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心望着远远在那里站立的阮玦,脸色微顿,随后嘴角才一扬,缓缓的走到阮玦的身边。
阮玦看着来人,随后又瞥了一眼秦心身后跟着的公西瑾,眸子暗淡不少,轻声道:“没想到公西公子也会来杨城。”
公西瑾笑脸迎人的看着阮玦,两种不同风格的男子,就在大街上直立的站着,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忍的多看了两眼,公西瑾看着阮玦轻声道:“阮家主能来,本公子也能来吧。”
阮玦眸子冷光晃眼而过,说道:“那公西公子在杨城一定要好好游玩一番的。”
“那是肯定的。”公西瑾亦是冷声道。
秦心看着两人说话的口气,轻笑,没过多久白药就带着秦情抱着一些东西就站定了秦心的身边,秦心见着白药手中的东西,笑道:“情儿,这些京城没有吗。”看着白药手中的麦芽糖,还有冰糖葫芦。
秦情看了一眼秦心身旁的阮玦,才说道:“京城里有啊,可是情儿没有吃过这杨城的啊,大姐姐。”说着就拉着秦心然后轻声的问道:“阮玦怎么也在这里啊。”
秦心侧头看了一眼阮玦,说道:“他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里?”
秦情听着秦心明显不一样的口气,用打量的眼光看着秦心,说道:“咦~大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嗯?”
秦心见着秦情那眼神,突然感觉秦情头上长了两个角,轻咳一声,说道:“你觉得大姐姐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秦情闻言后,又侧头看了一眼阮玦,刚好阮玦也在看向她,秦情心一突,拍了拍胸口,把秦心拉得更近,说道:“姐,你是不是和阮玦……嗯。。你懂的。”
秦心轻笑,那双凤眸温润的看着秦情,说道:“大姐不懂。”说完便侧身看着公西瑾,又瞥了一眼阮玦,说道:“走吧。”
待几人到了宫殿后。
秦情才收起了打量的目光,跟着秦心走到长清殿后,才看到了她大哥,秦逸,眸子微红,对着秦逸说道:“大哥,你走了这么久都不回京城看看我。”
秦逸见着许久不见的秦情,轻咳一声,说道:“情儿乖啊,现在不是见到大哥了吗。”其实秦逸不知道怎么说安慰的话,说出的话都有几分生硬。
在旁边坐了许久的萧氏见到秦情时,便起身,走到秦情身旁,牵起秦情的手,说道:“情儿啊,你怎么一个人到了这里,你娘知道吗?”
果然,秦情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回想起那天离开丞相府的场景,脸色微白,说道:“外祖母,那日,情儿离开丞相府的时候,爹和娘正在吵架。”
所有人闻言,都不由的看向秦情,秦心眉间显出一丝狠戾,问道:“为何?”
秦情怯怯的看了一眼秦心,她能说她娘在京城中不喜你吗,偷偷的打量一下秦心,轻声说道:“爹说,大姐姐和外祖父谋逆,皇上让爹把娘抓起来。”
秦心闻言,眸子一闪,问道:“秦维风把母亲抓起来?”
秦情稍稍抬着头看向秦心,说道:“我出丞相府的时候爹爹和娘已经在吵架了。”
上位上坐着的刘国丈坚毅的眸子闪出一丝冷意,秦维风……
秦逸和秦心都不由的眸子一冷,两人都不由的相视了一眼。
这个时候,忠叔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刘博艺恭敬的说道:“将军,凤城边上的大覃城加急信,少将军已经在赶去覃城的路上。”
刘国丈接过忠叔手中的信件,撕开一看。看着字行间,浓眉不由的相皱,随后看向秦心,沉声道:“心儿,你的父亲带兵直逼覃城而去。”
秦心上前拿起刘国丈手上的信件,脸色稍稍的凝重起来,薄唇轻扯,说道:“皇甫轩还真是只狐狸,尽然放了秦维风过了梨城,看来他也是觉得我不敢拿秦维风怎么样是吗?”
秦逸也从秦心手中接过信纸,坚毅的眸子也沉了沉,看着秦心说道:“大姐,要是娘在京城,会怎么样?”
