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纯觉得自己快死了!
所谓咸鱼,就是指的她这种状态!
她躺在沙滩上,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日光晒人,身下的沙子也是滚烫的,但她就是起不来。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一言不合就敢冲进海浪里抢人!
她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被超人附体了,不然哪来的勇气和力气?
小混蛋就在她手边,再被晒的狠,他一身也还是冰的,脚边是逶迤海水潮起潮落,舔舐着脚趾头,分明很美好的意境,如果忽略她又渴又饿的心理需求。
歇了整整一刻钟,她叹息一声,再是老骨头也不能不动。
她试探地拉了下小混蛋,啧,现在好了,她连拽动他的力气都没有。
“活该!”她气地狠了,就骂他。
她摇摇晃晃地往椰林里头走,动作熟练地从里头扒拉出几颗熟透的椰子,她抑制住想连皮一起啃的冲动,就着杀鱼小刀戳出个口子,跟着也不嫌脏的嘴就凑上去了。
一连喝完三颗椰子里的汁水,肚子暂时也不饿了,鱼纯才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她自然没忘记小混蛋,稍稍有力气后,便准备去背他过来。
哪知,她过去一看,原本皮肤白皙的小混蛋这会被晒的跟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吓了一大跳,一摸他脸,还是冷冰冰的,可确实被晒伤了。
她又拖又拽,末了还推,累的跟条死狗一样,嗬嗬直喘气,小混蛋才挪动了不到两米。
鱼纯哭死的心都有了,这人没事长这么重干啥?她要心狠点,就留他晒死得了。
她碎碎念,“救命之恩,这得多大的恩情,看你往后怎么还我……”
说归说,她还是俯下身,将人往背后拉扯。
好不容易将人背了起来,她抓着他从肩上搭下来的一双手,大长腿没办法,只得拖在沙滩上。
鱼纯深呼吸一口气,憋足了吃奶的劲,迈腿抬脚,然后,她双腿一打闪——
啪叽!
两人都摔了!
她脸磕到沙子,眼圈瞬间就红了。
妈的,她也想救他,但是背不动,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放眼望去,不是一望无际的海,就是陌生的海岛,还不知道岛里面有没有危险,鱼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茫然无助。
她拉着九霄修长的指尖,垂眸低声道,“小混蛋,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她其实拒绝去想,万一小混蛋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收起多余的心思,鱼纯重新站起来,她放弃背他过去的想法,转而抱着他脚,一个劲的往前拉。
从沙滩到椰林,只有短短几丈距离,可鱼纯硬是花了整整半个时辰的功夫。
她觉得自己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给用完了,再没这么累过,两只手臂酸软的不像自己的。
而九霄,浑身是沙,顺滑的鸦发乱成一团,身上也脏污的厉害,鱼纯自己都心虚的没敢看。
分明貌美如妖的美少年,经她手,就成了不忍直视的流浪汉。
她没力气给他收拾,甚至都没办法给他摆一个舒服点姿势,就任他长手长脚地瘫在阴凉的地儿,总是不会被晒伤就了事。
她休息的时候,又喝几口椰汁,挪蹭到小混蛋那边,掰着他嘴,就往里倒,结果淋了他一脸,撒了一地。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又爬起来去寻了根中空的草杆子,将椰子戳出小小的孔洞,草杆子塞进去,另一头插进小混蛋嘴里,果然就有椰汁顺着管子流下来,不管多少,至少是进了他肚里的。
这样喂了小混蛋一整颗椰子后,她往身后的海岛看了看,有点想进去瞧瞧,至少也得找着淡水,两人才有可能活下去。
眼见日头西沉,鱼纯不敢再等,她凑到小混蛋身边,戳了戳他的脸道,“你身上带什么武器没有,你不吭声,我就自个找了?”
她说着,就开始对九霄上下其手。
啧,小混蛋竟然还有肌肉?
她多看了两眼,见他没反应,又顺带摸了一把,手感不错,虽然很白,但并不娘气,反而很漂亮。
从头到脚,她来回摸了两遍,在小混蛋身上就连把匕首都没找到。
“习武之人不带武器,差评!”她哼哼嫌弃的嘟囔,“来个侍卫都比你有用……”
至少,侍卫身上还带着刀剑和匕首来着。
鱼纯没办法,她只得将腰上的杀鱼小刀解下来,选了最锋利的一把拿手上。
进海岛之前,她来回走了几圈,不晓得将小混蛋扔在这会不会有危险,实在不放心,她便进椰林找了干枯的落叶残枝,一应盖小混蛋身上,稍稍遮掩。
明知小混蛋没醒不会回答,鱼纯走之前还是将另外一把刮鳞刀塞他手里,说道,“我去去就回来。”
海岛里头,绿植葳蕤,草木葱茏,偶有海鸟咕咕的声音,鱼纯谨慎地往里走,她边走边做了记号,免得迷路。
还没走多远,她便惊喜地发现只兔子!
