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先生,您请说!”
纵然有些奇怪,但是肖趁义想起这个人被滕日达如此的尊重,恐怕是这次自己真正的金主,所以态度非常的恭谨。
“你知道明山市的呼家吧!”
孟杰淡淡的问道。
“呵呵,看来天尊先生不是我们明山本地人啊,在明山本地,还没有人不知道三大家族的,而呼家,就是明山本地的三大家族之一。”
肖趁义爽朗的笑了起来,身为业务员,他很会调侃气氛。
只是他发现,在自己笑的时候,滕日达没有笑,孟杰也没有笑,这让他不免感觉到了几分尴尬。
不够,身为业务员,遭遇尴尬是很平常的事,肖趁义很快便将自己的的心态调整了过来。
“嗯,既然熟悉,那就好办了,我听说呼欢有一个老妈,今年九十多了,身体向来很健康,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呼欢老妈的声音?”
孟杰盯着肖趁义,饶有兴致的提起了自己掌握的情况。
肖趁义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之前他敢坑王战和孙秀,那是因为这两个人并非真正的卢家人,只是他们的女儿嫁到卢家而已。
而且卢家也已经被原本的三大家族整垮了,所以他才敢去坑害王战夫妇。
但是呼家不同啊,先不说呼家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就说呼家的老太太在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明山市的一朵花啊。
不过那可不是普通的花朵,而是一碰就扎手的霸王花。
呼欢的母亲叫乌图母,本就是本地三大家族之一,乌家的掌上明珠,后来嫁给了呼欢的老爸呼长庚。
当年在明山市,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哪里像王战孙秀夫妇那样,只是一对纺织厂上班的工人而已。
乌图母还有一个妹妹叫做乌图琼,美貌虽然不及乌图母,但是脾气却更大,更是招惹不得。而且乌图琼嫁给了当时浩家的家主浩一方。
三大家族相互联姻,向来同气连枝,一致对外,这才有了今日的声势。
现在眼前这人让自己去坑害乌图母,那不是要和三大家族对着干?
借给肖趁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干这种事啊。
勉强打起精神,肖趁义挤出来一个笑脸道:“先生说笑了,三大家族向来富有,哪里需要以房养老,而且这件事我也谈不下来啊,要不先生另请高明?”
“富有?”
孟杰一声冷笑,“难道三大家族比之前的卢家还要富有?卢家的岳父岳母你都敢坑,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之前的时候,孟杰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肖趁义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孟杰放出声势,那股威严,让肖趁义如坠冰窟。
这个时候,肖趁义才看的明白,在这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穿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明星昏迷不醒,一个掌控支行的行长两股颤颤,这屋子里分明是眼前这个男人在主导啊。
这个人难道是卢家的什么人,前来报仇的?
想明白了这一切,肖趁义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作为一线的业务员,他的应变能力要比滕日达强悍的多。
既然已经认定眼前这人可能是卢家人,肖趁义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一个过气的卢家而已,三大家族现在随便伸伸手,就可以随便捏死一个卢家人。卢家的家主都进去了,卢家还能蹦跶几天?
肖趁义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服,慢慢的站起身,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你是为卢家人出头的吧!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线吧,卢家的败亡不可避免,谁让他们得罪了三大家族呢?前些日子我听说卢家找了一个叫孟杰的,逼的三大家族俯首认错,结果怎么样?现在卢家还不是被三大家族联手,踩在了脚下?”
“人啊,要认命,是你的,你可以拿,不是你的,切莫伸手。在明山市,三大家族就是天,就是上帝,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你想要跟三大家族做对,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哥呢,好心劝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如果是你,这会儿早就想办法拿点钱跑路了,何必还要在这里挣扎,最后把命送了呢?”
肖趁义言辞恳切,成竹在胸,他若是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曾经压的三大家族俯首认错的孟杰,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说辞呢?
不过孟杰倒是没有气恼,心中还不禁有些佩服眼前这人的口才了。也难怪王战孙秀夫妇会上当,这一张嘴,确实太能说了。
孟杰转头看向了滕日达,微笑道:“滕行长啊,没看出来,你的手下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啊。这张嘴,令人钦佩,应该赏,重赏!”
