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谬赞,我与王爷相识时本是……”温韵话音未落云长歌就抬手打断了她还要继续说下去的热情,温韵有片刻的不解看她脸色很是不好就带着碧儿告辞了。
云长歌死死看着连竹,朱唇轻启道:“连竹为何我上次来的时候未见王府里有女眷啊?”连竹慌忙忙答道:“这女子不过是王爷曾经在战场上捡来的罢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王爷只不过会在生辰时见她一面罢了。”
云长歌紧抿着唇微微点头,是她太过小心了还是楚天漠并非她想象一般。
夜色微凉,云长歌无聊的卧在秋千上,翘着二郎腿随着秋千的惯性缓缓摇摆着。衣裙随着秋千轻轻飘荡着,她手里握着一壶酒不停的在往口里灌着,好一副月下美人的场景。
楚天漠躲在暗处沉着脸看着醉醺醺的女人在那儿迷离着双眼指着天上的那一抹月牙朗声吟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楚天漠不禁沉浸在她念的那首词的意境里,莫名的心底有些微酸。
扑通一声云长歌一不小心就掉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根本就是一个醉在街头的大汉。楚天漠满脸黑线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叹了口气无奈的上前抱起她。
云长歌突然捂着嘴哇的一下就吐了楚天漠一身,原本就沉着的脸更加阴沉。他恨不得将她重新丢在地上,冻死她算了,楚天漠将她扔在原地转身就走。
半晌他披着半干的头发衣着整齐的回来了,该死的他还是比较担心她被冻死。看她还躺在原地不禁有些气结,上前打横抱起她往屋子里走。
阿梵看见一脸醉态的云长歌心下一惊连忙去熬醒酒汤,连竹照楚天漠的吩咐打来温水。只见他熟稔的拿起毛巾目光温柔的替云长歌擦着微微发热的脸庞动作及其轻柔的生怕吵到她,最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阿梵和连竹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设能告诉他们以前那个又冷酷又淡漠的王爷哪儿去了?现在的楚天漠简直是宠妻狂魔啊。突然的她们两觉得好困打着哈欠,迷迷糊糊的去睡了。
“阁主你要是现在还不动手就没机会了,趁她还是处子药效最好啊。”侍从语气里很是焦急,面容俊俏的男子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眼神里不似侍从那般急切只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男子沉吟半晌从袖中拿出一个细竹管,递给侍从用眼神示意他动手。侍从如做过千百回一般的用三棱针刺破云长歌手腕处的某根血管熟练的用竹管接着断断续续流出来的血。收满一整管后便和白衣男子齐齐消失在院子里。
韵裳园。
温韵眼神狠厉的将屋子里可以摔的东西都摔了,她以为自己一直都是楚天漠唯一的女人没想到他的心并不是独属于她,哪怕自己曾经为救他差点丧命。
他也不曾给自己一个笑容,凭什么她云长歌可以获得王爷的临幸。来府里的第一天王爷便去了她那儿,自己又哪点比不上云长歌那个女人。
想她相貌绝色,舞姿和声音都是一等一的。凭什么王爷如此青睐于云长歌。温韵眼底闪过的痛恨和嫉妒,让隐身在暗处的楚天漠眸色一寒。
他只不过听了云长歌所吟的那句“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又知道她今天见过温韵,才想着过来这许久未光顾的韵裳园。
但是如今的温韵早已没了往日天真浪漫的模样,满眼都是让他厌恶的嫉妒和恨意。
思绪不禁回到七年前,当年他正独自去往捉拿洪防起的路上,天降暴雨他和马都迷路在灌木满山的山路中。
他不幸被一条剧毒的蛇所伤,身下的马钉着铁烙的蹄子不停的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已经半身麻痹的他被受惊的马摔在了地上,年幼的他在暴雨中昏迷。他以为这次一定是死定了,没想到他再次醒来就在一个破旧的茅草屋里,一个眉眼如画的姑娘怯生生的递给他一碗热乎的白米粥。
他一直都记得那是一双亮如星辰的双眼干净得毫无杂质,而那碗粥也是格外的香甜。只不过女孩的双唇有些发紫,看到自己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包扎得漂漂亮亮,他平生第一次开口说了声谢谢。
因为要养伤他不得不在那里多待了些时日,那时候的温韵和他在京城看到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小姐完全不一样,无拘无束天真单纯,临走前他答应过她会接她到京城过好日子。
三年前他如愿秘密接了她来京城,也因为此差点被严厉的皇叔打成重伤。可她来了进城之后慢慢的和那些世家小姐一样,说话拘谨处事小心。
突然楚天漠目光沉了沉,会不会长歌在几年之后也会失去那份活泼。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便消失在暮色之中,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御书房里。
正在皱眉批着奏折的皇上被推门进来的公公打断,一脸不悦的盯着他手里拿着的画卷。
公公谄媚的笑了笑,扯着尖细的嗓子说道:“这是漠王爷方才派人送来的画卷,还吩咐了咱家一定要亲手俸给皇上,说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公公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手里捧着的画卷,一个身着罗裳的女子正翩翩起舞于画中女子容貌精致明眸善睐一双杏眼显得她分外有神,柳眉入鬓衬出几分英气。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太后,公公倒吸了一口冷气。
“世间竟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简直绝色啊!皇上您觉得呢?”
皇上沉吟了一会儿,朗声笑道:“还是漠儿有心了,告诉他等选秀之日就让这画中的女子拟个身份一同入宫吧!”
公公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皇上揉了揉发疼的鬓角,漠儿现在真是让他看不透了呢。是想保护着云长歌还是想要在自己身旁安插一双眼睛皇上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