有动物,那就一定有可以喝的淡水!
鱼纯心怀希望继续往里走,中途她还发现这海岛上羽毛好看的鸟类,以及挂树上的猴子,正在摘各种果子。
没毛病,果子一定能吃!
路过丛竹林,鱼纯本来已经走过了,但她折身回来,挑了根粗壮的,用杀鱼小刀弄倒,接着又按着竹节砍成一节一节的,扯了裙摆搓成绳,一溜串的栓一起挂身上,留待等会装水用。
这活计,生生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好在她小刀锋利,即便如此,她手也是被磨起了泡,刺疼的慌。
一路往里,鱼纯终于感受到了湿润的水汽。
她热泪盈眶地奔过去,就见草木中间掩映的一汪清泉,汩汩清溪顺流而下,起先见着的那只兔子正在饮水。
鱼纯简直想大笑三声,不过,她盯着那只兔子,起了心思。
蹑手蹑脚地摸过去,毛茸茸的兔子肥得跟条小狗犊子一样,完全可以红烧兔肉,烤兔腿,鱼纯已经控制不住地流口水了。
她瞅准机会,一个饿虎猛扑——
“啪”地摔出去,兔子没捉到,还被蹬了一脸的湿泥!
她恶狠狠地瞪着一丈外的兔子,那兔子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末了还踢了踢后退,大摇大摆地跳走了。
“哼哼,让你再肥几天,等小混蛋醒了,一准弄死你!”她家小混蛋身手利落,逮只兔子绝对没有问题的。
兔子没捉到,鱼纯还是要干正事,天色不早,她不敢再耽搁,赶紧将所有的竹筒灌满水,自己又喝了个饱,沿着来路,匆匆离去。
出来快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小混蛋醒了没有?
她心头焦急,一没注意脚下,就给绊了个踉跄,站稳后,她回头一看,吓的亡魂大冒。
妈呀,她竟然踩到一条蟒蛇!
巨大的蟒蛇横旦在那里,不注意根本不显眼,不知道有多长,蛇身鼓起一大坨,应该是刚进了食。
鱼纯双腿打颤,想哭都哭不出来。
小混蛋快来救命啊!
她还不敢跑,也不敢有大动作,只得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往后蹭。
蟒蛇没动静,也兴许是不饿,故而对鱼纯视而不见。
鱼纯一直走出老远,看不见蟒蛇了,她才拔腿狂奔,简直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没跑这么快过。
椰林再望,她心头一喜,跌跌撞撞滚出来,浑身冷汗涔涔。
她摸了摸心口,还好,还好,心脏还在跳,她没事。
她扶着椰子树大口喘气,面色惨白,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还挂着一身的竹筒,简直比乞丐还不如。
抹了把脸,鱼纯朝九霄那堆枯枝烂叶走去。
她一掀开枯枝,见着地上的人时,顿睁大眸子震惊了!
这地上的人是谁?
一身的红疹子不说,那张脸,不仅有红点,还浮肿了起来,睫毛被挤成了一条线,红若胭脂的嘴皮肿亮的跟两条热狗一样。
鱼纯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她把貌美如花的小混蛋给毁容了!
“小混蛋?”她慌慌张张地将人拖着换了个地方,脱了他一身衣裳,抖出无数的蚁虫来,原本白皙如玉的身体,此时被蚁虫叮咬出大片大片的淤红,看着简直触目惊心。
她强压住心头的慌乱,咬了舌尖一口,让自己冷静。
她想扇自己两耳光的心情都有了,那些枯枝烂叶,想也该知道肯定有蚁虫,她还往小混蛋身上盖,不被咬才怪。
检查完小混蛋上半身,确定没虫子了,她瞅着他下半身有点为难。
磨磨蹭蹭地卷起他裤管,从大腿到小腿,都看了一遍,轮到最重要的位置时,她眉头都皱紧了。
看?还是不看?
看的话,于理不合,毕竟她和小混蛋这么大年纪了,多不好意思。
不看的话,要小混蛋那处被毒虫咬了,往后出问题怎么办?
她纠结的整张脸跟包子褶一样,伸手戳了戳他胸口,低声道,“情非得已,我是为你好,我一定不往外说,要长的不好,我也不会笑话你。”
这番自言自语,她好似说服了自个,蹲九霄边上,就开始往他身上伸爪子。
雪白的里裤从腰际缓缓被扯下来,露出漂亮的倒三角肌肉线条,虽不是荷尔蒙爆棚的古铜色肌肤,但小混蛋身上的肌肉力道一样不容小觑,流水的线条,漂亮的颜色,都叫人恨不得立马看到最底下。
鱼纯闭上一只眼,睁开一只眼,半侧着头,用一种飞快又缓慢的速度扫过去,然后见小混蛋浑然不知,她又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嗯,很好,没虫子!
