡误会,而且不是说柳濡喜欢的是三皇子吗?那这又是在干嘛?
原来楚天漠不过也是个备胎而已,可她不也是一个备胎而已,还是没有备胎的备胎。
不过在情敌面前当然不能露怯,她脸上挂上笑容,柳濡在她的艳丽前也被显得太过素净。云长歌仰慕的看着柳濡,喏喏的说道:“早就听闻柳濡姐姐的名字,也曾看过姐姐的画像,不曾想真人更加的惊艳,竟比画还要漂亮几分。”
“家里还有事,既然八皇子无大碍,我便先回去了,告辞。”云长歌扶住阿梵的手臂,略福身便告辞了,直到坐在马车上才敢露出脆弱的模样,打了一场没有准备的仗,她只感觉身心疲惫,想回家泡个澡睡觉。
接连几日,云长歌每次去找楚天漠,不是不在家陪柳濡出门游玩了,就是楚天漠和柳濡在一起,对她的拜访全部拒绝了。
两次过后,云长歌便不再自讨没趣了,怪不得首领和三皇子都对柳濡如此警惕,实在是三皇子对柳濡太过重视了,自从柳濡回来之后她连都见不到了。
距离赌约时间到还有两天,今天是云母的生日,不过他们从来不过,每当这个日子她总会自己上山去看云母。
说起来也怪,云母那么爱云父,死后却不肯入云家祖坟,唯一的遗愿便是想要被埋在山顶,希望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花海,背靠大树,从上方往下看便能看见大海。
“收拾好了?”云父走过来沉声问道,有些小心翼翼。
云长歌回过神笑了笑,“嗯,收拾好了,有阿梵在我身边你放心吧。”
“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云父叹了口气轻声道,云长歌点点头与云父告别后就离开了。
此时不过才刚够卯时两刻,街上行人很少,她们出了城来到一座小镇上,仿佛照应云长歌的心情一般,天色灰蒙蒙的,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雨。
云长歌与阿梵各打着一把油纸伞走在上山的路上,两旁全是竹林,上山的路如同古镇一般充满了韵味,是由青石板铺就成的。
一路上云长歌都很沉默,阿梵走在她身后提心吊胆,最近云长歌瘦了很多,几乎只剩骨头在支撑了,身体越来越不好,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每次吃饭时阿梵总会被支开,待她用完再回来。
可云长歌不知道阿梵每次离开之后总会站在窗外看着她,上山的路并不短,云长歌一直在坚持,阿梵总害怕她突然踩空摔落下去。
一直走了半个钟,她们才到达了山顶,一路上几乎没有停顿,云长歌走过去把怀中抱了一路的鲜花放在墓碑前,在墓碑旁静静地坐着,什么也不说,但烦心事在此刻全部都能被遗忘,心中一片宁静。
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大海,清楚到仿佛都能听到大海的咆哮声,可惜离的太远并不能真切的听到,阿梵待在她旁边为她撑伞,包容着她难得的任性。
“阿梵,你拉我起来,我们走吧。”云长歌目光还是看着远方,顾忌着阿梵所以并不打算久待,且她的身体也撑不住,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等她们再回到小镇时已经是下午了。
走出山林时云长歌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两人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巷内,云长歌一直低着头心情低落,直到被阿梵拉住停止了脚步,察觉到身前站着一个人后抬起头望去,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人,居然是楚天漠。
当然跟在楚天漠身边的还有柳濡,俩人郎才女貌,走在一起十分养眼,云长歌心中刺痛,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只规矩的福身行礼,十分客套疏离。
索性时间已经不多了,云长歌也并不盼望着楚天漠能够爱上她了,多活了一个星期也算是她挣了,她已经安排好了后路,所以倒不必太过担心。
只是有些不甘心,她喜欢的人明明也喜欢她却逃避着自己的情感,这让她感觉无力,她从柳濡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对楚天漠的爱意,只是因为习惯想要占为己有,哪怕不喜欢也不愿被人窥探。
“好巧啊,云姑娘怎么知道我和天漠来这玩?既然遇到了不如就一起吧。”柳濡见云长歌有告辞离开的意思,连忙阻拦,面带着一丝挑衅,仿佛在宣告楚天漠是他的。
云长歌不在乎柳濡怎么样,她只在乎楚天漠的反应,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对于柳濡的话楚天漠根本没有一丝怀疑,当下便相信云长歌是刻意跟来的,本觉有些心虚现在却变得不耐烦起来。
她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笑着答应了。
附近有条江景色很不错,他们便干脆在江边行走,一路上柳濡不停的在与楚天漠交谈,时不时与云长歌交谈一句,可能是谈恋爱智商真的会拉低吧,楚天漠从头到尾都十分配合柳濡,根本没有发现柳濡是在拿他炫耀,可能发现了,但是还是打算配合。
“诶,我们去船上玩吧。”柳濡突然指着江上的船兴奋的说道,这个提议刚说出口云长歌就蹙眉,她身体不舒服自小还晕船,并不想去折腾一趟,便开口拒绝了。
“长歌,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坐船多扫兴,走吧。”
不等云长歌拒绝,柳濡便强硬的把云长歌拉上了船,船很大,柳濡一直跟在云长歌身边跟她说话。
云长歌心里不安,总觉得柳濡要做些什么,阿梵被支走泡茶了,楚天漠不知为何原因躲避在一旁,她又感觉身体不舒服只能强撑着。
“云长歌,就凭你还想跟我抢天漠和天成?”见身边只有她们两个人了,柳濡面色虽然还是很温柔,但说出的话却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形象。
云长歌趴在栏杆上,眺望远方,对于柳濡的突变根本没有丝毫诧异,“我何时与你抢过他?”
“我能感觉出来他对你是有感情的,且这两天他望着经常走神,就像是在透着我看着别人。”柳濡笑容越加温柔,离云长歌很近,从远处看起来就像是小女孩子家家在说私密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