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一整晚都没有睡好觉,总觉得这事太邪门了。
连着过了三天的安静日子玉清才慢慢放下了这事,却不知道郭氏的阴谋正在等着她。
从里正那儿拿到了玉清的肚兜后,郭氏一脸得意的回了家中。
自郎春香被压死后家里就一直死气沉沉的,就连备考的小儿子和孙子都选择住在镇上不愿回来,嫌丢人。
回到家里后,郭氏叫来了王氏和刘氏,而后婆媳三人坐在堂屋里商讨着,该怎么利用玉清的肚兜做文章,才能把水木兰那一家子打压下去,好解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娘,村里的老癞头至今不曾娶亲,不如我们……”刘氏在郭氏和王氏的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而后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法子好,这一次定叫村里人戳着水木兰那一家子的脊梁骨骂他们不要脸。”自从郎春香死后王氏就有些癫狂,恨不得水木兰一家早点死。
老癞头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有这种好事等着他,高兴的合不拢嘴,“照你们说的真能娶到媳妇?”
玉清他是见过的,那可是顶顶的美人,光是想一想都要流口水,下身更是起了反应。
“你就一口咬定,三天前的傍晚在河边跟郎玉清那贱人私会。离开前她把肚兜送给你,还叫你拿着肚兜上门提前,记住了?”郭氏一脸阴沉的盯着老癞头,瞧见他一个劲的嗅着玉清的肚兜,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和嫌弃。
小贱人,害死了我的孙女,我就叫你下半辈子跟个又老又丑的男人一起过,看你还妩媚我孙女看上的男人。
老癞头一想到能娶玉清做媳妇还有什么不答应的,一脸馋样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去提亲?”
郭氏推了一下刘氏,把剩下的事情交给她去说:“他们家现在都在召集村里人帮忙种那红妖果,正午大伙都去他们家吃饭,你就正午的时候去。”
选人多的时候去才能叫他们丢脸、丢人,而且不用半天的时间,玉清的名声就会全毁了。
虽然她在谷尾村的名声早就不好,可大家都同情她,多半还是能容忍的,若是发生老癞头这事,呵呵……
想到水木兰一家不好过了,郭氏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许多。
这天,和玉洁在厨房忙碌的玉清总是心神不宁,不是被火烫了手,就是把瓷盘打碎了。
“姐姐,你今天不舒服吗?”玉洁停下手里的活儿,上前探了探玉清的额头。
玉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事情发生。
“姐姐,要不然你去休息吧,我和彩云彩霞也能忙过来的。”玉洁关切的把玉清推回了她的屋子,这才回厨房忙碌。
彩云彩霞是买回来的那对姐妹,姐姐叫彩云,妹妹叫彩霞,水木兰帮她们取的名字。
午饭的时候,帮工的村民热热闹闹的在院子里大快朵颐,互相聊着天,好不快活。
这时,老癞头从院门外走了进来,稀疏的头发在阳光下根本掩盖不住那一头恶心的癞子,仅是看上一眼都能把人吓得不轻。
“老癞头,你怎么来,可是被大郎家的肉香吸引过来的?”同村的人起哄道。
坐在饭厅里的水木兰循声看了过去,好奇的询问身边的郎羽川,“相公,那人是谁?”
郎羽川放下了碗筷,轻拍了一下水木兰的背,说道:“兰儿先吃饭,我去看看。”
老癞头看到村民吃的饭菜极好,心里更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娶到玉清,以后这云峰居吃香喝辣还能没有他的份么?
想到以后能过这般快活的日子,老癞头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恶心的黄牙,“大伙不用客气,我是来提亲的。”
‘提亲’二字一出村民们都怔住了,随后爆发出一阵嘲笑,纷纷指着老癞头说他不是异想天开,就是做梦还没睡醒。
听到众人的嘲笑声,老癞头气怒的吼了一声,“笑什么笑,我是真的来提亲的,还是玉清叫我今天来的。”
走到屋檐下的郎羽川一听到此话,冷斥一声,“你胡说什么!敢败坏我妹妹的名声,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出去?”