脸上有些烧,鱼纯拍了拍脸,嘴里念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众生都是骷髅。”
裤头划过腰胯,没给鱼纯准备好的机会,自个就松垮垮地垂下去了,然后,鱼纯就瞪大了眼睛,看到了——
几根毛!
嗯,小混蛋十六岁,原来已经长毛了,以后不能说他毛都没长齐。
“咳咳,”鱼纯轻咳几声,心虚又羞耻,到这地步,她可耻的怂了,不敢再看下去,万一正看的时候,小混蛋要醒了,那多尴尬,“好了,好了,没虫子。”
她头侧向一边,两根手指头捏起他里裤抖了抖,又闭着眼睛给他穿上。
做完这一切,她长出了口气,但一瞅着九霄那张被毁了的脸,她就龇牙咧嘴的不敢多看。
荒无人烟的海岛,她也不认识草药,能去哪里找?
实在看不下去,她只得倒了点清水,给他擦了擦脸。
此时,已是黄昏,沙滩边海风阵阵,海浪沙沙,整片海洋都被余晖照成了金色。
鱼纯往沙滩上走了一圈,带回来一窝海龟蛋,挖出一大捧的海螺、蛤蜊之类的,还捉了只螃蟹,挖出个长相怪异的象鼻蚌。
她将所有的食物分类处理好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她没法生火!
这点认知,让鱼纯挫败无比,她蹲坐在小混蛋身边,沮丧极了。
“小混蛋,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她一头栽倒在他身上,垂着睫毛,鼻头有些发酸。
有委屈浮上来,她往九霄怀里蹭了蹭,“该怎么办哪?”
九霄一身已经不冷了,可体温还是偏低,人也没半点起色,唯有心跳还是正常的。
她以手背覆眼,垂头丧气的接连叹气,盯着椰子树上垂挂的椰子看了好一会,决定晚上喝椰汁充饥算了,即便岛里头有野果子可以吃,可遇上蟒蛇后,她再不敢进去。
鱼纯站到椰树下,眯眼往上看,椰林里头没椰子可捡了,她只有爬树上去摘。
她满怀壮志,还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双膝一屈,做出跳跃的姿势,然后就没有然后。
她抱着椰树还没往上爬,就滑了下来!
在继没点亮生火技能后,她连爬树技能也是灰暗的。
鱼纯从未觉得,人生怎么就这么艰难,兔子捉不到,走路都遇上蟒蛇,还生不来火,连爬树也不行!
她回头看了看九霄,一咬牙,脱了鞋子,用一种很难看的姿势双手双脚攀住椰子树,一点一点往上蹭。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刻钟后她爬到了一半,但手心磨破了,粉嫩的脚掌也破了,大腿侧,还火辣辣的疼。
她死死抱着椰树喘气,歇了歇,忍痛继续爬。
到了顶,她差点没哭出来,更没敢看自个的手心,她赶紧的用杀鱼小刀噗噗砍了一整颗树的椰子。
就听得咚咚几声,接二连三的椰子落下来,滚落到沙滩上。
不管老嫩,所有的椰子被摘光后,她望着树下,心头发憷。
好在下树也上树容易,椰子树虽没枝桠,可树身光滑,她稍微松一点力,整个人就往下坠。
离地面还有两丈距离的时候,鱼纯手脚已经痛的忍不住了,一双杏眼,疼的都泛出泪水来,她抽了抽鼻子,心头又难受又委屈。
小混蛋怎么还不醒啊?
“你在干什么?”
仿佛谁听到了她的心声,始终清亮如河流的声音蓦地响起,叫鱼纯整个人都舒坦了。
“小混蛋!”她回头高兴喊着。
果然,躺地上的九霄缓缓坐起身来,他看着鱼纯扒着颗树,屁股吊着,要下来不下来的模样,十分不解。
鱼纯开心极了,同时又有点抱怨,“你怎么才醒啊?”
都不知道她遭了多大的罪。
她边说,边松手想往树下滑,哪知手心磨的剧痛,她疼的力道一泄,整个人没抱稳,呼呼就想树下摔。
“小心!”九霄惊喝一声,人暴起扑过来。
“啪”鱼纯摔的头晕眼花,浑身都痛,她甩了甩头,抬眼见九霄同样摔了,就在距离她一尺的地方。
没接住她,还摔了!
她一愣,感觉眉心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她拿手背一抹,结果抹了一脸一手的鲜血。
她一脸懵逼,低头才见到,刚摔的地方有半片贝壳,锋锐的贝壳边缘在她眉心深深地划了道口子!
她,破相了?
“鱼鱼,怎么样?怎么样?”九霄也慌了,他爬起来,连走路都摇摇欲坠。
鱼纯呆呆看着他,傻愣愣问了句,“我是不是算破相了?”
