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草他们走后薛卫庄便独自回到了客栈,他在二楼选了个视野最好的位置坐在窗边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
表面上大家都是普通人,但是谁又知道谁背后的真实身份呢?
他端起桌上的白酒送入口中,这边疆的酒果然要比京城里的烈得多。薛卫庄好多年没有喝过烈酒了,此刻喝到这纯度极高的烈酒也忍不住皱了皱眉。
“看来薛公子兴致不错。”
正如薛卫庄所说,京城那边果然还有其他人找上了门,不过自己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薛卫庄面带疑惑地看着自己面前地女人。
看起来对方是个年龄比自己大许多的中年女人,脸上带着面纱但是好像并不是为了遮掩身份,毕竟她脸上的那一道伤疤实在是太好认。
薛卫庄自认为云游四方的时候也是见多识广了,但是看见对方脸上的那道可怖的伤疤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而他的这个小动作也被对方看在了眼里。
桑榆抛给了薛卫庄一个不屑的眼神,“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得好。”
“你是什么人?”桑榆的语气让薛卫庄觉得十分不满,似乎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但是明明刚刚她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我是什么人和你并没有关系。你不必再留在这里等候了,幽草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桑榆背过身去,冷冷地说道。
见对方居然提起了幽草地名字,薛卫庄心中的疑虑更甚了。自己和幽草之间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却像是全部都知道一样,而且她竟然还能断言幽草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薛卫庄心中感觉有股无名火涌了出来。
“这件事情要由幽草自己决定,你又算什么?”
“呵。”桑榆嘲讽地轻笑一声,“我没想到你这个人脸皮竟然这么厚,在你对幽草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我是你的话,当初我就会选择自尽跟着她一起死去,这才是对你的行为的赎罪!”桑榆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直勾勾地盯着薛卫庄。
听到桑榆的这番话薛卫庄紧张地站了起来,当初他和幽草之间的事情几乎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自己是从家中逃出来和幽草私奔的,而幽草更是孤儿,他们一直隐居在平民百姓中,连楚天漠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怎么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却好像神通广大地什么都知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更没有资格和幽草在一起了。你以为你能护她周全吗?痴心妄想!”桑榆毫不留情地抨击道。
如果当初幽草和薛卫庄结合的时候她没有袖手旁观的话,后来幽草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而现在幽草好不容易安全了,她绝不容许薛卫庄再次把她拉入火海。
桑榆的话让薛卫庄无法反驳,他沉默着静下来心仔细思考。
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应该不是冲着楚天漠他们来的,看语气倒是像冲着自己来的,那么这样的话,自己也根本不需要理会她,幽草的事情自有她自己决定。
想明白这些之后薛卫庄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他安稳地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窗外喝着自己的酒。
桑榆没有想到薛卫庄竟然会选择了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存在,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薛卫庄,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幽草选择陪伴一生的丈夫。
“你根本不配得到幽草,我是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桑榆丢下这句话便气愤地离开了。
薛卫庄表面看似云淡风轻根本不在乎对方的话,但是其实他心中也开始有些不安起来。当初妻子的死的确是自己的过错,这么多年他以为妻子已经去世了,从来没有想过她如果在世的话是否会原谅自己这个问题。而且刚好现在幽草失忆了,自己就更不用去向她解释些什么了。但是这样的话,自己就真的成了对方口中的无赖了。
薛卫庄皱了皱眉,他不想瞒着幽草,但是他也不想冒着失去她的风险说出真相。
“怎么这么多人?”幽草他们还没进门,温木喜刚好在庭院里查看新种下的药材,他看着门口乌压压一堆人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阁主。”幽草没想道刚进门就正好撞见了温木喜,有些迟疑地叫到。
温木喜抬头才发现幽草背后的人竟然是云长歌他们,看到禀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禀一出现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楚天漠应该也在附近了。
“温阁主!请你救救楚天漠!”云长歌一见到温木喜就立马冲到他的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
果不其然,是楚天漠的事情。温木喜叹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我们碧玺阁已经决定不再插手这些事情了。”温木喜甩开云长歌的手,转而瞪了幽草一眼。
“不是说不要带闲杂人等进来吗?”
被温木喜责骂的幽草窘迫得不安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磕磕巴巴地解释着:“八皇子他中了彩虹散……我想着阁主和他还有旧情就……”
温木喜听到幽草的话,更是狠狠地瞪了幽草一眼,不提之前的事情还好,一提起来温木喜就想到温韵在他府上和皇宫受的那些苦,越发得烦躁起来。而且现在温韵好不容易开始放下了对楚天漠的感情,这会儿他又出来搅局,这让温木喜实在是有些郁闷。
“温阁主,你不要怪幽草,是我逼她的。求求你救救楚天漠吧。”对于温阁主突然的转变云长歌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是此刻也顾不上询问原因了,她倒是还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但是楚天漠的脸已经开始渐渐地要转变为绿色了,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待了。
温木喜盯着云长歌焦急的脸,冷冷地回应道:“我不会救的。而且这彩虹散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你们不用再挣扎了。人各有命,就随他去吧。”
“幽草,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