水木兰从饭厅里走了出来,站在郎羽川的身边,看着老癞头满脸黑疤,眼眸猥琐的四处打量云峰居的模样,只觉厌烦。
打量完了云峰居老癞头才看向郎羽川,嘿嘿的笑着,“大郎啊,我可没有胡说,若不信你可以找玉清出来对峙。”
听着老癞头这般笃定的语气,水木兰拽住了郎羽川的手腕,娥眉微蹙,“来者是客,我们到西厢房这边聊聊。”
来的时候刘氏就交代过了,不能听水木兰的话,要跟她反着来,不然事情不会顺利。
想到此,老癞头直接从怀里掏出了肚兜,在人前晃了晃,“这可是玉清给我的,说好了拿这东西来提亲的,既然你们不认账,那我们就走着瞧。”
饭厅里的玉清已经坐不住了,跑出来一看,果真是几日前不翼而飞的肚兜,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出现在老癞头的手里。
“你……”玉清正想说话,被随后跟来的寒锦琰和玉洁拉回了饭厅中。
“表哥,我……”玉清瞧见寒锦琰一脸冷色,似乎很是生气的模样,担心他误会了,正要解释却和上官煜的视线对上,最后选择了沉默。
屋门外,郎羽川正待发怒,水木兰轻晃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随便拿了别的女子的肚兜就说是我们家玉清的,你是想女人想疯了么?”
老癞头瞧着水木兰婀娜的身段,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吸溜了一下口水,“这上面可是绣着玉清的名字,不信大伙都可以瞧瞧。”
靠近老癞头的村民果然看到了肚兜上绣着‘玉清’二字,眸光看着饭厅的方向都变了味。
早知道玉清是这样的女人,他们早该下手的,也不会便宜了老癞头这个丑八怪,真是可惜了。村民中的某些好色之徒,皆是这般的想法。
水木兰和郎羽川的眼力都不错,自然也看见了肚兜上的字,神色微微变了变。
“难怪我说家里最近老丢东西呢,原来是你这老癞头干的!”水木兰先发制人,不想老癞头根本没有吓到,反而一脸猥琐的笑了。
“吓唬谁呢?”老癞头朝郎羽川和水木兰走去,举着手里的肚兜看着饭厅里一脸苍白的玉清,“小清儿,三天前在我身下的滋味可还记得?”
听到如此污言碎语,郎羽川哪里还忍得住,揪住他的衣襟把他甩了出去。水木兰趁机抢回了肚兜,奈何摔在地上的老癞头笑的越发得意。
“大伙都看看,大郎这是不认我这个妹夫呢。”老癞头这话一出口,村民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老癞头这妹夫只要眼没瞎的,谁会认他啊。
“再胡说八道,我就打断你的腿!”郎羽川一步步靠近老癞头,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
老癞头躺在地上也不起来,笑呵呵的看着饭厅的方向,猥琐的笑着,“小清儿左胸下可是有一颗红痣,看得人眼睛都直了。”
郎羽川自然不知道妹妹身上的特征,可玉清自己知道,一听这话抱头尖叫,这下算是证实了老癞头的话。
霎那间,云峰居陷入了一阵阵的流言蜚语中。
瞧着村民们的眼神或讽刺或讥笑,郎羽川咆哮着吼道:“滚,都给滚出去!”待把村民都赶出去后,郎羽川回身狠揍了老癞头几拳才把他丢出云峰居。
看着‘嘭’的一声紧闭上的院门,老癞头得意洋洋的在外面喊道:“小清儿,你是要嫁给我呢,还是等着侵猪笼?可要想好了,哈哈……”
水木兰心口堵得慌,恨不得杀了老癞头,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关心玉清。
不等她和郎羽川进饭厅,就听到玉清的哭喊声:“你们不要拦我,让我死了干净……”
听到‘死’字,水木兰就浑身冒火,冲进去对着玉清的脸就扇了两巴掌,“想死还不容易,刀子一抹保证死个通透!”
饭厅里的人都被水木兰这气势怔住了,许久没有回神。
看着玉清一脸绝望的模样,水木兰又心疼不已,上前抱住她,“你死了村里人就更相信老癞头的话了,你傻不傻?回屋跟我说说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瞧着水木兰把玉清拉走的背影,郎羽川眨巴了一下眼睛,发现他的小娇妻似乎火气比他还大。
屋里,玉清靠在水木兰的肩头,把那天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忽然就睡着了,晚上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贴身的肚兜不见了。”
听了玉清的叙述,水木兰明显感觉到这是一个预谋了很久的事件。
“嫂子都知道了,你不要担心,有嫂子和你哥哥在呢,不会叫你有事的。”水木兰安抚着玉清,待她情绪稳定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