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凌府的人都能看出凌洛城单方面与许盈月冷战了。
“姑娘,您要不去找主子服个软吧?”对于两人之间的情况,忆柳很是担忧,皱眉提议道。
“服软??”
许盈月满脸不开心,明明是凌洛城先找自己的麻烦,为什么要让自己先服软。
忆柳满脸无奈:“但是您若是不服软,主子也不像是会服软的人呀。”她只是想让这两人都快些和好,而不是像这样互相不理对方。
许盈月怎么能不理解她的想法,但是眼下的情况她根本没办法去找凌洛城服软,若是服了软凌洛城也绝对会问清自己付子毅为何会如此轻易放走轻涯,到时候他若是知晓了付子毅对她做的事情,肯定会更加大发雷霆的。
事情变得两难起来,许盈月深深叹了口气,把脑袋拍在了桌面上。
见她如此,忆柳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她抬手打断,“行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先下去吧。”
忆柳叹了口气,只好先离开。
房间内又归位沉寂,许盈月拍了拍脸颊恢复精神,站起身在原地转了几圈也找不到事做,索性扎起了马步。
沉闷的心情随着身体的劳累逐渐消失,许盈月脑子开始转动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行动在他人眼中会显得愚蠢至极,但眼前下在牺牲了这么多人的情况,去找付子毅反而是最好的结果,虽然过程发成了些许不愉快,但至少结果很完美。
思此,许盈月眉头微蹙,觉得凌洛城果然有点无理取闹。
另一边,大夫在检查过轻涯的身体后便被金菱送着离开了,凌洛城面无表情的坐在院子中,直到金菱走到自己面前才冷声问道:“怎么样?”
金菱回答:“轻涯没什么事,很快就会醒来,但是大夫并不能检查出他体内是否有蛊虫,我们只能去找凤栖姑娘。”
听到这,凌洛城微眯双眸,“那就去把凤栖带来。”
“凤栖姑娘……”金菱神情中有那么一丝为难,“她与柯管事在两日前离开了云都,属下无法探知到他们的行踪。”
“……葛亚木呢?”
金菱双目倏的亮了起来,“据属下所知,他还在凤栖府中,属下这就去把他带过来。”
说罢迫不及待的转身离开。
不远处,看见金菱离开后凌洛城再度陷入沉思,忆柳才小心翼翼接近了院子中的凌洛城,她自认为没有被发现,实则早就已经被从沉思中的凌洛城发现了。
“有什么事?”他冷冷问道,没有任何情绪的眸子落在忆柳身上,使得她连说出的话都磕巴了。
“奴婢、奴婢就是想来看看主子有没有什么事要奴婢去做的。”
闻声,凌洛城一怔,就听忆柳继续道:“许姑娘她,她很难过,但是您在生气她害怕出现在您面前您会更加生气,所以就一直窝在房中不出来,奴婢怎么劝说都没用,主子,您去看看她吧?”
忆柳语气中带着祈求,小脸上满是担忧的痕迹,仿佛事情就真如她话语中所说那般,但那双飘忽的眸子却是彰显了事实。
不得不说,关心则乱,内心的纠结一直在折磨着凌洛城,他本就不忍许盈月受伤,更别说是自己虐待自己了,此时一听脑中哪还顾得上别的,站起身便朝着她院子走去。
见此,忆柳在心底小小欢呼了一下,不想自己拙劣的演技竟是让凌洛城都相信了。
许盈月的房门紧闭着,仿佛就真的如忆柳所说那般许盈月一直闷在房中。
“月月。”
凌洛城上前敲门。
正在内心不开心的谴责凌洛城的许盈月闻声浑身一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门外的敲门声与呼唤声又响了起来,她才明白并不是幻觉。
凌洛城真的来找她了!
她倏的站起身来,环顾了一眼四周小脸上满是警惕,直到外边响起第三声呼唤才勉强回过神,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把话本藏好了,她抚着胸口,鼓着脸颊走去开门。
“做什么!”
许盈月口气僵硬,很是不愿与眼前人聊天,但这在凌洛城眼中就更加坐实了忆柳话中所说的事情,他眉宇微蹙,深深叹了口气,眸中满是担忧。
“抱歉……”
良久,一声道歉从凌洛城口中说出,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
许盈月侧脸,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是定睛一看眼前人的神情,那疲惫中包含着的担忧让她猛然一怔,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移开视线,抿着唇心头莫名的紧张。
“你道什么歉,反正是我的错!”
