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陆雪被警察带到警察局之后,看到了审讯室里的贺子煜。
果然,他也被抓来了。
贺子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给了她一个暗示性的眼神。
陆雪知道,贺子煜这是让她不要乱说话的眼神。
她心情复杂。
缓缓地坐到了他的身边上去。
警察先是问贺子煜,表情严肃:“贺子煜,两年前XX月XX日,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贺子煜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说:“那天我在贺氏里上班。”
警察又看向陆雪:“陆雪,两年前XX月XX日,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警察先生,她已经失忆了,她不知道那一年自己干了什么。”贺子煜主动代替陆雪回答。
他同时是向陆雪发出信号,让陆雪不要乱说话。
“闭嘴!”警察呵斥。
贺子煜讪讪地闭上了嘴,仍然用眼神向陆雪示意。
“陆雪,你来回答!”
陆雪看了看贺子煜,若有所思片刻,对警察说:“警察先生,贺子煜说得没有错,那一年的记忆我确实不记得了,如果你想问的话,恐怕只有等我恢复记忆再说!”
她不是推卸责任,只不过她和宋越珩才刚刚新婚,小甜心也刚喊她麻麻。
她不想现在就进监狱。
就算要进,也让她多留一些时间陪他们,因为进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贺子煜顿时松了一口气。
“谁能证明你失忆了?”警察问。
“我能证明!”贺子煜说。
陆雪接上他的话,“我的继母和妹妹都能证明。”
警察沉吟了下,又问贺子煜:“贺子煜,宋景之的车被人动过手脚,动过手脚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我!”贺子煜目光坦荡地说。
“可有人说,你和陆雪暗渡陈仓,你为了和陆雪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所以你谋杀了你的情敌。”
“警察同志,我是贺氏集团的少东,未来有大把的荣华富贵享受,你觉得我会因此赌上自己的未来吗?再说了,你们不也没证据吗?没证没据的,就随便冤枉我,这样真的好吗?”
贺子煜挺圆滑的,不管警察再怎么审他,他都一口咬定宋景之的死跟他没有关系。
最好,警察不得不放了他们。
从警察局里出来的时候,陆雪重新体会到了自由的滋味。
人,只有在失去自由的时候,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不过,她也知道,做错了事就要勇于承担责任。
“雪儿,走吧,我们聊聊!”贺子煜神色颇为严肃。
刚好陆雪也有话要对他说。
于是,她和贺子煜一起坐计程车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宋越珩就到了。
去找完宋天承之后,宋越珩已经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但奈何路上堵车,他花了一个小时之后才到。
当警察告诉他,陆雪和贺子煜一起离开的时候,他顿时心生醋意。
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陆雪。
陆雪的电话不知道是电,还是怎么的,竟然关机了。
他一脸懊恼,同时心里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他们去哪儿了?
贺子煜带着陆雪去了湖边。
湖风轻吹,杨柳飘飘,是很适合谈心的地方。
“雪儿,你刚才做得很好!”贺子煜语气带着赞赏。
陆雪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依然假装失忆的事情。
她神色严肃地看着他:“贺子煜,你别以为我那样说,就代表我真的已经放弃了自首,我告诉你,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咱俩必须得为宋景之的死负责任。”
贺子煜的脸色倏地一沉:“雪儿,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固执呢?”
“杀人就该偿命!”
“我没有杀人,雪儿,你真的是记错了!”
“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再给我们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一定会去自首,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
陆雪的语气和表情眼神都极为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贺子煜深感无奈的时候,同时也觉得害怕。
陆雪太有原则性了。
她说到的就一定会做到。
就算自己真的没有杀人,最终也会因为她的话而承受牢狱之灾。
不,贺子煜觉得不能再任由陆雪这样下去。
他到底应该怎么阻止这一切呢?
若有所思片刻,他对陆雪说:“雪儿,你跟我去个地方吧!”
“去哪儿?”
“去我家,我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能够证明你记错了的东西。”
“我的记忆是清清楚楚的,贺子煜,我没有记错。”
“比如有人把错误的记忆植入你的脑海呢里?”
“贺子煜,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真的。”他郑重其事。
“怎么可能?贺子煜,你这是想逃避责任,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上你的当,咱们俩,必须要为宋景之的死责任,你听明白了吗?”陆雪整个人都变得很强势。
贺子煜很无奈。
好吧,他在心里说,一不做二不休。
“雪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他就抓起了陆雪的手,把她带走。
陆雪反抗挣扎,“贺子煜,你要带我去哪儿?”