秦心转身,沉默了一下,随之说道:“皇甫卿能把母亲怎么样?他不就是留着母亲想威胁我们吗。再说了,京城还有太子,刘皇后不会放任母亲不管的。”
秦心这样说着,只是刘国丈的眼神中显出一丝不自然,随后便和萧氏相视一眼,轻声道:“心儿,要是此时皓月国同时进攻的话,我们的军力怕是要分散了。”
秦心嘴角一扬,说道:“我想南荣琰不会做这等傻事的,皓月国的邻国可是南兆,南荣琰此番在动西唐,南兆国不会这么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南荣琰这次只想坐山观虎斗。”
刘国丈欣慰的看了一眼秦心,随即说道:“那,你父亲那里?”
秦心脸色微冷,道:“外祖父出面肯定是不好的,你现在还要想到刘皇后那里,更别说舅舅了,所以,秦维风那里最好心儿去。”
所有人闻言后,脸上都带着一丝惊讶,除了阮玦,刘睿看着秦心说道:“表妹,那你去怎么就合适了?秦维风可是你的父亲。”
秦心轻笑,说道:“就是心儿的父亲才好啊,有些事情时该好好算算了。”
刘睿闻言,还是不怎么同意,说道:“表妹,这上战场可是随便说说的,那个秦维风来的用意很明显啊,他就是想让你出马呢。”
“那就随了他的意。”秦心沉声道。
刘国丈还想说些什么,秦心看着他,打断的说道:“外祖父,这件事心儿就做主了,秦维风尽然那么想要夺回凤城边上的城池,那便先让他尝尝甜头。”
秦逸和秦情看着秦心,明显觉得哪里不对,秦情赶紧说道:“大姐,我也要去。”
还没有等秦心回答,刘国丈颤声说道:“你刚到杨城,哪里也不许去,要是有个什么,怎么像你娘交代。”
秦情被刘国丈突然起来的大声,吓到了,看了一眼刘国丈,说道:“外祖父,情儿只是想跟大姐一起,在说了思璇不是跟舅母一起的吗,舅母是不是在凤城,情儿去跟舅母和思璇一起好不好。”
刘国丈见着和小女儿有几分想象的秦情,口在嘴边也闭上了,看了一眼萧氏,示意让萧氏劝劝。
萧氏见状,轻叹一声,向秦情招了招手,说道:“情儿啊,来外祖母这里。”
秦情呆滞的看了一眼刘国丈,才向萧氏身旁缓缓走去,萧氏牵着秦情的手,拉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萧氏看着秦情,轻声道:“情儿啊,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你就好好的呆在这里,陪陪外祖母,好不好。”说着又看了一眼秦心,说道:“你姐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你就被跟着掺和了。”
秦情眸子温润的看了一眼秦心又看了一眼萧氏,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外祖母,情儿就留下来陪你。”
萧氏和刘国丈相对一眼,萧氏拍了拍秦情的手,说道:“乖情儿,陪陪外祖母,然后我们在这里等你大姐姐归来。”
秦情眸子中闪过一死狡捷,随即而消失,乖乖的看着萧氏,说道:“是,外祖母。”
秦心见着秦情的摸样,随之淡然,侧身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地下头没有说话。
刘国丈心中早就憋起了一团火,不知在何处发,这次,秦维风,他是很想亲自去会会秦维风的,只是,就像秦心说的,他在怎样做也要考虑到京城的太子和皇后,只是,皇甫卿到时候怕被逼的跳墙。
秦逸脸色也是极为沉重,和秦心不同,他对秦维风是有父子情的,从小秦维风除了抱得最多秦颜外,就是他了,也许是唯一的儿子吧,所以秦逸实在不想看到他尊重的大姐和敬爱的父亲有什么误会。
只是他爹把他的娘怎么样了,他看了一眼刘国丈,说道:“外祖父,我想跟大姐一起去覃城。”
刘国丈见着秦逸的摸样,轻叹一声,说道:“你去又做什么。刘国丈虽然很不想做叛逆之事,可是,就像秦心说的,他们刘家功高盖主,要是自己不主动点,那等着皇甫卿收拾吗?虽然他的大女儿是皇后,可是有史以来,新帝登基废的第一家就是辅佐他坐上皇位的外家,这些比比皆是。
秦逸没想到刘国丈连他都不答应去,眸子暗沉,说的:“外祖父,逸儿想跟着大姐姐。”
这时旁边站着的刘睿也说道:“祖父,孙儿也跟表妹一起去。”
刘国丈见着这些人都去,心里不由的一扯,说道:“覃城那边有你的父亲,这次心儿就和忠叔一起去,到那边你父亲会照顾好心儿,所以,你就别去添乱,覃城还有你的大哥呢。”
刘睿见就连他,刘国丈都不会松口,黑润的瞳孔微紧,继续说道:“祖父,多一个人也好照顾表妹啊。”其实他早就想上战场了,这些年真的憋坏他了。“
刘国丈岂会看不出刘睿在想什么,轻咳一声,锤定道:“说了留在杨城就留在杨城。”
刘睿眸子黯了黯,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说道:“是,祖父。”
刘国丈看了一眼另一侧站着的公西瑾,没有说话,他还是知道上次救秦心的就是西陵国的王爷,公西仇,而这位应该就是公西仇的外甥了。
随后才看着秦心和阮玦,起身,说道:“心儿,阮家主,去书房好好谈一谈。”
秦心和阮玦相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跟着刘国丈走出了长清殿。
公西瑾见着离去的背影,眸子加深不少,喃呢道:“秦维风?怀王、梨城……”这怀王在梨城,那……
刘国丈到了书房后见着身后站立的两人,轻哼一声,说道:“心儿,这次你去覃城,有十足的把握吗?”
