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是最真实，且最令他绝望的一段话。
一只在他印象里的小小的蚂蚁，却轻轻松松的咬死了他这个参天的巨人。
实难想象。
空彻底的绝望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莫凡站在那里，点燃了一根香烟，望着对面被剃了毛的山峰，深吸一口，长吁而出。
一条白色的长龙自莫凡口中飘出，仿佛内含了一整个世界。
空眼神迷离了一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不！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境界！你为什么能战胜我？！你凭什么能在我之上！”
空的嗓音是用吼得。
他实在不明白。
这一刻他迫切的想知道。
因为他实在是不甘心。
“为什么？”
莫凡听后不禁的笑了。
“蝼蚁怎会知晓修道之玄妙？你们真以为，境界才是衡量强弱的资本吗？”
嗡。
这句话在空脑海中犹如撞响了一口大钟，让他整个人的脑海都变得空白了。
这句话无异于告诉了他，莫凡的实力境界确实是在炼气期！
然而就是在炼气期，却是强势碾压了他这个筑基期的人！
这句话无异于是给了他一记迎头痛击！
“那是什么？衡量强弱的资本到底是什么？”
空双眼迷离的望着前方，已经没有半分的怨气和怒色。
他彻底的认命了。
这话出口，过了几秒，莫凡才是回音：“万丈高楼且须平地而起，气弱怎会身强？根基不稳，筑得再高也不过是一场空。”
说这话的时候，莫凡目视长空，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前世自己就是修炼的太快，乃至于后期成帝后出现了许多的麻烦，甚至还衍生了心魔，险些直接让道基崩碎。
灵气是一切的根源。
是衡量一切的最好标准。
这就相当于豆腐和铁块。
豆腐即便做的再大，那硬度又怎么可能敌得过铁块？
莫凡体内的藏匿的何止是灵气？
那可是早已经练就，且天天淬炼，汹涌澎湃的灵泉！
岂是空的那种“灵气”所能比拟的？
虽然之前空的一拳让莫凡的手臂有了一种稍稍的痛感。
但是那也仅仅是境界的一种压制，又因为莫凡体内灵泉强大的原因，即便空再怎么压制莫凡，也不可能击溃他的灵泉。
有灵泉支撑，空就算是到达了筑基顶峰也绝对击破不了莫凡。
因为他的灵气太过稀薄，虽然量很大，如漫天的白雾般看不穿，但雾仍旧是雾，凝结不成泉水，仍旧是一场空罢了。
空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莫凡所言的道理。
他彻底的输了。
彻头彻尾的输了。
眼前这个，才是一个真正的高人。
“刚才的问题是什么？你问吧。”
空彻底放弃了抵抗，现在他只想活命。
面对莫凡这样层面的对手，他能留下一条命就已经是万幸。
所以，他现在只能去配合莫凡。
即便他不情愿，但是为了他的命，他只能去配合莫凡。
“第一个问题，你们灵道会，不对，你们图腾古路来蓝水星的主要目的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万道上的组织存在？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第三个问题，你为何要把屠刀对向沐子歌？你的目的何在？”
莫凡把问题又问了一遍。
空顿了许久，才是张开了嘴。
“我们图腾古路的人来到蓝水星，目的是找一个人。”
“什么人？！”莫凡问。
空，双眼迷离，道：“一个脚底板有红色火纹胎记的人。”
凌如月！
莫凡眉头一皱。
这话说的如同无尘告诉他的是一样的，他们图腾古路来蓝水星的目的就是来找凌如月的！
“你们目的何在？”
莫凡喝问。
空听后，愣了几秒，然后木楞的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我不清楚。我只是一个中堂主的徒弟，我的师傅没有告诉我找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莫凡听得嘴角抽搐。
这个人贵为中州灵道会的会长，竟然都不知道这里面的秘闻！
他口中的师傅，口中的“中堂主”，毫无疑问是无尘所说的那个杀死了她爷爷的“尘墟”。
“尘墟何在？！”
莫凡喝问。
有些问题必须要搞清楚。
这是莫凡的秉性。
犯事都喜欢一探究竟，因为莫凡不喜欢活的不明不白。
空听后神色一惊，对于莫凡知晓“尘墟”这个名字而感到无比的惊讶。
但是几秒后，他又平静了。
他摇了摇头，“不，你找不到他的。我们图腾古路的人隐匿分布于世界各地，每过一段时间才会聚一次，分享情报。我只是一个下门的盟主，我只能告诉你，下一次我们这些下门盟主的聚会地点在魔都，时间是在半年以后。”
这一点莫凡还是相信的。
这是很常规的管制手段。
下层之人不知道上层人的情报和藏身所在很正常。
虽然得不着尘墟的位置，但是他还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情报给莫凡。
那就是他们这些下门盟主的下次聚会地点。
魔都！
半年之后！
找到他们，就可以找到更高一层的人，然后便可以顺着往上寻找，最终一定可以找到知晓这个秘闻的高层人士。
“好，这个问题，我问完了。下面你会打我第二个问题。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万道上的组织存在？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莫凡说完这话，空紧接着就摇了摇头，“多少个组织，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和我们一样的。”