“这人是你的员工,他的银行卡,你应该都掌握吧,你是银行行长,调查出他名下有多少银行卡也不难吧。把这些银行卡冻结,我们的肖趁义肖先生口才如此厉害,怎么会用到钱呢?”
肖趁义目瞪口呆,心中想道,“我刚刚已经把三大家族和卢家的利害都叙说的一清二楚了,滕行长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他偷眼去看滕日达,却见滕日达诚惶诚恐,一脸耐心倾听的模样,心中不禁想到,“没错,还是行长聪明,眼下这人能够将行长吓成这样,肯定是武力比较厉害的,只要回头送走了这瘟神,我们还不是一样的逍遥自在?”
他越想感觉自己想的越正确,心中对于行长的佩服也是越加深厚了几分。
就在这是,只听孟杰问道:“滕行长,不知道这位肖业务员,家庭状况如何?亲朋好友多不多?”
滕日达急忙回应:“家庭很好的,有兄弟三人,父母俱在,老婆在幼儿园上班,还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孟杰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肖趁义一眼,道:“不错,不错,真的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啊。这样吧,你再查查他家人的银行卡,该冻结的冻结,该查封的查封,另外到她老婆的单位去送块牌匾,把肖大业务员的光荣事迹宣传一下,同时同时安排人拍两张卢家那两位老人的照片。对了,这件事肖大业务员应该提成不少吧,也记得宣传一下。”
滕日达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这个时候,他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肖趁义奇怪的看了滕日达一眼,我的信息是不是透露的有点多了?这行长不会是假戏真做了吧?
孟杰继续道:“两位老人也上年纪了吧,以后多灾多难的,不如也办个以房养老,免得打扰到儿子挣钱。”
滕日达看向肖趁义,“小肖啊,你听到了吧?明天上班,把你父母以房养老的手续拿过来,我第一时间给你批复!”
肖趁义点头,“好的行长!”这个时候,他虽然觉得奇怪,可依旧认为滕日达是在演戏。
孟杰看向肖趁义,心想这孩子是不是心太大了?这都没感觉?那我再加点料。
他之前说话可不是在说笑,如果肖趁义不屈服,他是真的做得出来的。
只听孟杰继续道“对了,钱全部拿走也不合适,吃饭睡觉怎么解决呢?这样,你拿出来一部分钱,在公园里面设置一个救济点吧,平时救济穷人,然后剩饭剩菜什么的,也有了着落,当然,不能让肖大业务员吃饱,吃饱了容易睡觉,对于肖大业务员开展工作不利。”
“还可以养条狗,每天在肖大业务员吃饭的时候,把狗牵出来,狗也不能饿着吧,肖大业务员吃饭的时候,正好可以喂狗。人狗同食,万物平等,多么和谐的一幕啊!”
孟杰一边说,一边赞叹,肖趁义却是听的后背发凉。
眼前这人的招数怎么这么损?
这么多的招数,他是怎么想起来的?
还好行长在演戏,如果这是真的,自己那可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孟杰认认真真讲,行长认认真真的听,肖趁义认认真真的演,三个人一起,表情各异,心中各有波澜。
但是这和谐的一幕很快就随着孟杰的下一句话被打破了。
“对了,这么多钱,如果没个监督可不行,刚好我认识一个人,叫做路明,听说是这里地下世界的总瓢把子,他手下的人手挺多的,正好可以监督一下,每天盯着肖大业务员,是不是真的没有饭吃?是不是真的饿的和狗在抢吃的?”
随着孟杰一句一句认认真真的把话讲下去,肖趁义的头忽然嗡的一声,直接炸了。
孟杰的招数有多么恐怖,这一下他是真的领教到了。
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永远都不是死亡,而是那种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各种各样的痛苦。
孟杰现在,正是将这种痛苦提炼出来,要让肖趁义去感受。
你不是坑人父母么?那么就让你的父母也体验同样的感受,你不是吞人钱财,让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么?那么就剥夺你所有的钱财,让你体验生存的艰难。
也许你以为这些就够了,不,孟杰还准备了一条狗,来跟你抢食。
如果你感觉还不够,说不定孟杰还会找点小流氓来骚扰,说不定还会在食物里面动点手脚。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肖趁义有些颤抖的说道。
孟杰含笑点头,“现在,给你两条路,去找呼欢的母亲谈业务,还是选择去跟狗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