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这样在窗户边相拥着,傍晚的余晖拍打在两人的身上,屋子两人的影子都摇曳好长。
阮玦轻吸一口气,轻声道:“是啊,秦天。”
秦心想着那两次见到的秦天,眸子中带着一丝疑惑,说道:“秦天。。跟你很熟?还是。。你的人?”
阮玦轻笑,貌似她什么都知道,:“秦天、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这还是秦心第一次听阮玦说起他的事,便没有说话,示意着阮玦继续说。
“阮贵妃是我的姑姑,所以,每年去朝阳是必不可少的,这其中也有阮贵妃借我的势,在朝阳后宫的位置坐的更稳,阮贵妃每年寿宴,我都会去一次朝阳,有一次,我刚好出皇宫,刚好被一批黑衣人在朝阳京城追杀,好巧不巧的碰上了秦天,也许,当初秦天是见了我的样子,才会出手相助,可是这么些年相处下来,秦天还是算对得起我。”阮玦轻声的说道,他没有细说,是谁在追杀他,也没有说偏偏是秦天好巧不巧的碰上了,更没有说明明自己有那么好的身手为何还会被秦天相救。
秦心嘴角微微的抿着,说道:“原来你和秦天还有这种关系啊,我、可跟他不熟。”
阮玦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说道:“我知道,秦天说你们相见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说着还笑了起来。
秦心不然,仰着头看了一眼阮玦,说道:“你笑什么?”
“我笑秦天,明明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偏偏还想把你搭进来,结果,搭进来后,倒是害了我。”阮玦轻声说道。
秦心不懂了,害他?轻声道:“他害你?”
阮玦轻身把秦心推开,两手扶着秦心的双臂,看着她,说道:“难道不是害了我?你没有入戏,倒是我先入戏,还是从这出戏中走不出来。”
秦心:“……”
“怎么?难道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阮玦带着一副迷离的眼神看着秦心。
这下该秦心愣住了,看了一眼阮玦,轻叹一声,轻身的抽开了阮玦的手,转身说道:“阮玦,是你先来招惹的,我可以忽视你的心意。”
阮玦闻言,失笑,轻声道:“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转身的秦心,眸子一沉,冷声道:“没有。”
屋子中顿时安静极了。
正在秦心以为阮玦离开后,轻叹一声就被人拦在怀里,随后迎来的就是冰冷的唇紧贴她的唇,秦心惊慌了,挣扎着,反而被阮玦贴得更紧。
从肆意掠夺到慢慢深情,从清凉到火热,从呼吸急促到呼吸缓和。
秦心明显感觉到阮玦的不对,她又不是什么无知少女,这代表着什么,她当然知道,随即而来的就是被紧紧压在墙壁上,腰间明显感觉到疼痛,秦心惊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沉声道:“放开。”
他加重了她腰上的力量,在口勿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般,激起莫名的不安和躁动,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随即停下,在秦心耳边沙哑的说道:“不。”
也不管秦心同没同意,直接横打抱起,向里间走去,秦心傻眼了,想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大手一挥,大门哐的一声,便被紧紧的关上。
那颗冰冷的心还是被这道灼热化成一滩春水。
而他粗重的声音也在她的耳边徘徊。
满屋的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才慢慢了安静下来,只剩下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阮玦环着秦心的盈盈一握的柳腰,轻声道:“我们回渝州,好不好。”
闭上眼睛的眼睛听着眼皮的没有掀一下,她觉得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没有回答阮玦的话。
阮玦轻笑一声,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这个时候秦心眼皮才动了动,声音还带着一丝柔媚,:“不行。”
阮玦闻言,浓眉一皱,说道:“你都是我的人了,你还要跟我闹哪样?”
秦心一听,眼皮又动了几下,说道:“外祖父才刚刚坐稳诸州及边疆,我怎么这个时候走?”
阮玦现在突然感觉好讨厌秦心身边的一切事和人,他就想她每时每刻都在他身边,渝州,也有他的事情要做,随即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说道:“你打算把皓月都吞了吗?”
秦心的手轻轻的触摸着阮玦的耳垂,说道:“有何不可?”
阮玦像是想到什么般,说道:“南荣琰,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皓月还有一个足智多谋的丞相,心儿,你真的决定了?”
秦心手中的动作一顿,说道:“我不光想的是皓月。”
阮玦嘴角一扯,大手顺着她的发,说道:“你还想什么?朝阳?还是紫云?”