“找那个脚底有火纹胎记的人？”
空点点头。
莫凡大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凌如月身上！
这一点太恐怖了。
到底是什么吸引着他们，让他们对凌如月这般垂涎？
或者说，凌如月体内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时间，莫凡心中思绪万千。
没有蜜糖，怎么能招来万千蚂蚁？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凌如月那里，一探究竟。
“第三个问题。你为何要杀沐子歌？”
莫凡骤然杀气四射，因为只要是涉及到了威胁到沐子歌性命的事，莫凡就会化身死神，就算屠戮苍生也要保全她这一人。
空的眼神再次迷离了。
“为了竞争。”
“竞争什么？！”莫凡喝问。
空叹了一口气，望着昏暗的天空，心如死灰，“为了竞争一个帝果。”
“铛！”
这句话在莫凡脑海中犹如一个惊铃。
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沐子歌是整个火域最为喜欢的火灵体！
火灵体修道在得到大帝神火的淬炼下，有着一跃成帝的可能！
然而，一世只能有一个大帝！
如果火域的人借助沐子歌成帝了，那么他们图腾古路的人就再无机会。
这话已经说明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图腾古路的人已经知道了沐子歌是火灵体的事情了。
他们为了不让火域的人得逞，为了不让他们呢火域的人摘取到帝果，所以才让无尘来杀沐子歌！
让他们火域的人亲自来杀他们未来的帝果。
好一招阴狠的手段。
无尘杀了沐子歌，就证明了她并非是火域的卧底。
不杀，则就说明了一切。
原来如此。
莫凡心中由心感叹，果然，蓝水星上已经成了一个万道上的修炼场。
说是万道，太过庞大。
当下露出身子的人也仅仅只有北极真界的组织存在罢了。
大部分还仅仅北极真界内的北斗上的组织。
比起万道，还真是沧海一粟。
但是就是这一粟，已经闹得这个世界血雨腥风。
万道之上该是何等的残酷。
不禁间莫凡竟然回想起了那浸泡于血雨之中的过往。
那是一条艰难的路。
那是一条冷酷的道路。
不能回头。
我不杀敌，敌便会在背后杀我的这样一条路。
霎时间，莫凡眸子凶光大起，全身上期散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浩瀚杀气。
此刻的空当然也是感受到了这凌厉的味道。
他猛然而起，动物的本能使他产生了强大的求生欲望。
他想逃。
“你！你不能杀我！我只是一个下门的盟主，我的背后是整个灵道会，是整个图腾古路！比我强的人太多太多，你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报复你的！你一定会死的！”
说着，空的表情渐渐变得恐惧，他开始退缩。
他知道，莫凡不可能放他。
莫凡当然不可能放过他。
不是别的，正是他背后的那个组织。
他不死，那么自己的身份就极有可能暴露。
那么面临的将会是灵道会疯狂的报复。
那以后就真的只能踏上一条永无宁日的逃亡之路了。
我不杀敌，敌就会在路后捅上自己一刀。。
这是莫凡三万年来总结出来的道理。
面对敌人，没有心狠一说。
因为自己如果不心狠，那么就会被杀。
莫凡的气势越来越锋利了，气场越发的强大。
散发着漫天的杀机。
刺灼着空全身上下每一粒细胞。
“啊……
他终于是遭受不住了。
他转身就跑。
奈何，莫凡的速度远比他快。
迎身上前，莫凡一剑横扫，在空中画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
弧线的尽头是一道美妙的血痕。
随即，空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变成了一具尸体。
灵道会的会长，盘踞在中州的最大的一颗毒瘤，如今终于身死。
面对着他的尸体，莫凡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爽快感。
杀戮，并不会使人心情愉悦。
这只是强者道路上的必经之路罢了。
莫凡杀死了空，全身灵泉也调动使用的可怕。
莫凡自重生归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劲敌。
看似简单，其实是一场强强碰撞的硬仗！
只有彼此双方才能感受到的压力。
想着，莫凡举起黑剑，一剑刺入到了空的身体。
空那滚滚的灵气，如浩瀚大雾海一般顺着黑剑涌入到了莫凡的体内。
莫凡一边吸收着，一边在炼化。
转而间，那消耗的灵泉也已经补充饱满了。
但是还有许多，莫凡停了下，并没有一并吸到了体内。
因为莫凡隐隐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再压制境界了。
那体内浩瀚的灵泉已经快要将丹田撑爆。
那灵泉的质量，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突破就在近日！
想着，莫凡就要转身离去。
突的！
周遭突然刮起了一阵长风。
那风卷起了空那被血液浸湿的衣摆。
这个时候，一颗黑漆漆散发着逼人幽冥之光的鹅卵一般的石头，从他的衣服下露了出来。
莫凡驻足。
看到了那一块诡异的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