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凯不耐烦地扒开苏宜薇的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有打你。没事。”
“果然没你什么事。坏菜。”苏宜薇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欧阳凯奇怪道。
“我抓花了那个人的手背,可是你的手好好的。那个人会是谁呢!”苏宜薇从欧阳凯的手背上,不甘心地抬起头来。
欧阳凯觉得苏宜薇那付表情,好像自己没有动手,就是一件大事。
他又气又乐地揉了下苏宜薇的脸,“活该被打!”
安雅琴凑过来,拉过欧阳凯的手瞅了瞅。“欧阳凯,你别说,如果是你打的就好了。”琴声一样清丽地笑起来。
“什么?你也说我是盘坏菜?”这下轮到欧阳凯不甘心了,他瞪起眼睛来。
这个琴音样的女子抬起头来,眼里都惋惜。“如果是你,我们找到真凶了,就不用提心吊胆了。现在不是你,也就是背后还有一个人。”
“神出鬼没!”苏宜薇揉着手指头,又揉下头,“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打人!”
“吃醋!”欧阳凯脱口而出。
“什么!”安雅琴奇怪地挑了下长长的眉。
“我这样人见人爱的帅哥,谁跟了我,鬼还不得吃醋?”欧阳凯说着,坏坏地冲着安雅琴一挤眼。
安雅琴笑着推开他的头,“什么坏东西。”
“明明是坏菜,跟你在一起,鬼都找麻烦!”苏宜薇小声地嘀咕道。
沈博远已经搓着光辉的大头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听见苏宜薇的嘀咕,沈博远笑着说道:“欧阳凯,你可是招鬼啊。”
欧阳凯一把扳过苏宜薇的小脸,“看看,这就招了一个鬼。”
安雅琴拍了欧阳凯下,“胡说八道什么!”
说着,她拉着苏宜薇,“快过来,我给你上点药。”
苏宜薇看着安雅琴手下涂着药,嘴里吸着冷气。
沈博远贴在了苏宜薇的小脸上,轻轻地用手指捅了下,“疼吗!”
“你说呢!”苏宜薇的口气中带了撒娇的成分。说完,她的脸都红了。
沈博远轻微地“嗯。”了一声。欧阳凯在后面竖起了眉。
这个女人,竟然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将目标转向了沈博远!
他拽了沈博远,“过来。”
沈博远搓了下大头,“得了。”说着,背过身去,心里想着什么。
“安浩歌呢!”欧阳凯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他?在琴音楼里。”安雅琴轻轻松松的口气叫欧阳凯心里暗暗地好笑。
这个女人,明明在意这件事情,在我面前却表现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沈博远拉着欧阳凯出来了。
“那个鬼!”沈博远搓着大光额头,向里面瞅了眼。苏宜薇的粉红小嘴扭得变了曲线,看样子伤得不轻。
“怎么了?”欧阳凯说道,手里转动着金戒指。
“开始伤人了。”沈博远扭过头来,盯着欧阳凯,“我们不得不重视这件事了。”
“伤人?”欧阳凯好笑地扯起嘴角来,贴近了沈博远的大头。
“没事!”欧阳凯小声地说道,指了下安雅琴。
“她?不可能!”沈博远不相信地瞅眼安雅琴,“她怎么看都不像背地里装鬼打人的人。最多拉长了音,学学鬼叫。”
“我听见了她的声音!没事,别太放在心上。”欧阳凯笑着,手却死死地捏着金戒指,一动不动。
“等下,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苏宜薇扒着你的手看什么!”沈博远的手在大光额头上停着,直直盯着欧阳凯。
“她说划花了那个鬼的手。”
“走!”沈博远拉了下欧阳凯,两个人走过来。
安雅琴的手在苏宜薇的手背上轻灵地运动着,轻轻地,涂抹着药膏。
她的手背,光滑如玉,没有一点瑕疵。
沈博远扭过头来,瞅眼欧阳凯,摇下头。不是她。
欧阳凯手指套着金戒指,指了下琴音楼的方向,小声地说道:“安浩歌!”
安浩歌?沈博远瞧一眼苏宜薇的头,又看看她的身上。
打得这样重!下手这样狠!安浩歌会吗!
沈博远转身就走。欧阳凯跟着下来。
楼下,沈博远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说没事的。不就打了她一下吗!”欧阳凯轻蔑地抬眼望了下楼上的窗户。
窗户上两个娇好的剪影,紧紧地贴在一起。
“如果不是呢!”沈博远手指了欧阳凯,“那只鬼出来伤人了。为什么一提到这个鬼,你就躲躲闪闪!”
