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昨晚那俩人……郎羽川想到刚才喝的粥味道确实与前几次有些细微的不同,只怪他大意了,没有留意做饭的砂锅。
头晕脑胀的郎羽川翻找着水木兰给准备的一丝药丸,看到解毒丸的时候,心里高兴不已,只是吃过之后除了感觉比之前好过一些之外,再无其他作用。
郎羽川晕乎乎的,卷纸上的题目都看不清楚了,没过多久就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待他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下午了。瞧着日头已经偏西,俨然到了交卷的时间。
郎富贵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脸得意的笑了,“哟,这是睡过头了,真是可惜啊,可惜!”
瞧着郎富贵幸灾乐祸的嘴脸,郎羽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好在他提前做了准备,此时也不着急,不过面上却装出很是气愤的样子,“你……是你!对不对?”
难得看见郎羽川如此失态和气怒的模样,郎富贵笑的越发得意了,“最后一场没考好,不知道你还能不能上榜?哦,还有你的小娇妻是不是觉得你很没用呢?”
说完最后一句,郎富贵仰头大笑着离开,随后就有官差过来催促各位考生交卷。
郎羽川低垂着头,做出一幅低落的神情,朝前走去。
张知府遇到他的时候,低声说道:“怎么样,没事吧?”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算是顺利过关了,这是我的答卷。”郎羽川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第一天就写好的答卷交到张知府手上。
侯在考场外的水木兰翘首期盼,看着陆续走出来的考生,却没有她熟悉的身影,心里着急不已。
“兰儿。”郎羽川一出门就看到水木兰四周张望的模样,快步朝她走去,谁知又遇到了郎富贵。
“这么无能的男人,也不知道你是看上他哪里了?”郎富贵满带恨意的目光看向水木兰,那晚若不是她,他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丑闻。
对上郎富贵的眼眸,水木兰唇角轻扬,讥讽道:“哟,这不是郎富贵么!”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成功吸引了四周考生的目光。
郎富贵瞧着其他人看向他时,或鄙视或嫌恶或讥讽的目光,他干笑着说道:“这位夫人怕是认错人了,我是山海天云可不是什么郎富贵。”
“原来是我看错了。没办法,你们长的实在太像了。”水木兰呵呵的笑着,佯装自己看花眼了。
郎富贵抽搐着嘴角,恨不得掐死面前装模作样的女人,忽然心生一计,“夫人这么关注郎富贵,莫不是曾经与他有什么关系?”
围观的考生也不走了,停下来看着他们,似乎都很好奇水木兰和郎富贵之间的事情。
郎羽川恰好挤到水木兰的身边,搂着她就要走,却被郎富贵挡住了去路。
“这么急着要走,莫不是真被我猜中了?”郎富贵继续咄咄逼人的盯着水木兰问道。
水木兰握住郎羽川的手,朝他露出一丝笑容,“相公,你上次说郎富贵借你钱没还,那我们算不算债主关系呢?”
“那种人连嫂子都敢染指,他借了钱你还想他会还么?那些银子就当是打发乞丐了。”郎羽川说完,真想狠狠的吻上面前的娇妻,却又碍于眼前的人实在太多了。
郎富贵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二人,说道:“听说郎富贵是你们小叔,给长辈一些孝敬银子应该不为过吧。”
听闻此言,水木兰佯装惊讶的看着面前郎富贵说道:“呀!这事你都知道啊,那你肯定知道我们断亲了吧。对了,你这么清楚郎富贵的事情,是不是他朋友啊,毕竟你们长得实在太像了,会不会是流落在外的亲兄弟啊?”
郎富贵感受到来自四周考生的目光,神色略显尴尬,可是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水木兰和郎羽川呢,于是继续说:“夫人这么关心我和郎富贵是不是有关系,难不成想通过我找到他,好再续前缘?”
