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猜的果然没错!”陈管家突然上来向老爷汇报道。
听到陈管家的话,老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么多年看人基本没有失手过,偏偏这一次他真心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但是现在的情况说明这次还是被自己给言中了。
楚天漠瞥了老爷一眼,知道他们似乎有着不愿意告诉自己的私事需要处理。
“老爷你去吧,这里有我就够了。”
楚天漠还是有些不习惯将老爷叫做“舅舅”,一切就还是照旧。
老爷冲他点了点头,现在前线的情况还算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楚天漠的手下也还能再撑一会儿,他便急匆匆地离开赶着去处理陈管家所说的事情。
“既然你们要同生共死,那就一起留下吧!”眼看着韵儿就快带着拓跋迁艰难地移动到门口了,老爷突然出现在地牢门口冷眼看着他们沉声道。
韵儿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老爷。
“你怎么会……”韵儿刚刚还在想老爷应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份才对,而且之前一点儿征兆都没有,云长歌的事情他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老爷看着韵儿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眼中有无限的失望。
“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的。就算是现在,你要是能够一个人从这里走出去,之前发生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让你安全地离开问剑山庄,而且不会派人去过问你的真实身份。”老爷语气中的痛心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出来。
“老爷!”陈管家还想出言阻拦老爷,但是他却摆摆手,示意陈管家不用多说,他已经做了决定了。
陈管家只能恨恨地看了韵儿一眼。
老爷对这个女人这么好,帮她赎身,吃穿不愁,而且从来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就连杀人的事情老爷都帮她隐瞒下来。但是这个女人却还是不知好歹,非要和这个拓跋迁纠缠不清楚。陈管家心生不满,此刻却碍着老爷的面子不好发作。
“你、走吧。”听到老爷的话,拓跋迁知道老爷待韵儿不薄,跟着自己韵儿只能受苦,还不如现在就赶快离开。
韵儿咬着牙低着头沉默。
“不!我要和他在一起,我不会走的!”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老爷,语气中十分笃定。
老爷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韵儿,沉默了良久。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出了地牢,陈管家立刻不明所以地追了上去,“老爷,这……”他有些不明白老爷现在的意思是该怎样处置他们两人呢。
老爷叹了一口气,“让他们走,反正拓跋迁也活不了多久了。”
早在他发现韵儿身份有异的时候就已经在拓跋迁身上下了毒,算起来,这两天也该是毒发的日子了。他刚刚说给韵儿听的那些不过是对她的一种试探罢了,现在看来她的心中根本就从来没有过自己的位置。
老爷也算是终于死了心了,但是他还是不舍得伤害韵儿,决定放他们离开。
陈管家听到老爷的决定皱了皱眉,这韵儿明显身后还有其他人在操纵着,要是就这样放她的话不就是放虎归山吗,老爷已经吃过一次这种亏了,这次还要继续重蹈覆辙吗。
“老爷!”他还想劝一劝老爷,但是对方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径直走开了。
陈管家无奈,只能按照老爷说的去办,他将门口的守卫都撤走。
“算你们运气好,走吧。”
韵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管家,眼底忍不住涌出了泪水,但是现在并不是伤感的时候,她必须要抓紧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快些带着拓跋迁离开。万一什么时候老爷又反悔了的话,一切也就来不及了。
韵儿好不容易将拓跋迁带出了地牢,到了有光的地方她才能转身替对方仔细地检查起伤势来。
看着烛光下的拓跋迁,韵儿的手僵在了空中。
拓跋迁的左眼已经成了一个空洞,全身上下露出了肌肤没有一块儿是完整的,鞭打的痕迹遍布整个身体,有的已经结了厚厚的血痂,而有的还是新鲜的还往外冒着血珠。整个嘴唇都已经干涸开裂,而脸颊也因为短时期内迅速地消瘦而脱了形。
韵儿看着拓跋迁的样子失声痛哭,只能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没事儿,现在不是出来了吗?”拓跋迁的眼睛虽然还挣不开,但是他也能知道现在他们已经到了有光的地方,而韵儿也一定被他的样子给吓坏了。
听到拓跋迁逞强的话语,韵儿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只能默默流泪,从自己怀中摸出了金创药,小心翼翼地上在他身上那些新生的伤口之上。
“别忙这些了,赶快走吧。”拓跋迁却皱皱眉一把握住了韵儿帮他上药的手,强迫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其实拓跋迁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这些外表的伤其实都是其次的,只要好好养养保住这条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对方前几日喂自己喝下的那味不知名的药却渐渐地开始在他的身体中起作用了,让他的神智开始有些不清醒了,刚刚他在地牢中听见韵儿叫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还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直到自己终于触碰到对方才敢确认这次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韵儿真的来找自己了。
韵儿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扶起了拓跋迁,现在他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能骑马了,那么要离开问剑山庄的话,只能是乘坐马车。
她皱了皱眉,看着陈管家朝着他们走过来,立马挡在拓跋迁身前,害怕对方突然反悔又对拓跋迁下手。
然而陈管家刚走到韵儿身前便停住了,他语气十分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老爷已经吩咐下人帮你们备好了马车,就在后门。下山要小心些,随时可能碰见楚天成的手下。”
听到陈管家的话,韵儿愣了愣,倒是拓跋迁先反应了过来。
“走吧。”他直接越过陈管家牵着韵儿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