秦心逼着双眸,轻声道:“南兆,西陵,紫云,朝阳,谁都别想好过。”
阮玦顺着秀发的手微顿,便侧身抱紧秦心,说道:“好,都随你的愿,只要你高兴。”
就这样,秦心也没有回话,尽管她感觉这姿势让她很不舒服,不知怎么的,心中就是舍不得,不知过了多久,秦心听着从头顶上传来的呼吸声,喃呢道:“我们成亲后,要是没有孩子你会怎么办?”
阮玦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手也不自觉的紧了紧,说道:“你说什么?”
秦心柳眉一蹙,说道:“我说要是以后没有孩子你会怎么办?”
“不是这句。”阮玦轻声的说道。
秦心嘴角微闭,随后说道:“我说,我们成亲后,没有孩子怎么办?”
阮玦下颚低着秦心的秀发,喃呢道:“没有就没有,只要你是我的行,你已经说了要和我成亲,明早我就去向你的外祖父提亲。”
秦心缓缓的抬起头,在黑夜中看着阮玦,轻声道:“没有孩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是阮氏的家主,怎能没有自己的孩子?”
阮玦把秦心的头从新按会怀里,轻声道:“我还没有想过孩子这个东西。”
阮玦的话让秦心嘴角一抽,孩子是东西吗?随即又想到阮玦那个莫名对她有恨意的母亲,说道:“你没有想过,你母亲会允许吗。”
秦心的话刚一落下,就见阮玦重新压在她身上,夜色中看着对方模糊的脸,阮玦大手轻轻触着秦心的脸,轻声道:“你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你早就想好了要为我生一个孩子?嗯?”
秦心脸微黑,她在跟他说正经的事,这厮却在以为在跟他说笑,于是,声音冷声道:“我说的是真的,我身子这般差,要是没有孩子,你会不会也把我休了?”
这时阮玦脸色带着一丝疑问,说道:“也?谁还休过你?”
秦心被阮玦问得一阵失神,半天才回神,声音带着一丝冷意,说道:“不是有,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皇甫毅的太子妃就是没有生出孩子被休弃的?”
阮玦闻言,那脸上的疑问才稍稍缓和,说道:“你说的是她啊。”那话语中带着一丝可惜,随后才说道:“我怎么可能休了你,除非你拿着利刃把我的心掏了。”
阮玦说话这句话,便没有听到秦心的下文,随后又说道:“你不信?”
秦心抱着阮玦腰间,闷哼道:“睡吧。”
阮玦不知怎么的,总感觉秦心有事情瞒着他,只是,他想着总有一天,她会把她心中的故事告诉他吧,他可以等的。
一夜无话。
带秦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午时。
旁边的人早已不见中影,秦心柳眉微蹙,摸了摸身上的里衣,什么时候穿上去的?
这时白药端着一盆水进来,看着秦心已经起身,才说道:“小姐,你醒啦?”
秦心柳眉皱的更紧,要是以前的话,这个丫头早就大惊小怪,今天脸上倒是这么平静,便问道:“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白药此时倒是一阵惊讶,说道:“奴婢今早打算叫小姐起身的,可是,看着姑爷从房间出来,姑爷见着奴婢,说是不要叫醒小姐,所以奴婢就没有叫醒小姐了。”
秦心闻言后,心中吼了一句混蛋,这人是明摆着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随即又问道:“那他又去哪里了?”
白药呆呆的看了一眼秦心说道:“他?”
