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水木兰出事了,寒锦琰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女人不是很厉害么,竟然也会出事?
寒锦琰这般想着,踏步进入了屋子里,发现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于是轻咳了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奈何人家根本就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喂,你们这样无视我,真的好吗?”寒锦琰已经走到了床榻边缘,却见郎羽川死死的扣住水木兰的手臂,不让她动弹。
瞧见她挣扎的举动,还有眼中迸射出来的那股狠厉阴鸷,寒锦琰吓的后退了一步,“水女侠这是中邪了?”
“阿琰别闹,快来郎夫人看看。”上官煜蹙眉说道。
寒锦琰观察了水木兰一番,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给她把脉,好几次被她挣脱了束缚,还险些伤了他的脸。
水女侠可真够狠的。寒锦琰暗想,再次按上她的脉搏,眉头越蹙越紧。就在他收回手的霎那,一直安静的水木兰忽然咬住了他的手掌边缘。
“啊——”寒锦琰做梦也没有想到水木兰居然会咬他,疼得魂儿都飞走了。
“子修,你还看什么呢,赶紧的叫你媳妇松开!”寒锦琰只觉得没有谁比他更倒霉了,把个脉也能被人攻击。
“兰儿,快松开,乖……”郎羽川如哄孩子一样的哄着水木兰,可惜没有一丝作用。
快疼死的寒锦琰直接一掌劈晕了水木兰,这才解救了他的手。
郎羽川却气闷的瞪着他,怒道:“谁叫你劈晕兰儿,你……”
此时,手掌边缘已经流出鲜血的寒锦琰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回吼道:“你没看见爷的手被你媳妇咬伤了么?”
瞧见寒锦琰的手,郎羽川到嘴的话咽了回去,目光看向床榻上的水木兰。这两天她没有睡好,圆润的脸颊消瘦不少,眼袋下的乌青很是明显。
寒锦琰自己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后,才郁闷的再次给水木兰把脉,“这样多安静啊。”
对上郎羽川不满的神色,寒锦琰挑着眉,一脸‘爷就是这样拽’的样子坐在床沿上,许久后凝眉说道:“没中毒啊,反倒是水女侠的处子身破了。”
静坐一旁的上官煜听到这么话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噗——”轻咳了几声后,“阿琰,你知道这个世界有‘委婉’这个词么?”
此时,脸色阴沉的郎羽川忍着即将对他动手的冲动说道:“我们圆房了,这有什么奇怪。”
寒锦琰好奇的看了一下郎羽川,把他的手拉了过来,静静把脉看了一会,惊呼道:“你的毒……竟然解了一半,谁帮你解的?”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配制的药物帮他缓解了痛苦,没想到,他身上的毒已经减少了一半,真是不可思议。
如表哥说的一样,郎羽川身边有太多奇怪的事情,前朝的美人香,迷巫山上的乌青草,这些稀世毒药为何用在他一人身上,他真的只是一个农家读书郎吗?
“谁帮我解毒的与你无关,你只要告诉我兰儿怎么了?”郎羽川抽回自己的手,眸光静静的看着躺在他腿上的女子的容颜。
寒锦琰挠了挠头,一脸郁闷的看着他,许久后才说道:“脉象上看不出来。既然你身边有能解乌青草之毒的高人,他或许能帮到你。”
对,冰残!想到此,郎羽川扭头看向上官煜,“麻烦王爷帮我们准备一辆马车,我现在就带兰儿回去。”
瞧着郎羽川把水木兰抱了起来,寒锦琰挡在了他的面前,“水女侠的身体现在很虚弱,不能赶路,先让我给她调养一两天在回去。”
听寒锦琰说水木兰身体虚弱,郎羽川愣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的脸色,果真没有前两日那么红润了。
正当郎羽川要把她放回床榻上时,水木兰悠悠转醒了,看到郎羽川的霎那,眼眸闪烁了一下,“相公,我有没有……”
“没有。”郎羽川轻抚着她垂在身后的秀发,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不过你咬了表哥的手,他心里很不爽。”
听到寒锦琰来了,水木兰朝屋子里看去,果然看到他坐在上官煜的身边,正一脸气闷的举着包扎过的手给她看。
“活该!”水木兰说完,靠在郎羽川的肩头笑着,感觉这两天压抑的心情好了一些。
一肚子郁气的寒锦琰对上水木兰笑得虚弱的神情,顿时消散了,“算我欠你的。”
“你本来就欠我的,我救了你两次,不然你的小命早没了。”水木兰说完这话,感觉神智又要恍惚了,于是推开了郎羽川,“你走。”
触不及防的郎羽川被推到地上,一脸着急的想去抓她的手,“兰儿……”
水木兰捂着头,一脸痛苦的看着郎羽川,哀求道:“你走,你走……”
“我不!”郎羽川欲将她拉进怀里,却被及时出现的寒锦琰隔开,“别碰她!让我来。”
寒锦琰从身上掏出一只药瓶,迅速的拔掉瓶塞,屋里顿时漂浮着一阵清香,令人闻之精神大震。
此时,捂着头一脸痛苦的水木兰渐渐安静下来,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看向郎羽川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歉意,“相公……”
郎羽川欲伸手却抱她再次被寒锦琰挡开,“先别碰她。”
躺在榻上的水木兰安静的看着郎羽川,朝他露出一丝笑意,“我没事了。”
这哪是没事,而是出大事了。寒锦琰内心腹诽,把打开的药瓶封上,轻声问道:“水女侠,告诉我,你现在心里最强烈的念头是什么?”
