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或许没看出什么端倪,寒锦琰却忽然笑了,“哈哈……”这样的画面他再熟悉不过,水女侠这是终于要大开杀戒了。
听到寒锦琰的笑声,郎富贵扭头看向他,说道:“先杀了他!”
一名黑衣人举剑靠近寒锦琰,正欲动手,漂浮起来的树叶倏然如利箭一般刺穿了他的胸膛,留下一个血窟窿。
“这……”黑衣人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纷纷吓得四周张望,想找到是何人所为。
然而,就在他们惊慌失措的当下,漂浮的树叶再一次动了起来,随后,一阵阵惨叫声响彻云霞,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原先阳光明媚的天幕下,忽然阴沉下来,灰蒙蒙一片。
郎富贵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而他却不知道是谁所为,正欲带走水木兰,漂浮的树叶忽然朝他攻击。
为了活命,郎富贵将水木兰挡在了前面,却见树叶像长了眼睛一样,在她身前绕了一个弯,攻击身后的他。
“少阁主,这事太诡异了,我们快走。”阿汀知道现在若是不逃,一会就逃不走了。
和性命相比,水木兰自然算不得什么重要的,郎富贵将她推开,翻身上马,却不想没跑出多远马儿往前摔倒,而他也滚落在地。
漂浮的树叶一直追在郎富贵身后,却又不取他的性命,好似在玩闹一般。
被这般戏耍,郎富贵气恼不已,去不知道,水木兰是因为没有多少力气,不然一定杀了他。
倒在地上郎羽川看到水木兰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惊慌喊道:“兰儿,不要在继续了,你会受伤的。”
强行冲开了冰残的封印,就犹如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一样,水木兰现在就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多久。
听到郎羽川的声音,水木兰才停止了袭击郎富贵,缓缓朝他走去,蹲下身子将他搂进了怀里,“相公……”
红绣跑过来,想要喂郎羽川吃解药,水木兰却瞪着她,“你做什么?”
对上水木兰冷漠的眼神,红绣竟觉得她这一刻的神色竟比冰残还要冻人,“药……”
瞧着红绣手里的药瓶,再看郎羽川一身狼狈的样子,水木兰馄饨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我来喂。”
吐咽解毒药之后,郎羽川感觉那种蚀骨的痛正在慢慢消失,人却越来越困,好想睡上一觉,可又不舍得闭上眼睛。
“睡吧,我守着你。”水木兰说完,自己先晕了过去,幸好红绣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
上官煜这时对冷风说道:“跟上逃走的黑衣人,不要打草惊蛇。”
“是。”冷风此时也对刚才的一幕惊叹不已。
逃走的郎富贵只觉得刚才的情况不对劲,尤其是寒锦琰笑的那一幕,以及树叶避开水木兰而攻击他,都十分的令人费解。
“少阁主,我们人没抓到还损兵折将,要如何向阁主交代?”阿汀一想到山海无涯的手段,浑身都开始打颤。
对这位亲爹郎富贵也是有所忌惮和恐惧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起来,“实话实说,还能说什么。”
对此,阿汀除了无奈之外,更多的是担忧。少阁主一定没事,但他这个下属肯定少不了一顿责罚。
夜幕降临之后,郎羽川和水木兰终于回到了云峰居,李福才也被冬来架着马车送回了李家。
李珍看到哥哥受伤了,还是玉洁家的下人送回来的,立即不满的说道:“我哥哥好好的去考试,怎么回来就受伤了,是不是你们不满被退婚,对我哥哥下了毒手!”
冬来送人过来的时候就被红绣叮嘱过了,不管李家说什么,把人送到就回来,别理他们。
瞧着冬来驾车离开,李珍还想再骂,却被李福才阻止了,“珍儿,别胡说,我们是回来的路上遇到打劫的人,这才受伤的。”
李珍向来对这个哥哥又喜又怕,所以听了他的话后不敢再无理取闹。
待李府的人都睡下之后,李福才的屋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人,跪在地上说道:“主上,你没事吧?”
李福才靠在软枕上,清俊的姿容透出一丝神秘,“这也算因祸得福,可惜自傲的山海无涯以为一无是处的女人最后反而怀了他的计划。”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解的看着他,问道:“主上说的是?”