秦心看了一眼阮玦,眸子微闪,说道:“外祖父为何这么问?”
刘国丈沉着脸看了一眼阮玦,轻哼的说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心儿,外祖父想,你一定知道吧,所以,你这次要么有十足的把握,要么……就让你舅舅来解决你父亲的事。”
秦心被刘国丈说的瞳孔一缩,柳眉脸色不由的沉重起来,说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大不了就是他死我活而已,外祖父,对于秦维风那种人,真的不要心太好,更别念什么父女之情。”
刘国丈被秦心说的一愣一愣的,稍稍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可那毕竟是你的父亲,要是真的有什么,心儿啊,会成为诟病的。”
秦心闻言,轻笑一声,道:“外祖父放心便是了,心儿心里有数的。”
刘国丈见着秦心心意已定,便没有再说什么,看着阮玦,便说道:“心儿你先下去吧,多陪陪情儿,外祖父和阮玦说说话。”
秦心浅笑,对着刘国丈福了福身,说道:“是,外祖父。”
走的时候还是留给阮玦一个笑脸,让阮玦心情更甚。
刘国丈见秦心离开后,才和阮玦详谈起来,不知道这两人在屋子中谈的什么,只知道两人都是到傍晚的时候才从书房出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
阮玦如期而至的到了秦心的房间,见着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的秦心,阮玦轻脚的走过去躺在床上,把秦心抱在怀里,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外祖父跟我说的什么?”
秦心眯了眯眼,说道:“难道我不问你就不说了?”
阮玦闻着秦心身上的幽香,轻声道:“你外祖父让我跟你一起去,说……”
秦心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阮玦说下文,便转过身推了一下阮玦,说道:“说什么了?”
阮玦见着向着他的秦心,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说,要是你要对你的父亲做什么,不要你出手,我帮你做。”
秦心有点惊讶,他们在书房聊了那么久,难道就说这些了?手搭在阮玦的腰迹,说道:“外祖父就说这个了?”
随后头上传来一声闷哼声。
秦心嘴角一抽,说道:“阮玦,我问你话呢。”
阮玦抱得越紧了,还是沉默不语。
秦心以为刘国丈对着阮玦说什么重话了,便又轻轻推了一下阮玦,说道:“到底怎么了。”
这个时候,阮玦才轻声道:“心儿,我们要个孩子吧。”
果然,秦心听着脸色一沉,孩子,孩子,声音稍稍带着一丝冷意,说道:“要是没有孩子你会怎么样?”
阮玦嘴角微微扯,说道:“又是这个问题,我不是说了吗,没有就没有。”
“那你还说要……个孩子。”秦心都被阮玦弄糊涂了。
阮玦轻叹,说道:“你外祖父以为你有了……”
秦心一听,便撑起身子看着模糊的阮玦,说道:“你说什么?什么叫我外祖父以为我有了?”
