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听过一个成语么?”水木兰端起茶盏,似笑非笑的看着郭氏几人说道。
郎羽川十分配合的问道:“哪个成语,兰儿说来听听。”
水木兰浅饮了一口茶水,动作优雅的站了起来,“关门打狗!”
之前的刘云被寒锦琰下了药,早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郭氏一家也参与,她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杀了他们太便宜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慢慢的折磨他们,一点点把他们的希望掐掉。
看到水木兰渐渐靠近,郭氏竟然胆怯了,慌张的喝道:“你想做什么?”
水木兰停下了脚步,眉眼弯弯的笑着,“你们刚才想对我们做什么,我现在就想对你们做什么。”
水木兰说完,不等郭氏回应,上前一步对着她的脸就左右开弓。
郎春香本就恨极了水木兰,看到郭氏吃亏,她第一个冲上去帮忙,只是,她才靠近水木兰就被她一脚踹飞了。
瞧到老娘和女儿都被打了,郎大海怒喝一声挥拳打向水木兰,却莫名其妙的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王氏一看,一家四口最后就剩她一人没事了,正想偷偷溜走回去搬救兵,出门的霎那却绊到了门槛,竟把门牙摔断了。
躲在厨房观察事态发展的玉清发现身边忽然多出一人,吓了一跳,“寒公子,你怎么来了?”
“叫表哥。”寒锦琰一脸正经的说道,可他眼眸中的戏谑却遮掩不住。
玉清脸色一红,柔柔的唤了一声,“表哥。”
寒锦琰满意的点点头,轻抚着玉清的头发说道:“再叫一声。”
“表哥……”玉清脸色羞赧的低下头,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她是个被休的女人,怎么可以亵渎如此高贵的寒公子呢?
堂屋里可谓惨叫声不断,厨房里却温情满满。
郎富贵等人许久不见自己老娘回来,于是剩下的人都朝云峰居赶去。
他们的动静太大,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连村长都被惊动了。
“这郭氏一家真是不消停,这都分家了还一天天的找大郎的麻烦。”村长一边把褪下的外袍穿上,一边往外走。
冬梅听到爹爹那屋有动静,也开门出来,问道:“爹,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啊?”
村长看到乖巧的女儿,笑了笑,“去你阿川哥那儿看看。”
冬梅一听要去云峰居,哪里还坐得住,“爹爹,我和你一起去。”
瞧到女儿那一脸高兴的样子,村长没有拒绝,倒是一旁的梅氏嗔道:“瞧你这丫头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云峰居才是你的家呢。”
“嫂子说了,玉洁旁边的那间屋子就是留给我的,娘要不想看到我,那我今晚就不回来了。”冬梅说完,笑嘻嘻的和他爹出门了。
梅氏瞧着父女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回身把门关上,不想却被一黑衣人举剑架在脖子上。
“云峰山的地图拿到没有?”
梅氏吓得瑟瑟发抖,“我问了,我相公说,云峰山太大,官府那儿才有地图。”
“你和我说笑话呢?”黑衣人轻哼一声,架在梅氏脖子上的剑加重了几分力道。
“真的没地图,我没有骗你。”梅氏吓的快哭了。她真不知道自己得罪谁了,初五那天回了娘家一趟就碰到这个人,叫她回来问相公云峰山的地图。
想要地图到官府那儿偷也行啊,找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做什么?