“相公,这人脑子有病呢。”水木兰娇嗔和郎羽川说着话,“我才告诉他郎富贵欠我们银子他就忘记。”
听到水木兰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他,郎富贵心里越发的气闷,正欲说话,水木兰再次说道:“相公,我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人瞧着模样还错,可脑子有毛病,搞不好会传染呢。”
围观的考生投向郎富贵的目光又多了一些探究,更是下意识的离他身边远了一些。
“走吧兰儿。”郎羽川搂着她的腰肢,挤过人群朝不远处的红绣走去。
“少主,你总算出来了。”红绣一脸惊喜的说道,掀开车帘让水木兰先行上了马车。
郎羽川回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郎富贵,发现他依旧站在原地,一双眼眸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似乎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相公,走了,你还看什么看,那种人有你家娇妻好看吗?”水木兰颇为不满的说道。
听到水木兰这般吃味的语调,郎羽川十分受用的笑了,“他怎可与我的兰儿相比。”郎羽川说着话已经跃上了马车,将水木兰拉进了怀里,低头含住日思夜想的娇嫩樱唇。
驾车的红绣听着马车里的动静,脸红耳赤的想着:少主,你好歹考虑一下我这个黄花大闺女啊……
经过赛江南的时候水木兰叫红绣停下来,正欲下车,又被郎羽川拽回了怀里,“兰儿,现在回去陪我好不好?”
这相公现在是食髓知味了,真是受不了他这哀怨可怜兮兮的表情,水木兰怕自己心软,于是扭头看向别处。
“别闹,我现在有事呢,一会回来陪你。”水木兰说完,掰开他的手指,下了马车。
“兰儿……”郎羽川跃下了马车,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我同你一起。”
水木兰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可不许再胡闹了,不然我可真要生气了。”
这人刚才在马车里就想对她做些羞人的事情,好在她及时阻止了,不然她以后可真没脸见人了。
赛江南的后门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里,马车就停靠在胡同的出口处。
水木兰和郎羽川手牵着手敲开了赛江南的后门,看到他们的小丫鬟出现了片刻的怔愣,随后便是大喜,“公子和夫人来了,妈妈正等着呢。”
如今的赛江南算是金陵城的消金窟,不少人慕名而来,但也未必能见到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不过,却依旧没有消减他们的念想,反而来的更加勤快了。
像芙蓉与红桃这样级别的姑娘,光是露个脸就是一千两起价,更别说什么陪之下棋歌舞之类了,那更是千金起价。
听着小丫鬟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水木兰听了也是高兴不已。
赛江南生意好,那她拿到的分层就更多,心里自然是极欢喜的。
“兰儿,你的双眼都要变成金子状了。”郎羽川附耳调侃。
水木兰嗔怪的瞅了他一眼,而后揪着他后腰说道:“相公要是变成了金子,我会更高兴的。”
听到这话,郎羽川有些哭笑不得,“那岂不是很快就被兰儿花出去了,我可不要变成金子,还是做兰儿的相公好了。”
“不赚钱的相公我可是会嫌弃的哦。”水木兰说完,笑嘻嘻的往前走,徒留郎羽川一脸郁闷的站在原地。
“兰儿,若是有人出钱买我,你会不会把我卖了?”郎羽川问完就后悔了。
“有可能哦。”水木兰笑呵呵的说着,继续往前走去。
瞧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郎羽川虽然郁闷,可还是加快脚步追上去。
后院的桂花树下,乌妈妈端坐在石凳上,瞧见水木兰来了,眉眼一笑,上前抓着她的手说道:“木兰,你可算来了。”
“妈妈这是又想做什么呢?”对上乌妈妈那双精明的眼眸,水木兰忍不住笑了。
想到明晚的演出就要开始了,姑娘们的节目却还是乱七八糟的,她心里急啊。于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希望水木兰能指点一二。
对此,水木兰是没有意见的,就怕她的相公不高兴,逐而笑着朝他走去,“相公,我今晚可能有些忙,只怕不能陪你了。”
郎羽川轻抚着她的脸颊,说道:“没关系,那我坐在一旁陪着你。”
“可是……”
“别可是了,不然我就把你抱回去。”郎羽川作势要把水木兰打横抱起,吓的她赶紧后退了一步。
“相公,你别闹了。”水木兰娇嗔的看着他,发现后院来的姑娘越来越多,此时都在看着他们。
郎羽川上前把她拉到怀里,轻声说道:“好了,去忙吧,我就坐在一旁看着你。”
想到郎羽川这些天考试一定没睡好,水木兰便提议他到乌妈妈留给她的房间睡觉,却被拒绝了。
“我不困,在考场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精神着呢。就是有些饿,你陪我吃完再忙。”郎羽川笑着说道,水木兰却听出了一丝端倪。
二人一起用饭的时候,郎羽川简单说了一下考场里的事情,逗得水木兰笑个不停。
“如此说来,那郎富贵还以为你最后一科没考,要是发榜的时候看到你的名字,他可真要气死了。”一想到敌人气怒抓狂的模样,水木兰的心情就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