阮玦把秦心撑着的脑袋又按了回去,说道:“那天我说的啊。”
秦心闻言,沉声道:“阮玦,你在欺骗外祖父。”
阮玦重新把秦心抱在怀中,说道:“心儿,我只想,我们可以早点成亲。”
秦心听着这句话,感觉暖暖的,随后沉声的说道:“在等等吧。”
阮玦这次没有像以往那样较真,而是轻嗯一声,又说道:“心儿,我陪你一起去覃城。”
“好。”
“睡吧。”阮玦说完便搂着秦心同眠。
一夜无话。
秦维风从京城到覃城三百里外,除了在梨城停留的有一天后,便直达覃城。
见着远远的一座大城池,身后跟着的新升晋的左丘左将军,也是远远的看着覃城,对着秦维风说道:“丞相,这覃城不怎么好攻呀。”
秦维风看了一眼在他身侧的左丘,说道:“哦?左将军为何这么肯定?”
左丘也不是那种阿谀奉承的人,对着秦维风只是礼貌上的客气,便说道:“听说刘易将军已经赶到覃城,覃城前方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那道城门除了早晚,这段时间都是关闭的,想要攻下覃城,恐怕难度有点大。”
秦维风见左丘说的这么有道理,眸子暗沉,说道:“那依左将军的意思,该如何呢?”
左丘也算是个在朝堂上混迹半生的主,看了一眼秦维风,说道:“听说,丞相爷的大千金在杨城?”
秦维风闻言,轻笑说道:“是啊,那个不孝女,尽然在杨城。”
左丘对于秦维风的事迹也是知道的差不多,便没有在问下去,说道:“丞相爷,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刘易会突然出城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秦维风想着也是有点犯难,是啊,这次是被皇甫卿逼着来的,可是,他也想了解了那个不孝女。
秦维风轻叹,说道:“你是将军,若是刘易那个逆贼来攻打,怕他做甚?”
说完就转身,左丘在原地楞了楞。
而秦心和阮玦亦是带着几万兵力,一路向覃城而来。
刘易早早的就在东城门等着了,身边站着一位风雅的女子,面容姣好,身上明显带着英姿飒爽的感觉,对着刘易说道:“心儿什么时候都爱啊,都在这里等这么久了。”
刘易见着面前的人,没有平时的莽夫行为,但是温柔了许多,说道:“你就耐心等等吧,总是这么焦躁。”
那名妇人瞪了刘易一眼,随后才说道:“璇儿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心儿长什么样呢。”说着这位妇女声音稍稍带着梗咽,便把头转向别处,没有看刘易。
刘易见着自己妻子怕也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轻轻的拦过妇人的腰,轻叹道:“紫柒,都过去这么久了,每每提起关于二妹的事情,你总是这个样子,现在心儿都已经这么大了,有些事情该放放了。”
刘易的妻子余氏,不是朝阳人,是南兆一个小商贩的女儿,喜欢策马奔腾的日子,后来便遇到了同样喜欢策马奔腾的刘易,两人一见钟情,随后刘易变备报给了刘国丈,刘国丈见着是个清白世家的女儿,便就同意了,后来在凤城成了亲,直到怀上刘晖的时候才回的京城。
到京城后,余氏也见到了刘易的三个姐姐,只是只对刘雅兰这个二姐有好感,那个时候她们俩的关系甚好,余氏又因为是第一次去京城,所以,看着刘雅兰忙里忙外的给她和肚子里面的孩子准备着东西,这让余氏感动不已,只是,京城中的世家哪家会过得像表面上的那样好,直到,宫中的刘皇后回国丈府。
那日她正好在刘雅兰院子的偏院午休,是被一阵争吵吵醒的,等她挺着肚子在门缝中看的便是,刘皇后猛的裹了刘雅兰一阵耳光,口气还是那种特别恶劣的说道:“刘雅兰,你最好给本宫听话一点,要不是看在你是本宫亲妹妹的份上,本宫早就一根白绫了了你。”
当时的余氏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捂着嘴巴震惊之下,又看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刘雅兰,嘴角都已破了,眸子好似没有生机般,她就在那里看了好久,也不知道刘皇后在说什么,只觉得那是她活了那么久,第一次看到一个亲姐姐对自己的妹妹那么狠,她还记得刘皇后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余氏见着刘皇后彻底离开后,才慢慢的从偏院的走出了,走到刘雅兰身边,扶起她问道:“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而刘雅兰的反应则是,红着眼眶看着她,轻声说道:“紫柒,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不然,大姐不会绕了你的。”
余氏看着面前的人,忽然很心疼,这是生活在怎么环境下,才能把一个所有的菱角都磨灭掉,心底还是那么的善良,但是,却认命了。
后来,她生了刘晖,便和刘雅兰分开,她回到了凤城,再次见到的时候便是刘雅兰出嫁,是的,嫁给了秦维风,她在刘雅兰闺房的时候,明明是出嫁之日,那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人生总有那么多的意想不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刘雅兰,等再次见到刘雅兰的时候,只是一口棺材。
后来她也在京城中呆过一段时间,在国丈府隐隐约约的知道,刘雅兰会那样一半的原因便是刘皇后,所以,她每每见到刘皇后时,那眸子中总是带着几分怀疑,和恨,是的,恨,一位亲姐姐怎么能那样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后来她和刘皇后的关系越来越不好,所以她就干脆不回京城,呆在凤城,只是,秦心在凤城呆的那一段时间,她回了娘家,没有机会见到,今日,再次听说那个给她印象那样好的二姐姐的女儿时,不由的梗咽起来。
余氏轻打了一下刘易,轻叹的说道:“放下,怎么才能放下啊,难道你就没有怀疑你的二姐真的是生下心儿打出血才死的吗?”