“你是郎家的媳妇,你能不知道云峰山的地图?”黑衣人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梅氏吓的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白一番晕了过去。
黑衣人举剑就要取了她的性命,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了一枚暗器,不偏不倚的刺中了他的肩膀。
“谁?”黑衣人警惕的看着四周,耳边除了呼呼吹过的寒风,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黑衣人不敢停留,纵身一跃,隐入了暮色里。
冰残跃入院子中,把梅氏弄醒就闪身离开。
此时的云峰居门前已经围满了一堆的村民,看着倒在地上郭氏一家,窃窃私语着。
“娘,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郎富贵气闷的问道。
郭氏顶着一张猪头脸,含糊的说道:“都是水木兰的那小娼货打的。”然后就开始哭天喊地。
村长瞧着郭氏那模样,憋笑憋的难受,不过,他还是一本正经的上前说道:“三婶啊,大郎媳妇那细胳膊细腿的,怎么能把你们四人打成这样,你别说笑了。”
这时,紧闭院门的云峰居总算是开了。
水木兰独自一人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一脸刚睡醒的样子,“刚睡下就听到大家在院门前吵吵嚷嚷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你这贱人,打了我们还装蒜!”郭氏站起来就要冲过去和水木兰拼命,却被村长拦住了。
“有话好好说!”村长不客气的喝道。
郎富贵盯着水木兰看了又看,发现她比之以前更加好看了,这心里就恨不得把她抢过来。
“木兰,你奶奶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也不应该打她啊。”郎富贵自认为亲切的唤着水木兰的名字,却把她吓了一跳。
“小叔,你还是叫我大郎媳妇吧,叫木兰我可不敢接你的话。”水木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后佯装明白过来似地说道:“奶奶,我都说了明天过去给春香妹妹添妆,你何必这么着急呢,瞧乡亲们都误会了。”
“你……”郭氏的脸颊疼的厉害,说话也不利索了,只能气哼哼的瞪着水木兰。
“奶奶,我们会去添妆的,你不用来催,快回去吧,天都黑了,怪冷的。”水木兰说着,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一下喷嚏。
郎羽川这时候走了出来,手里揣着一个荷包,递给了郭氏,“奶奶,这是我们给春香的添妆,你快回去吧,别受凉了。”
村民们这时候都觉得郭氏就是为了给她孙女要嫁妆,所以这黑灯瞎火的又来云峰居闹事了。
郭氏抓着手里的荷包,发现挺沉的,心里高兴不已,正想再闹,却被郎富贵制止了。
“娘,回去吧。”郎富贵瞧着乡亲们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鄙夷,要是在继续待下去,明天还不知道传出什么闲话呢。
郭氏拿到了钱,也不想再闹,就跟着郎富贵一起回去了。
只是,当她回家打开荷包一看,除了几块碎银之外,剩下的都是石头,气的一个倒仰晕了过去。
郎大海和王氏捡起地上的荷包翻来翻去的看,也是一阵的气闷。
“这个郎羽川,当初就该弄死他!”郎大海一脸阴沉的说道,眼眸中闪过一阵寒芒。
他们以为就这样完了,却不想,只要碰过荷包的人都全身发痒,停都停不下来,这才知道着了郎羽川的道。
第二天,谷尾村里还是传出了郭氏一家的闲话。
说什么为给孙女要嫁妆,不惜弄伤自己的脸冤枉大郎一家,拿不到钱不走,要一直赖在云峰居之类的。
总之,听到这些闲言啐语,水木兰是笑了。
“相公,你不会真给他们银子了吧?”水木兰靠着郎羽川的肩膀问道。
手中握着一本书籍的郎羽川瞅了水木兰一眼,目光又回到了书本上,“放了一些碎银,剩下的都是石头。”
听到郎羽川说里面大多是石头,笑的更加开心了,“相公,你也学坏了。”
郎羽川正想说话,忽然嗅到一股香气,便站了起来,“兰儿,我出去一下。”
瞧着郎羽川头也不回的出了云峰居,水木兰怔愣了一下,而后找了玉清去郭氏那儿看郎春香出嫁。
出了云峰居的郎羽川朝云峰山上而去,没一会就碰到冰残,二人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就消失在了半山腰上。
“嫂子,我们还是别去了,昨晚你把人家打成了那样……”玉清虽然觉得很解恨,可也不想过去找骂。
水木兰不管玉清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走了。
从屋里出来的寒锦琰看到水木兰那架势,调侃道:“哟,水女侠,今天去验收昨晚的成果么?”
发现身边的玉清在寒锦琰出现之后,整个人都变成羞答答的模样,水木兰眼眸微眯,笑道:“寒哥哥,做坏事的可不止我一人哦。”
水木兰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了一下玉清,寒锦琰的脸色立即出现了一丝赧然。
“早去早回。”寒锦琰说完,快速的溜走了。
这两人,果真有奸情。
站在人群外的水木兰清楚的看见郭氏一家子人的脸上都是抓痕,看些十分恐怖。
“快看,刘家的花桥到了。”不知谁喊了一句,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已经停在了郭氏家门前花轿上。
没一会,郎春香被人背了出来,一身红红火火的,看着分外喜庆,只是今晚的洞房可就好看了。
想到昨晚给郎春香下的药,水木兰就掩嘴偷笑。
看完了郎春香上花轿,水木兰拉着玉清就要走,却被郭氏叫住了,“大郎媳妇,既然来了不进屋吃喜酒么?”
上次的鸿门宴她可没有忘记,就算今天人多一起吃饭,她也不想去,省得麻烦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