九霄想摸帕子,没摸到,赶紧捻起袖子给她擦脸上的血,完了问,“有干净的布吗?”
鱼纯摇头,她理出中衣衣摆,“已经洗了下。”
九霄动作飞快地撕下一角,给她包伤口上,落眼瞧着她的手,心神震动,再看她的脚,也一样血淋淋的。
他忽的沉默起来,低着头道,“对不起,没保护好你,刚才也没能有力气接住你……”
见小混蛋居然自责了,鱼纯那点矫情反而散了,她不太敢看他的脸,支支吾吾的道,“那个,你的脸出了点问题。”
九霄摸了摸脸,又看了看身上发痒的红疹子,多半都猜到了,“那正好,你破相,我毁容。”
他这样大度,反倒衬得她之前想多了。
两人坐地上,鱼纯将他坠海之后的事大概讲了一遍,当然脱衣服检查身体这一段她略过去,末了问,“你会不会生火?”
九霄点头,他这会有了点力气,便扶着鱼纯到平坦的地方坐好,跟她借了杀鱼小刀,“你坐一会,我进岛一会就回来。”
鱼纯一把拉住他袖子,“里头有猛兽,天又快黑了,不然算了。”
她才不是一个人呆这害怕来着。
九霄仿佛看透她的想法,勾唇一笑,摸了摸她发顶道,“真是条蠢鱼,最多一刻钟,我就能回来。”
鱼纯瞪着他,这人怎么说话的,半点都不受听。
九霄钻进海岛,沿着鱼纯做的记号走的飞快,不大一会,他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鱼纯每隔几秒钟就要扭头往海岛里头张望,日头下山,海边开始涨潮,风吹过来,气温也有些凉。
这会没人,她才敢将裙子往上撩起,挽起裤管,看了看大腿。
白嫩的大腿内侧,红通通的,破了皮,好在没流血。
她弯腰撅嘴吹了吹,想蘸清水冰一下,又担心感染,正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道阴影覆盖倏地覆盖下来。
鱼纯心头一惊,正要将裙子放下去,手腕就被捉住了。
“腿也伤了?”九霄不知何时回来的,关键他走路还没声。
鱼纯木着脸,绷住面无表情,“非礼勿视,转过去!”
九霄才不听她的,他不仅不转身,还将她裤管和裙子一劲往上撩。
白生生的腿,细皮嫩肉,幼细的弧度漂亮得让人想给她折了。
“说了你不准看!”鱼纯心里其实并不觉得别扭,上辈子夏天都是短裤露出大腿也没啥不好意思,但是她觉得自己多少要装一下,不然太轻浮。
九霄瞥了她一眼,那视线好像有一种穿透力,瞬间就让鱼纯噤声。
“我找了些草药,敷上就没事了。”九霄边说边将手里的草药团团捏碎,翠色的草药汁抹在她伤处,草屑敷上去,用布条绑住。
鱼纯惊疑,“你哪来的干净布条?”
九霄默默撩起点衣摆,就露出已经成短裤的里裤。
将鱼纯眉心、手脚、大腿上的伤都处理了一遍,她整个人都像被草药汁给涂成绿色一样,满鼻子的青草味。
做完这一切,九霄从一堆野果子里扒拉出一只黄毛兔子,扔鱼纯怀里,“是这只畜牲欺负的你吗?”
鱼纯一看,整个人就乐了,可不就是那只蹬她一脸泥水的兔子!
她笨手笨脚地拎起兔子后颈,对上它小黑眼睛,哼哼道,“我说啥来着,你倒是再蹬啊,小混蛋非的剐了你的皮!”
她这头欺负完兔子,一抬头,就见小混蛋已经利落的做出了个石锅,还挖了坑,正拿着两块火石一碰。
“呼”火星飞溅,火苗嗤啦就蹿了起来。
她眸子晶亮地看着小混蛋,“小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厉害!”
这些,她统统都不会。
九霄挠了下手腕,“你要有内力,也可以。”
“你内力恢复了?”鱼纯问。
提起这事,九霄就皱眉头,要真恢复了,蠢鱼从树上摔下之时,他就不会接不到人了。
“没有恢复,只是要用,还是能用一点。”九霄道。
武功拳脚的事,鱼纯不懂,见小混蛋神色不太好,她也就不问了。
眼见火有火有石锅,她就觉得饿了,想做吃的。
“我来吧。”她见九霄盯着海龟蛋,无从下手的模样,便笑了。
九霄摇头,“你说,我做。”
见他执意如此,鱼纯抱着兔子妥协了。
但,半刻钟后,她就后悔了——
“是打蛋啊?不是砸!”
“快加水,蛋要糊了。”
“哎呀,快住手,一竹筒的水都倒下去了,我们晚上只喝开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