沈博远搓了下光亮的额头,“我是你的阳光,我一定要确保这只鬼不伤人。”。
欧阳凯的眼前闪出了苏宜薇的头上面青青的,几乎布满了整个额头!
分明是往死里打吗!
安浩歌确实下不去这样的手。而且,自己分明是看见安浩歌和安雅琴打了几下后,发现情况不对,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那几下,也造不成苏宜薇现在的伤。
是鬼吗!
鬼?欧阳凯轻轻地呲了下牙。这世上没有鬼!鬼都住在人的心里。
不过欧阳凯的手心握着金戒指,狠狠地攥起了拳头。她为什么出来伤苏宜薇!
因为自己要睡她吗!是因为她要挟自己吗!给自己出气吗!
可是打得也太重了!
欧阳凯紧跟几步,跟上沈博远,“开我的车去吧。”
欧阳凯的大院里,如果不开车,要走二十几分钟呢!
欧阳凯快步地走向了停在攸月楼下的车子,开了过来,沈博远上了车,没有几分钟,车子停在了琴音楼下。
只见安浩歌坐在楼下的台阶上,吹着晚风。寒气十足的晚风将他短短的头发吹得一边倒。
他整个人全身酒气,脸通红通红的,不知道是酒气冲上了头,还是冷风吹得发烧了。
“怎么不睡?”欧阳凯推开车门问道。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安浩歌没有好气地晃动下手里的啤酒瓶子。
“怎么了?”沈博远搓着亮光光的大额头问道。
“我看见你了。”安浩歌用啤酒瓶底指向欧阳凯。
“是你打的!”沈博远滞了下,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是你的阳光。”
“不是!”安浩歌站起身来,手里拎着酒瓶子。
“我喝了点酒!”他举起手里酒瓶子,“觉得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所以想打她一顿。”
“可你下手也太狠了!”欧阳凯手里一握金戒指,急匆匆地说道。
沈博远搓了下明晃晃的大额头,这个欧阳凯,为什么一提到跟那只鬼有关的事情,就急着向别人的身上推呢!
不只一次了!
“不是我打的。我打了几下,安雅琴就发现事情不对头。苏宜薇已经昏过去了。”
安浩歌无可奈何地摇下啤酒瓶子,一股子白花花的啤酒带着酒气冲出酒瓶,在三个人的身边飞溅开来。
寒风吹得酒气微寒,叫四下里酒气与寒气交织、包围。
“一个丫头,我也不用打昏她!你说是不是?”安浩歌万般无奈地举起酒瓶,“就算是我喝了酒,也不至于!”
“是!”沈博远搓了下亮晃着的额头,走到了安浩歌的身边,抓住了他握着酒瓶子的手,翻过来,借着琴音楼里灯光看了看。
光滑,黑色丝绸一样。没有一点伤。
他又翻过安浩歌的另一只手瞧了瞧。还是黑色的丝绸。
他搓了下亮晃晃的大额头,转向了欧阳凯,“看样子,那个鬼真的出来伤人了。”
“鬼!……”安浩歌长长地叫了一声,一手抱着酒瓶在胸前,定定地望向了欧阳凯。
这个一直都笼罩在欧阳家头上的阴云。谁都没有见过的鬼。
可是谁都知道,欧阳凯护着这只鬼。只要鬼做了什么坏事,砸了东西,欧阳凯统统地推到仆人的身上。不少仆人为此被开除了。
欧阳凯手握着金戒指,目光投向了别处,不看沈博远和安浩歌。
“打得不轻啊!”安浩歌低低说道,“我过去的时候,地上一大滩的血。”
“是啊,苏宜薇的头都那样了,好像猪头一样。”沈博远搓着额头,“谁叫我是你的阳光,明天,我请大师来。”
“不用。没事。我会摆平的。”欧阳凯狠狠地握了下金戒指。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家里的人都护着这只鬼,好像他们都怕她似的。
不只一个人听见她长长的嘶叫,不只一个人见过被她砸坏的东西。
可是欧阳凯和欧阳家里的态度,永远是没事!就两个字,没事!
不过,之前,这个鬼确实没有伤过人。不过现在,苏宜薇活生生的例子摆在了面前。
安浩歌小声地说道:“下个会不会是安雅琴啊。”
欧阳凯在手里拼命地搓了下金戒指,硌得手疼。
“没事。我跟她谈谈!”欧阳凯小声地说道。
“跟她谈谈,会不会有危险?”沈博远搓着大光额头,看了眼安浩歌,“要不要我们一起去。”
“不用!”欧阳凯已经转过身,丢下两个人,上了车,向着大院的一角驶过去。
他停下车来,向着森林深处走去,森林的间隙是大片大片的枯黄的美人蕉。一团黑影缩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