余氏那样说着,刘易不由的脸色凝重,他当然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只是,他能怎么样?他的父亲说过,二姐已经去了,活在当下就好,为什么还要去计较以前的事情,他也没有放下,他的妻子亦是,他的三个姐姐,他是从来都不了解,也不算怎么亲厚,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凤城,后来他还挺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姐姐那样好。
没想到让一直心性单纯的妻子在那次回京后,便见到了京城中世家的肮脏。
刘易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心儿来了你就别提二姐的事情,那个丫头精明的很,要是让她知道一点不对,她就让你说出下一句的。”
余氏没想到刘易会这样夸一个姑娘,轻笑一声,说道:“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反正心儿跟她爹也不亲,更别说皇后那里了。”
刘易看着自己的媳妇,眸子微黯,说道:“那个丫头可不是我们璇儿,你就别瞎掺和了。”
这时,前方来了一群黑压压的一群人。
刘易见着,说道:“心儿们来了。”
余氏摸了摸眼角,也看向那群人,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没过多久,刘易见到的便是骑在马上的阮玦,像后看了看,一辆带有唐字锦旗的马车。
阮玦翻身下了马,对着刘易拱了拱手,又像后面的马车走去,正好,秦心被白药扶出马车,秦心看了一眼马车前站着的阮玦,嘴角一扯,随后才看到离她们不远的刘易,刘易身旁的那位应该就是刘易的妻子了吧。
阮玦像秦心伸出手,秦心也没有犹豫,手也像阮玦伸去。
这一幕让刘易眸子微闪,他这个舅舅可在这里了,那个死小子是不是太大胆了,想着便拉着余氏像秦心们走去。
余氏见着刘易的摸样,笑了笑,看来还是挺喜欢他这个外甥女的啊。
刘易大步向着秦心们走去,秦心见着,笑着喊道:“舅舅,许久不见了。”
刘易看了一眼秦心,又把视线落在了阮玦的身上,轻哼道:“心儿,我们是有许久不见了,在见时。”那眼神把阮玦盯着,说道:“这个死小子是谁啊。”
秦心听着嘴角一抽,看了一眼阮玦,轻咳一声,说道:“舅舅啊,心儿还没有见过舅母哩,你就不好好跟心儿说说?”
果然,刘易觉得自己的媳妇也没有见过秦心,便对着余氏说道:“紫柒啊,这是心儿,二姐姐的女儿哎。”
余氏从秦心下马车时都已经在打量秦心了,看着秦心的摸样,觉得晃眼看到了那个在京城中替她绣着小虎鞋的刘雅兰,这个时候见刘易说起。脸色显出一丝感叹,轻柔的说道:“你就是心儿啊,快,来舅母看看。”说着就把秦心从阮玦的身旁拉过。
阮玦见着手中还留着一丝的温度,嘴角轻扯,他现在真的是想把她揉成一团,然后放在手上,哪里也不许她去。
秦心见着这么热情的余氏,脸色有点僵硬,毕竟她不是真的秦心啊,看了一眼刘易,刘易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又看着余氏,说道:“舅母。”
余氏越看秦心越觉得和记忆中的那个摸样慢慢吻合,便不由的说道:“跟二姐长得真像,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心当然知道余氏说的是谁,轻笑一声,说道:“外祖父也是这么说的,说心儿跟娘长得很像。”
余氏想着自己的公公,眸子闪了闪,原来也会觉得愧疚啊,当时为了皇后,不惜拿自己二女儿的幸福,去给皇后扑路,越想余氏就越心疼秦心,便拉着秦心的手说道:“心儿啊,思璇那个丫头早就在唠叨你了,等下你就陪舅母好好的在覃城转转吧,舅母给你做好吃的。”
刘易见着自己妻子那么喜爱秦心,心中亦是一阵感叹,随后看了一眼在旁边站着阮玦,轻咳一声,说道:“你就是软玦?”
