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一和伪装好的楚天漠一连拜访了好几家京城中的权臣贵族却都被一一拒之门外。
“上次抄家的事情似乎让他们都不敢再和我们有来往了。”禀一无奈地说道，没有想到当时的事情会波及到这么广，而且听说当时被带走的那些下人无一例外都被楚天成给处死了。
楚天漠也皱了皱眉，是他之前低估了楚天成的手腕了，现在站在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话，只怕时间过得再久一些，楚天成的位置就会变得更加难以撼动了。
“去通知问剑山庄那边，让他们准备好，我们这边不能再拖了。”楚天漠知道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禀一也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此刻见楚天漠主动提出来他自然是无比赞成，立马派人去办。
“主子，还有个不好的消息，但是属下不太敢确认。”近日禀一听到了一个小道消息，但是真实性还有待验证，但是既然楚天漠已经决定出手了的话，那么还是将这个变数尽早地考虑进去比较好。
“说。”楚天漠转过头严肃地看着禀一说道。
“属下听说楚天成曾经去过清玉楼，但是他们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没有却没有人知道。”对于这件事情禀一也有些疑惑不解，清玉楼一贯的行事风格大家都是知道的，和他们做交易的话，最终获利的一定不会是自己。
而楚天成居然会主动去和他们谈合作吗？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这个位置了。”楚天漠淡淡地说道，为了这个皇位，楚天成简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的他也不过是嚣张跋扈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泯灭人性。但是这次的弑父篡位却是刷新了楚天漠对他的认知。
而清玉楼在江湖中也是臭名远播，楚天成竟然会为了和问剑山庄对抗，不惜和他们合作，他有想过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我们要派人去确认一下吗？”虽然禀一不怎么想和清玉楼打交道，但是眼下必须要提前做好应对的手段了，万一清玉楼在背后使什么阴招的话，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清玉楼那边应该没有这么容易透露消息吧。”楚天漠微微叹了一口气，对方既然是以收集情报而著称的组织的话，那么应该没有那么容易从他们口中套出什么消息来。
“属下有个发小现在正在替清玉楼办事。”禀一却笃定地冲楚天漠点了点头。
这倒是楚天漠没有想到的，禀一的作风一向正派，并不像是和清玉楼会有什么交集的样子，而且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清玉楼。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既然如此，楚天漠也只能相信禀一了。
夜半时分，禀一来到和发小约定好的地点。
“这个给你，我就只能查到这些了。”对面的人直接扔了一个小包袱到禀一的怀中。
禀一迅速地收好小包袱，对方见状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禀一叫住了。
“云裳。”
听到禀一叫到自己的名字，云裳叹了一口气，还是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他淡淡地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两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但是禀一刚提出要她帮忙，对方便二话不说地送来了信息，这也让禀一心中十分感动。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在清玉楼还好吗？”当初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禀一对当初云家的遭遇也很抱歉，但是现在清玉楼虽然在江湖中风评不太好，但总算是不会再受到当年那样的欺辱了。
禀一的话就像是揭开了云裳心口上久久未能痊愈的伤疤一样，让她紧紧地皱了皱眉，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如果你真的在意的话，就不该问这些。”
“对不起。”禀一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向云裳道歉。
云裳其实也知道禀一并没有恶意，只不过是两人太久没有见面了，他普通的寒暄罢了。但是云裳心中却仍旧放不下那段往事，平日里的不在意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个时候到了禀一的面前就完全卸下了自己的盔甲，把所有的不安都发泄在他的面前。
“算了。这次的事情会有些棘手，你们最好自己多注意些。”虽然按道理来说，云裳并不应该和禀一说这些，但是她还是无法看着他跳入火坑。
“你哥哥确定要帮楚天成吗？”禀一皱着眉怀疑地问道，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要云裳帮忙劝劝云谷，退出这场博弈。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也知道哥哥的性子，他决定了的事情很少会改变的。况且……这次他也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已。”在这件事情上，云裳也能理解云谷的所作所为。
他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对当年的事情依旧无法放下，想要彻底地将对方的真面目揭露出来，还云家一个清白罢了。
禀一也是陪同他们一起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也知道自己贸然提出的这个要求是有些强人所难了，只能默默地收回自己的话。
云裳看着禀一消沉的样子，主动补充说到，“不过你放心，哥哥绝对不会伤及你和你家主子的性命的。”对于这一点，云裳和云谷之间早就达成了共识，只要达到他们的目的就好，尽量不会伤及无辜的人的性命。
“楚天成知道你们这个计划吗？”禀一有些在意，如果楚天成知道了这次合作背后的真正目的的话，会怎样处置清玉楼。
“现在他的力量根本不足为惧，重要的是问剑山庄那边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你也要好生防范着，并不是一切都由他们少主说了算的。”云裳知道薛卫庄和楚天漠之间的关系特殊，但是问剑山庄远比他们想得要更加复杂得多。
禀一点了点头，时间也不早了，他看着云裳还是有些不舍，“我送你回去？”
云裳却疏离地摇了摇头，“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