李福才把玩着手里的海棠花木牌,笑得一脸神秘,“去查一下水木兰的平生。”
“这女人之前不是查过了么?”黑衣人不解的问道。
李福才脸上的笑意一顿,“没听懂我的话么?”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身子一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是。”
“自己下去领罚,再有下次,绝不留你!”李福才说完,手一挥,纱帐垂落下来,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经过一夜的睡眠,水木兰总算醒了过来,对上郎羽川脉脉含情的眼眸,脸色羞红了一下,“相公,你醒了?”
“刚醒没一会,等兰儿起来一起吃饭。”
听闻郎羽川还没吃饭,水木兰快速的坐起来,正要下床,感觉一阵头晕,倒在了他身上。
“兰儿!”郎羽川紧张的喊道,看见她睁着眼眸笑了,“又调皮了是不是?”
水木兰坐在饭厅用餐的时候,忽见门外走进一位少年,惊得筷子丢在了桌上,“四、四郎能下地走路了?”
“我昨晚就知道了。”郎羽川笑着说道,昨晚看到四郎的时候他也是惊讶了好一会。
四郎瞧见水木兰一直看着,脸色羞赧的挠着头,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嫂子,我是过来吃早饭的。”
“那还站着做什么,快点坐下。”以往看到四郎一直躺在床上,没瞧出来他有多高,这会子站起来了倒是和郎羽川差不了多少。
这时,玉洁端了新做好的菜上桌,看到水木兰一直盯着四郎,打趣道:“嫂子,你再这么看着四郎,我大哥要吃醋了。”
郎羽川确实有些吃味了,却也知道水木兰没有别的想法,可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你哥一向喜欢吃醋,我都习惯了。”水木兰说完,往郎羽川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这才瞧见他的脸色好了一些。
吃到一半的时候,水木兰才发觉玉清和寒锦琰都不在,问道:“玉洁,你姐呢?”
“和表哥去村长叔家讨论请村民吃饭的事情。”玉洁一边扒饭,一边说道。
水木兰夹菜的动作一顿,看着她又问:“为什么要请村民吃饭?”
“昨儿衙门来报喜哥哥考中解元了,村里人都来道喜,聊着就说到了请吃饭的事情。”玉洁简单的说了一下,水木兰倒是听见去了。
看了郎羽川一眼,发现他没有任何想法,水木兰也就没有继续问,毕竟考中了是好事,请村里人吃饭也是应该的。
早饭吃过没多久,之前见过一面的张媒婆居然登门道喜,这可是有点不寻常了。
坐在堂屋里,张媒婆觉得这云峰居比郭氏那边的房子好多了。
“张婶子今儿来有事么?”水木兰率先问道,不想和张媒婆在这里打哑谜。
张媒婆瞧着水木兰比之前出落的更加水灵了,笑着夸道:“木兰可是比以前漂亮了。”
对于别人的夸奖,水木兰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谢婶子夸奖。”
这时,玉洁领着彩霞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张媒婆瞧见玉洁便抓住了她的双手,乐呵呵的笑道:“这是玉洁吧,真是个好姑娘,那李家退了你的亲是他们没有福气,如今你哥哥是解元了,他们定是后悔死了吧。”
玉洁被抓的有些疼,挣扎了一下才把手抽出来,坐到了水木兰的身边,笑道:“婶子莫要胡说,那李家公子也考了第二名,不比我哥差,人家有什么后悔的。”
张媒婆一听,尴尬的笑了笑,对水木兰说道:“木兰啊,我今儿来是受了镇上的王员外所托,来你家说亲的。”
相公才中了解元,这说亲的媒人就跑上门来了。水木兰暗自笑了一下,“不知说的是我家的哪一位?”
“王元外的闺女早些年就仰慕大郎的才情了,奈何后来大郎病了,她也一直没说亲,如今年纪大了,王元外想叫她闺女给大郎做平妻。”张媒婆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看着水木兰,深怕她一个不高兴把她轰出去。
水木兰刚听的时候确实有些生气,不过还是忍住了,“做平妻了啊,不知道他们家的陪嫁有多少呢?”
瞧见水木兰依旧笑着并未生气,张媒婆心中以为有戏,接话道:“王元外说了,他闺女出嫁陪送五间铺子,三十二抬嫁妆,还有三千两银子,以供大郎会试所需。”
听了这话水木兰的笑意更深了,端着茶盏把玩了一会,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家并不缺钱,这些条件打动不了我,婶子可以回去告诉王元外了,不送。”
“木兰,你可不要犯糊涂啊,阻碍的大郎的前程,对你有什么好处。”张媒婆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好像真是为了他们好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