阮玦见着刘易脸色的那丝不客气,轻笑的说道:“是的,舅舅。”
刘易被这样叫着,马上脸色一黑,吼道:“谁是你的舅舅。”
阮玦身后站着的思元和思雨都嘴角一抽,看来自家主子在秦小姐的亲人面前真的很不受欢迎啊,阮玦看着黑了脸的刘易,嘴角邪笑,说道:“外祖父让我好好陪着心儿的。”
刘易一听,脸色更黑了,这阮玦不就是在说,他阮玦外祖父都已经喊了,喊你舅舅怎么了?这不是在拿着他爹给他甩脸子吗,真的是够了。
看了一眼阮玦,轻哼一声,便转过头,看向秦心和余氏。
秦心看着阮玦,狠狠的瞪了一眼阮玦,阮玦不明所以,倒是余氏见着自家相公黑了脸,便噗嗤笑了起来,说道:“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小辈见识。”
刘易轻哼一声,转过身没有说话。
余氏看了一眼阮玦,暗叹,真是一个风姿灼灼的人啊,看着阮玦说道:“你就是和心儿定亲的阮玦吧。”
阮玦见着余氏脸上的友好,轻叹一声,总觉得有种余氏对他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感觉,而后看向刘易,像是他把刘易家的好白菜拱了般,轻咳,说道:“舅母好。”
余氏见着阮玦那眸子重来就没有离开过秦心,随即感叹,答应道:“哎。”
刘易轻哼,阮玦轻笑,秦心噙着一丝淡笑,余氏看了几人,说道:“走吧,进城。”
这时刘易脸上才正经起来,和秦心并排,说道:“心儿,你的父亲已经在西城门三百里外扎营了。”
秦心柳眉一挑,说道:“西城?三百里外?”
“是啊,要不是覃城西门外有一条不宽不窄的河的话,秦维风早就带人攻城了吧。”刘易轻声的说道。
“秦维风带了多少人马?在梨城的皇甫轩心真大。”秦心轻笑的说道。
刘易见着秦心脸上的摸样,轻叹的说道:“心儿啊,这本该是舅舅来对付你那个父亲的,可是,你那父亲好似真的以为我不敢把他怎么样似的,真是气煞我了,秦维风带着一位很会善战的将军。”
秦心闻言,随即一想,说道:“秦维风带着的左丘左将军吧。”
刘易愕然,说道:“心儿怎会知道?”
秦心嘴角淡淡一笑,轻声道:“朝阳除了外祖父和怀王,能善战的便是左丘了,舅舅,这个还用猜吗?”
刘易被秦心说的一愣一愣的,看向余氏,被余氏瞪了一眼,刘易摸了摸鼻子,说道:“好了啊,心儿,等到了城中,吃点东西后舅舅在详细的跟你说说啊。”
秦心见着旁边并排走着的余氏,淡笑,说道:“好啊。”
余氏这才对着刘易有了好脸上,什么事嘛,秦心可是个姑娘家,刚到就说那个西门外的秦维风,真是坏了心情。
于是,刘易脚步便慢慢的放慢了两步和阮玦走在了一起,看着前方的秦心和余氏,刘易说道:“你这个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对我们心儿,虽然她没有什么好的父亲,可是她还有好舅舅外祖父,你要是对心儿不好,我这个做舅舅的第一个饶不了你。”
阮玦闻言,嘴角一扯,说道:“那舅舅就别担心了。”
刘易侧头看了一眼阮玦,看着阮玦那一脸的真诚,脸色也慢慢变的柔和。
等和秦心们拉开一段距离后,阮玦才对着刘易说道:“舅舅,这些是外祖父从诸州遣的五万大军,这么多的人怕是不好进城。”
刘易从小就生活这些地方,便说道:“没关系的,这些事情就交给舅舅,你就先进城。”
阮玦看了一眼后面黑压压的一群人,嘴角轻扯,对着刘易拱了拱手,转身便向秦心的放下走去,身后跟着思元和思雨相视一眼,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家的主子在做什么,真的只是跟在秦小姐的身边?要知道渝州那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呢。
阮玦看着秦心的背影,眸子不由的沉了沉,渝州那边的那些人又在作妖,等他把这里解决后,那些人一个也不会好过。
待秦心几人到覃城中刘易住的府上后,便见到了那个许久没有见到的刘思璇和刘晖。
刘思璇见着秦心,一下性子就活跃起来,牵着秦心的手,说道:“表姐,真的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过得好不好啊。”
