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凯凑到安雅琴的身上闻闻,“她刚才……”
“江妈抱来的。”
“江妈……”苏宜薇一哆嗦。
“没事,我知道你们讨厌她,指她上厨房给琴音熬粥去了。”安浩歌一笑,黑黑的脸白牙分明。
安浩歌拖着欧阳凯就走。
欧阳凯推开安浩歌,“就在这里,反正苏宜薇都知道了。”
安浩歌急了,“苏宜薇知道是什么了!”
“是我干的!”欧阳凯转了下金戒指,怎么安浩歌看起来十分的焦灼呢?
安浩歌指了下欧阳凯,“他推到我身上来了。”
“总不能叫我妈推到苏宜薇身上,赶她出去吧。”
苏宜薇微微地昂起头,诧异地盯着慢慢悠悠地转动的金戒指。
他会为了我说话,为我着想?
安浩歌抬起头来,见苏宜薇目光里的惊异,心里不舒服。
“别理他。他是怕自己出来了,被阿姨骂。你出来了,被赶出去,被大头捡了去。”
金戒指推在安浩歌的胸口上,“少说一句会卖了您老?”
苏宜薇揉下手指,撇下嘴,“安浩歌说得对!坏菜……”
嘴就给金戒指堵上了,“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欧阳凯拉着安浩歌坐下,“说吧,我们怎么说。”
安浩歌望眼苏宜薇,自己得想法子叫欧阳凯出去。
“现在是大头怎么说!”
“他那头……”欧阳凯转下金戒指,“你的意思是……”
“大头可是知道自己是怎么中招的。”安浩歌黑着脸。
金戒指放在欧阳凯嘴上,“他会说吗?”
“我看会。叫阿姨防着你,比任何人防都有效。”
金戒指点了点欧阳凯厚厚的唇,怎么这件事上大头就跟湛语薇两个达成一致了吗?
而两个人,一个要护着女儿,一个十分地看重兄弟情谊,都没有理由啊。
欧阳凯想到了一个人,苏宜薇的母亲。
母亲口口声声地说她的母亲怎样,是不是这个孩子出生后,苏宜薇的母亲会利用,会影响到她呢?
欧阳凯歪头瞅了瞅苏宜薇,苏宜薇平静如水地坐在哪里。
这个孩子是不是会叫爸爸想起什么,会唤起他的回忆呢?
干爹对苏宜薇的敏感再次涌进他的大脑里。
他又不明白了,为什么母亲跟苏鸿晖都喜欢美人蕉呢?
这跟苏宜薇的母亲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爸爸反感美人蕉呢?
又矛盾又有可说通之处。
安浩歌推了下他,“想什么呢!”
他收回思绪来,“大头会说。”
“是。”安浩歌焦躁地搓着手。
“你的意思……”
“还是叫苏宜薇背。如果是苏宜薇……”
“不行!“一听他的提议,欧阳凯马上连连地摆手,“苏宜薇会被赶出去的。随了大头的心愿。”
安浩歌冷冷地哼了哼,“大头说出来,她会不会赶出去。”
“你!”欧阳凯指着安浩歌的鼻尖,“不就行了!我们想个圆满的……”
安浩歌“啪”地打落他的手,“行了,大头能上当吗?我在你们都在的情况下,下药,还他大头守着的时候,我找死啊。”
欧阳凯转了下金戒指,是啊,安浩歌本来就是要守着苏宜薇了,也不急于一时。
欧阳凯转过头来,望了眼苏宜薇,他不想叫苏宜薇出去,他不要她跟大头在一起,他要知道她跟她母亲的事。
还有,他想吃苏宜薇的菜。
欧阳凯闭了下眼,“好,我出来承认!”
苏宜薇“啊!”大声地叫了出来。
欧阳凯竟然护着自己,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安浩歌扯下嘴角,望了眼安雅琴,“我们回去吧,阿姨说了,要我带你回去。”
欧阳凯起身,“苏宜薇,好好地照顾琴音。”
说着,他瞄了眼安浩歌,“你妹妹忘了大头吗?”
“忘了!”安浩歌没有反应过来。
欧阳凯转下金戒指,什么都没说,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苏宜薇的手被轻轻地推了下,苏宜薇一低头,安雅琴!
安雅琴指了下门口,苏宜薇会意,跑过去看看大门。
没人了。她又扒在窗户上望了几眼,“回去了,已经出楼了。”
安雅琴腾地坐起来,昂起头来,闭着眼睛,“我的妈!”
“你……”
“我是来找你的!”
“出了什么事。”
“我们可能被大头算计了。”
“啊!”苏宜薇坐在了安雅琴身边,给她倒上一杯水,“缓缓,慢慢说。”
“我哥说,是欧阳凯下的春药,可是他心疼我,没下多少。”
安雅琴接过花瓷水杯大口地喝了口,顿了顿。
“所以一出门大头可能就清醒了。”
“那你不就没事了吗?”