许盈月小声嘟嚷着,双手放在身前手指绞在一起。
凌洛城见此,唇角弯了弯,执起她的双手,“不,是我太冲动了,我的月月虽是单纯,但是做事却很有把握,我不应该不相信她甚至还惹她生气的。”
听到这,许盈月脸颊一红,想要抽出被眼前人抓住的双手,但努力了一会都没成功便放弃,小脸更加的红了,“所以以后一定不能轻易惹月月生气!”
末了磕巴的威胁道:“不然、不然月月就再也不理你了!”
“当然。”
凌洛城浅笑。
得知两人和好如初,忆柳可算是松了口气,深藏功与名。
与此同时金菱也带着葛亚木回到了府中,被她抓着的葛亚木神情迷茫,连发生了什么都还不知道,就这么直接被她带了过来。
“带他轻涯房中。”
听见声响,凌洛城放开怀中被自己紧抱着的许盈月说道。
金菱赶紧行了个礼,又带着葛亚木前往轻涯的房间,昏黄的日光从纱窗照进房间之中,葛亚木在见到床上的轻涯后眉头一挑,很是不开心:“为什么你们总是有伤患?”
看起来是在为这几日他一直劳累而感到不满。
金菱满脸不好意思:“抱歉,葛大夫。”
“我可不是大夫。”葛亚木放下自己怀中抱着的装满了蛊虫的箱子,“要不是从小的记忆没错,照这几日的行为来看,我恐怕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大夫。”
从来只对人下蛊害人的他何曾这么拼命的救过人。
金菱赶紧道:“在下带您来只是想让您看看他身体内还有没有蛊虫的存在,并没有把您当医师的意思。”
闻声,葛亚木开箱子的动作一顿,知道是自己误会了,苍白的脸颊顿时闪过一丝绯红,很快又消散恢复如初,他干咳两声道:“原来如此,那很简单。”
说罢直接上手,在轻涯身上摸来摸去。
“怎么样?”金菱紧张问道。
葛亚木侧脸看向她,神情有点奇怪,但并未说话,过了一会他直起身子打开箱子,露出了里边的情况,有数多个小格子,小格子中是密密麻麻的蛊虫,饶是金菱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回想着方才她有没有碰到这箱子。
葛亚木在箱子内看了一会,随后小心捉住一只虫子放到手心,紧接着又放到轻涯身上,就见那虫子在轻涯身上迷茫的转了几圈,随后便顺着伤口爬了进去。
见此,金菱瞪大眼睛,想要阻止。
“住手,我这是在帮他。”葛亚木说道,把想要爬出箱子的蛊虫扫进去后立刻便合上巷子,“这虫子没有害,你放心好了。”
说完他就再度背上箱子,露出一抹浅笑,“反而挺有益处,可以缓慢修复他的筋脉,虽然用处不大,但至少可以拖到凌洛城把那西域神医找到。”
闻声金菱松了口气,愧疚道:“是在下误会了,还望您不要生气。”
葛亚木拍了拍箱子,又笑了:“要是我这么容易生气,恐怕早就已经被小七气死了,好了既然已经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离开了。”
紧接着转身离开,转身那一瞬,嘴角的浅笑立即消失,神情变得有些许奇怪。
金菱便拧着湿帕子为轻涯擦了擦身子,但她很快便回神,想起葛亚木并未说轻涯体内是否还有其他蛊虫的事情,不禁皱起眉,追了出去。
也不知葛亚木是怎么走的,金菱追了一路也没能找到他的身影,最后直接放弃,心想着只要轻涯身体没出什么毛病便好。
离开凌府后,葛亚木并未朝着柯晖府中走去,而是拐了一个大弯走向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洛王府。
在方才检查之时,他便发觉了轻涯体内的蛊虫是属于苗疆之物,随后又联想了凤栖对他说过的关于那付子毅的消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的情况,他索性就去了洛王府。
倒是王府中的付子毅也没能想到,自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付先生,外边有人找您,他说您直到他是谁。”
闻声的付子毅皱起眉头,看向小丫鬟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小丫鬟被问的一愣,歪头:“对不起,付先生,方才奴婢太急了并没有看清……但是他说他是您的师兄。”
听到这,付子毅整个人都顿住,过了好久才回神挥退丫鬟。
待小丫鬟离开后,他才嗤笑一声,眸色阴沉的朝着王府门口走去,他倒是想看看这所为的师兄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等了好久都不见里边有人出来,刚打算放弃离开的葛亚木便听见了从里边传来的脚步声,他停下脚步眨了眨眼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