秦心见着许久没有见到的刘思璇,不知怎么的,就是很无感啊,没想像对秦情那种感觉,但是脸色的笑容还是没有一丝的吝啬,轻声道:“表姐过得很好呢,表妹到是来了这里,性子放开了许多,见到娘高兴吧。”
余氏见着秦心说起娘,以为也是想娘了,便轻叹一声,说道:“璇儿,你表姐刚到覃城,你就别缠着心儿了,让心儿先去休息吧。”
刘思璇见着秦心脸上带着几丝疲倦,笑了笑,说道:“那表姐,璇儿带你去你房间吧,娘听说你要来覃城早早的都给你收拾了院子。”
秦心会心一笑的看了一眼余氏,轻笑的说道:“好啊,那就麻烦表妹了。”
刘思璇也看到了正在和刘晖交谈的阮玦,脸下一子就染了一丝红晕,不过刘思璇的脸刚刚见面的时候像是做什么累坏了,脸上的红晕,看不出来,只是看了着阮玦的背影,有一丝眷恋,这让正在打量她的秦心,眸子一闪,随后刘思璇才挽着秦心的手臂,说道:“那,表姐,璇儿就带你去你的院子吧。”
秦心颔首,笑着说道:“那就麻烦表妹了。”
两人正转身的时候,阮玦才看向秦心,嘴角一扬,随后又和刘晖聊了起来。
白药在秦心身后一直跟着,见在前方一直和秦心问个不停的刘思璇,嘟了嘟嘴,表小姐的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了,再说了,往日在京城的时候,也没有见跟她小姐关系有多好啊。
覃城三百里外的营帐中。
秦维风拿着手中的信件,眼神中全是冷意,说道:“那个孽女既然已经到了覃城,那就让她出城来见本相,真以为有刘国丈在背后撑腰,老子就动她不得了?”
旁边坐着的左丘没有说话,只是噙出一丝冷笑,这秦维风平时很会谨慎的啊,为什么遇到的是自己的女儿,态度就这么恶劣,他倒是觉得秦维风的女儿,不是秦维风说的那么简单。
营帐中安静了一会儿,左丘才说道:“丞相大人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更别说你那位能挑起刘国丈谋逆朝阳的女儿了,万事小心为上。”
秦维风冷眼的看着左丘,轻声道:“哦?那依左将军之见,该如何?难道真的要去打一战?明明能不动用一兵一卒,为何还要大战?”
左丘闻言,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秦维风,有的人真的是顺风顺水久了,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以为是自己的女儿就应该事事都听从他的?真的是很可笑。
左丘微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丞相大人觉得该如何呢?”
秦维风看了一眼左丘,说道:“派人去覃城中,本丞相给那个孽女写一封信,亲自交给那孽女手中,要是不听,给她的就是一个不孝,孝字当头,女儿家名声最重要。”
左丘听着,心中冷笑一声,孝字当头?别人都已经谋逆了,还在乎你那个孝字?看了一眼秦维风,嘴角一抽,这人是不是傻了。。
营帐外面站着的一名女子悄悄的离开了营帐,像营帐最后的一个营帐走去。
刚进营帐,就对着秦颜福了福身,说道:“小姐,刚刚奴婢路过老爷的营帐时,听到大小姐已经到了覃城。”
正在闭目养神的秦颜,眸子缓缓睁开,说道:“秦心真的到了覃城?”
之微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小姐,就是不知道阮家主有没有和大小姐在一起。”
果然,秦颜在听说阮玦后,一下便坐了起来,看着之微,说道:“阮玦?”随即想着心中那心念念的人,眸子一转又对着之微说道:“那爹爹有没有说别的?”
之微想了想,说道:“老爷说,要写一封信,让人乔装打扮进覃城,亲自交给大小姐。”
秦颜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拢,嘴角显出一丝冷意,淡淡的说道:“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