“事情出来了!”
安雅琴大概地说了下自己跟安浩歌出门后的经过。
苏宜薇倒吸口冷气,“你是说大头可能装中药,看到了你们……”
“不止……我哥还将他关起来找我,可是门……大头却堵在了门口!”
安雅琴急得揉着头发,连声地唉声叹气。
“那你找我……”
安雅琴连忙抓住了苏宜薇的手,“如果你顺着湛语薇说你下药了,我的行为,我哥的行为都可以解释了。”
“你的行为解释了,可你哥……”
“没事,你的菜我就说我给我哥送了点,不就行了?”
“好,我们好好地编下,得说圆了,别叫欧阳凯和沈博远找出什么破绽来。”
苏宜薇说着,掀开被子,躺在了安雅琴的身边。
这一夜,两个女生都没合眼,一遍一遍地推敲着明天的话。
那头,沈博远揉着太阳穴,这安雅琴怎么回事,竟然跟安浩歌干这种事?难道我们都看错她了吗?
他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向着安雅琴的屋子来了。
他要问问安雅琴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推开门,安雅琴竟然不在屋子里。找安浩歌去了吗?
他手按在紧紧地锁起的眉上,死死地盯着空空荡荡的床。
门口,金戒指一道金光,欧阳凯侧身,是大头!他醒了!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黑灯瞎火地上安雅琴的屋里来!
他握了下金戒指,刚才他是装的!
他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观察着大头的一举一动。
沈博远走到了安雅琴的衣柜边,打开来。
安雅琴所有的柜子都按欧阳凯的习惯锁着,他竟然准备好了钥匙!
他一件一件地翻着。
手停滞在了一件衣服上,那是件旧衣服,他想起什么了吗?
欧阳凯歪了下金戒指,安雅琴勾引他,他抵挡着春药没有答应,但是心里起了波澜了,今天来怀旧来了?
沈博远却拿下了另一件衣服,翻了又翻,将里面都翻过来看。他失声叫道,“果然!”
什么果然!他发现什么了!
欧阳凯伸长脖子看了看,大头的手里是件黑色的短裙。他又将黑短裙放了回去。
等沈博远出去后,他走进来,打开衣柜翻到了这件衣服。
这件短裙,欧阳凯转了下金戒指,想起来了,是那天安雅琴勾引大头时穿的。
他将衣服放在鼻子下面,怎么还有春药的味?
是自己放多了吗?不可能,为了琴音不出事,自己很小心的。
他想起了一个细节,沈博远刚才翻过看,他学着也翻过来看了看。
“啊!”原来里面有一道细细的缝线!这衣服被是撕破了!
是沈博远还是安浩歌!他飞快地转了下金戒指。
安浩歌没有吃春药,也就是应该是大头了。
难道安浩歌没有看住沈博远吗?他微微地滞了下,沈博远出来后,风一吹,应该春药就散去了。他也就不会……
他们?欧阳凯心一紧!
安浩歌在说谎,是不是在代他们打掩护!
还有,沈博远是演给我看的吗?不可能啊,他又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欧阳凯心烦意乱地转动着金戒指,他举起金戒指在眼前,死死地盯着一道道的金光,金光映得他深邃的眸诡异。
沈博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心里乱糟糟的。
本来苏宜薇和欧阳凯的事已经叫他够难做的了,怎么又出了安浩歌和安雅琴的事!
自己该怎么办?
给谁当阳光?
告诉欧阳凯吗?
在安浩歌和欧阳凯之间,沈博远一定会选择欧阳凯的。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了,如果没有安雅琴,一定逼不走苏宜薇的。
还是不说了。
而这里,安雅琴却和苏宜薇心急如焚地对着台词。
欧阳凯抱着黑短裙,想了又想,要不要说出去?沈博远是演戏吗?
他琢磨了下,如果沈博远演戏,苏宜薇的事上也演就行了,不用跳出来跟自己对着干。
也就是说他没有演,这事是安浩歌?
安浩歌已经承认,他也就释怀了。可是真的是自己的春药造成的吗?
他越想越觉得哪里说不出来的不对。
安浩歌又没有人看见,他出来承认干什么。他一定是认为是春药,才说出来,好日后别什么事。
可他为什么不像前面,推给大头呢?
他转下金戒指,里面怎么回事?一切得等安雅琴醒了,她怎么会被春药迷出这样!
他强行地告诉自己,就是自己下的春药,不然安雅琴这么好的女孩子不会干种事的。
而且,是自己叫安雅琴却找大头的,不是她主动去的。
第二天,苏宜薇还在厨房忙着,就见江妈接了电话,一面扫向苏宜薇,一面连连地点头,“我这就叫她过去。”
苏宜薇挺了下腰,该来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