水木兰一怔,眸色再次恍惚,冷漠的开口道:“杀了郎羽川。”
此话一出,屋里的三人都愣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水木兰,可她的面色却异常的平静,好像再说一件最平常的事情。
“谁要你这么做?”寒锦琰再次开口,可是水木兰却忽然抬眸看向他,趁其不备,一脚扫向他的下盘。
早有准备的寒锦琰朝后一退,拔开瓶塞,举到了水木兰的面前,暴动中的水木兰顿时安静了下来。
看到水木兰安静下来,寒锦琰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我猜的没错,水女侠应该是中了迷魂术。”
“本王倒是听说过摄魂术,这迷魂术可与之相同?”上官煜一脸好奇的看着水木兰,同时看了寒锦琰一眼,希望他解释一二。
寒锦琰把手里的药瓶塞进郎羽川的手里,“放到她鼻子,两刻钟后她就恢复神智了,至于什么时候再犯我就不知道了。”
郎羽川没有说话,上前抱住水木兰把她放在到榻上,轻拥她入怀,眼眸中带着一丝阴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瞧见郎羽川的反应,寒锦琰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什么,问道:“子修,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手?”
“别问。”郎羽川简洁的说完这二字,再无任何声音。
寒锦琰还想再问,却被上官煜拽了一下衣袖,这才放弃再次询问,说起了迷魂术和摄魂术的区别。
“摄魂术算是一种功法,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才能施展;迷魂术却需要用到药物,以及乐器,任何一样都行,这取决下药之人。被下药的人短时内不会有任何异样,一旦下药之人吹奏乐器,迷魂术已成。”
温润如玉的郎羽川此时一身的戾气,沉声问道:“表哥知道的这么清楚,可知道解法?”
“古籍记载,杀了下药之人,迷魂术解。”寒锦琰将自己知道的告之,却不想郎羽川笑了。
“那么此人想要蛊惑兰儿是不是需要用到乐器?”
“是。”
郎羽川再次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如此说来,这人定是在别院周围活动,还麻烦王爷帮忙找找。”
就算郎羽川不说,上官煜也会派冷风去查看的。竟然有人敢到他的地盘上放肆,可见胆子不小。
这时,水木兰拽着郎羽川的衣袖,朝他露出一丝笑意,“相公,我肚子饿了。”
这两天水木兰一直处于恍惚中,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感觉肚子饿得难受。
盯着水木兰神智清明的眼眸,郎羽川清雅一笑的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那我们现在去花厅吃饭。”
水木兰想要下地自己走路,却被郎羽川打横抱了起来。幸好上官煜和寒锦琰识趣的先行离开了,不然她一定会无地自容的。
去花厅的路上,别院里不少的丫鬟一脸欣羡的嘟嚷着:“快看,公子抱着夫人出来了。”
水木兰趴在郎羽川的怀里,不敢抬头见人,直到花厅之后才睁开眼睛,却见寒锦琰正笑着坐在一旁,“水女侠,吃饭了。”
赶了快一天的路,他也饿了。寒锦琰自行先动了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看他吃得欢快,水木兰感觉更饿了,举起筷子要动手,神智忽然又恍惚了一下,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郎羽川看在眼里,心知那人又开始了,笑着把手里的筷子递给了她,眼眸却看着寒锦琰说道:“兰儿先吃饭,我到厨房去看看。”
瞧着郎羽川离开的身影水木兰没有怀疑,安静的和寒锦琰坐在花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