“你家姑爷。”秦心沉声的说道。
白药笑着大大的哦了一声后,说道:“姑爷啊,去国丈老爷那里去了,哦,不对,去皇上那里去了。”
秦心突然感觉眉间一跳,随即想到那厮说的像刘国丈提亲的事,便猛的下起身,随即才感觉那两腿之间,不是一般的疼,心中问候了一句阮玦的娘,心中才好受点。
白药见着秦心脸上的苍白,赶忙放下手中的温水,扶着秦心,说道:“小姐,你怎么了。”
秦心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说着便在白药的搀扶下坐在了一旁的小榻上。
不行,她一定要去看看阮玦在跟刘国丈说什么。
而在长清殿的两个男人,一位精神抖手的老人,一位风姿灼灼的男人,两人静默不语,都在看向那棋盘上的棋局。
空气中都能感觉到两人的硝烟。
直到刘国丈吃掉阮玦的一个马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强硬,说道:“想让心儿嫁给你也可以。”
阮玦嘴角微扬,走了一步棋,说道:“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吧。”
刘国丈看了一眼阮玦,心中有一点点的满意,说道:“虽然心儿没有在老夫的膝下长大,可是,老夫到底还是心疼的,老夫没有别的条件,你要娶心儿,你的院子中就不能有别的女人。”说着又像想起什么般,继续说道:“更不能养外室。”
阮玦闻言后,剑眉一挑,随即想到秦维风,原来刘国丈是怕他像秦维风般啊,随即又想到要是秦心知道他是秦维风般的人,会是怎么样,肯定不会像她娘一样,一定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他。
于是,在刘国丈面前阮玦低着头说道:“你老放心便是,绝不负她。”
刘国丈见着阮玦脸上沉重的表情,脸上的脸色才稍稍的好看点,这个死小子,尽然一见面没有别的事情要说,直接明了的说,他要和心儿定亲,这让他怎么忍受,想着秦心是他最爱的女儿的女儿,想着就是不舒服。
刘国丈坚毅的眸子缓和了不少后,说道:“尽然你要和心儿成亲,老夫也听说了,你聘礼都已经抬进丞相府了,等所有的事情都落幕后,你们就成亲吧。”
阮玦听着心里微微有点不舒服,还要等事情都落幕后?那他要等多久?光能看着?
便看了一眼刘国丈,轻咳一声,说道:“能不能提前呢?”
果然,刘国丈听后,坚毅的眼睛便盯着阮玦,沉着声音问道:“提前?”
阮玦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说道:“是啊,提前,毕竟心儿肚子不等人啊。”
“什么?”刘国丈把手中的棋子丢到棋盘上,吼道。
阮玦看了一眼刘国丈,嘴角微勾,压根就没有怕刘国丈的意思,说道:“心儿是我的人了。”
刘国丈要是还不知道阮玦说的是什么意思,那他就是白活这大半辈子了,脸色一下子就便黑了,沉着声音,说道:“什么时候的事?心儿有个月了?”
阮玦被刘国丈这么一问,稍稍呆滞,一晃眼,脸色便戏虐起来,说道:“外祖父的意思是同意心儿和我提前成亲了?”
刘国丈见着阮玦脸色那戏虐的摸样,他能怎么样?总不能一拳打过去吧,他可是心儿的外祖父,轻叹道:“心儿的外祖母该是今天就到杨城了,她来了,便做主吧。”
阮玦见着目标达成了,嘴角一扬,说道:“那就多谢外祖父了。”
刘国丈见着阮玦那邪笑的摸样,轻哼一声,说道:“谁是你的外祖父?”
阮玦但笑不语,看了一眼刘国丈后,就见着大殿缓缓而来的秦心,嘴角微扯,没有说话。
刘国丈见着秦心,轻哼一声,沉声道:“你这么急忙的过来,是怕外祖父把你的夫君怎么样吗?”
秦心微顿,看了一眼阮玦,又看着刘国丈,说道:“外祖父?你在说什么呢。”
刘国丈瞪了一眼阮玦,说道:“你有着身子的人,到处跑像什么样子?”
秦心脸色的疑惑一闪而过,说道:“什么身子?”说着就看向阮玦。
阮玦对着秦心邪肆一笑,连忙接话过来,走到秦心的身边,扶着秦心的腰,说道:“外祖父的意思是你这身子怎么能到处跑,还是回房间好好休息。”
秦心疑惑的看着阮玦,眉间一皱,轻声道:“你又在做什么?”
阮玦摸了摸鼻子,说道:“你外祖父让我们提前成亲。”
秦心明显不信,看了一眼阮玦后,打算问刘国丈。
刘国丈见着年轻人说着悄悄话,脸色微黑,便吼道:“都给我滚,别在这里碍眼了。”
“什么?外祖父?”秦心到现在都还不明所以,为什么不一样了?
阮玦笑着把秦心牵出了长清殿,随后便走到花园中,扶着秦心到一个亭子处坐下后,说道:“看,今天天气真好。”
秦心那双不知何时冷下来的眸子看着阮玦,问道:“你真的去跟外祖父说亲事了?”
阮玦缓缓的在秦心的身旁坐下,拦在秦心的腰,说道:“是啊,说了。”
“你、”秦心瞪阮玦,看着那人嘴角的笑意的时候,不自觉的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口,随后又听到阮玦说道:“我要把你带在身边,我的心才安稳。”
秦心没有在看阮玦,只是口气明显缓和了,轻声道:“难道没有在你的身边就不安稳了?”
阮玦看了秦心的侧颜一眼,说道:“是啊,我好像在你的面前从来就没有什么自信心,我总感觉,只要拿几个月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保准会忘了我,是不是秦心?”
秦心觉得阮玦说的有点沉重了,成亲不就是两个人的事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还是李心莲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皇甫毅这样过啊,看了一眼阮玦,说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信了?”
阮玦看了一眼秦心,便把秦心搂在怀中,没有说话,他能说在她面前,他从来就没有自信过吗?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阮玦最怕的就是等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地后,怕秦心不愿承认他而已。
而刘国丈这边也是闹得不可开交。
跟秦逸几人说起秦心要成亲的事反应最大的便是秦逸。
秦逸见着刘国丈缓和的摸样,对着刘国丈说道:“外祖父,你怎么就同意了?你是不知道那个阮玦也多嚣张。”
刘国丈见着秦逸的摸样,心想到,你早干嘛去了,刚才别人在这里的时候你怎么不来,以你的身份一拳上去,他阮玦也不敢还手,便轻咳一声,沉声道:“你就别在这里焦躁了,等下去城门外接你的外祖母吧,你大姐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秦逸一听,便和他并排的刘睿相似一眼,对着刘国丈说道:“外祖母今天就到吗?”
刘国丈还不知道这两小子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想阮玦那么轻松的把秦心娶到手罢了,正和他意,他也不想,于是,说道:“等下你外祖母到了后,就多多跟你说说你姐姐的事情。”
秦逸闻言,刚刚还冷着脸的人,脸上一下就带了一丝笑意,说道:“这是自然的,外祖父你就放心吧。”
刘国丈看了一眼秦逸,又看了看刘睿,说道:“睿儿,你大哥又跑哪里去了?”
刘睿想了一下,说道:“祖父,大哥回凤城去了,娘说小妹要来了,便提前去接小妹和祖母了。”
刘国丈闻言,但笑不语,是他们刘家对不起刘思璇啊,把一个小姑娘从小就仍在京城,跟祖母一起生活,儿媳妇为了他的大女儿也不愿意在京城呆,皇甫卿为了牵扯他们,便把萧氏和刘思璇留在京城,没想到经过心儿这么一闹,他们一大家子还能团聚了。
刘国丈看了看天色,说道:“你们去城门外看看吧,怕是你的娘和祖母都已经到了。”
秦逸和刘睿一听,说了声是,便转身就跑了。
看了大殿中渺渺无几的人,刘国丈轻叹,秦心也问他为什么不多让些人来伺候,毕竟现在他可是一国之主,只是,刘国丈毕竟没有那个心,所以一切从简。
起身便是走向偏殿。
那是秦心亲手做的一个实地地图,当了大半辈子的将军,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实体的地图,问秦心这是怎么想到的,秦心只是一句,说是在一本书上看过的,刘国丈无奈,便勉强相信了。
现在主要还是皓月国,朝阳有怀王坐阵,皇甫卿不敢怎么样,要是他没有猜错南荣琰也在策谋着,如何夺回诸州。
刘国丈猜对了。
南荣琰早早的就在蜀州和诸州边界扎营了。
营帐中满脸冷色的南荣琰正在仔细的观察着地图上的位置,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承良,骨节分明的手指着某一处,说道:“这里是通往诸州的必经之路,而这里偏好不好的是一个峡谷,只要把刘博艺引到这个位置,本王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承良看了一眼南荣琰,轻声道:“可是,怎样才能把刘博艺引到这里?”
南荣琰嘴角显出一丝痞笑,说道:“这就要看丞相大人的了……”
承良看了一眼南荣琰,说道:“我?我不可不会你们战场上的那些阴谋诡计。”
南荣琰淡淡的看了一眼承良,嘴角噙出一丝浅笑,说道:“这次,我们不用战场上的那些阴谋诡计。”
承良不解的看着南荣琰,说道:“不用战场上的阴谋诡计?”
南荣琰用那好看的凤眸直勾勾的看着地图,冷声道:“对付秦心,要用的就是人心……”
承良闻言,嘴角一扯,轻笑,说道:“终于把那个女子当做对手了?”
南荣琰轻笑,说道:“她……注定是做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