但贺子煜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在路边拦截了一辆计程车,然后拖着她上车了。
上车后,贺子煜向司机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到了之后,贺子煜把陆雪带回了他公寓里。
“贺子煜,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陆雪气恼地问。
她根本就不想来这儿。
“雪儿,”贺子煜用一副无比严肃的眼神看着她,在严肃的情绪之外,又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只能暂时委屈你待在这里一下了。”
“我不愿意待在这儿,我要回去!”
贺子煜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重新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卧室室,然后放开她的手,并关上了房门。
陆雪心里产生深深的惊恐。
她立即趴在门边上,不断地拍打着大声叫道:“贺子煜,你要干什么,你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贺子煜不理会儿她的歇斯底里。
他走到阳台外面,打了一个电话。
“立即派私人飞机来我家。”
挂了电话后,贺子煜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
雪儿,我要带你离开这里。
大概半个小时后,贺子煜的私人飞机到了。
而陆雪早已因为歇斯底里的大叫精疲力尽,当贺子煜打开房门的时候,正看到她躺在他的床上,双目空洞。
见他进来,她缓级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疲惫地对他说:“贺子煜,你觉得你这样关着我,就能逃避责任吗?我告诉你,不可能的!”
“雪儿,我们出去吧!”说着,贺子煜就走了过来,拉起她的手。
陆雪的情绪突然又变得激动起来,“你又要带我去哪里?贺子煜,我已经和宋越珩结婚了,你趁早对我死心吧!”
贺子煜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径自拉着她,走到了阳台外面。
然后陆雪看到了停在偌大阳台上的私人飞机。
他竟然出动私人飞机?
他到底想干什么?
陆雪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惶恐。
她瞪着他,警告道:“贺子煜,你如果不想我恨你的话,你最好不要做得太绝!”
贺子煜却是说:“雪儿,你应该要感激我,因为我让你免去了牢狱之灾。”
陆雪气极:“你……”
贺子煜不再多言,强行拖着陆雪上去了。
当私人飞机的门被关起来,当私人飞机徐徐上升的时候,陆雪的恐惧倏地放大。
伴随着恐惧的,还有深深的愤怒。
“啪”她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抽在贺子煜的脸上。
“我恨你!”
贺子煜感受着脸上的疼痛,看着她猩红的眸子。
他没有生气,只是缓缓地说:“雪儿,你相信吗?有一天你自己真正的记忆会回来。”
“贺子煜,你这个疯子。”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对他的愤怒,根本就听不进他的话。
贺子煜没有说话,只是别开了脸。
飞机飞行了大概几个小时后,到达马尔代夫的一个小岛屿上。
贺子煜在这里有一栋别墅。
他对陆雪说:“雪儿,接下来,你就跟我住在这里吧。”
陆雪不跟他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自己上楼了。
在楼上,她随便找了一个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她来的时候,都没有机会把自己的手机带出来。
原因是她被贺子煜关在他的房间里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
然后她用了贺子煜的充电器充电,就放在桌子上。
她现在完全不能联系宋越珩,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逃离贺子煜的魔掌。
到了傍晚,贺子煜来叫她下去吃饭。
她没有回应他,任由他在房间不断地拍门,不断地叫她。
他喊累了,外面就不再有躁音传进来了。
到了深夜,陆雪饿得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饥饿的感觉让她再也没有了睡眠。
她只能自己下床找东西吃。
楼下的厨房还是应有尽有的。
她随便下了一碗面。
然后就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继续回去睡觉。
翌日,贺子煜又来叫她吃早餐。
她依然不去。
不多时,她听见门外传来钥匙开动门的声音。
显然,是贺子煜在外面开门。
这别墅是他的,房间也是他的,他当然有这里的钥匙。
不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
然后陆雪看到了捧着早餐进来的贺子煜。
他把早餐放在桌子上。
然后对陆雪说:“雪儿,你不用这么防着我,你放心,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了你的。”
没想到他居然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陆雪略略意外。
她从一进来之后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就是想保护自己。
就算她过去真的和贺子煜暗渡陈仓,但她现在是宋太太,她不会让贺子煜玷污了自己的身子的。
她宁愿饿死自己,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虽然他这么说,但她仍然不相信他。
“你可以出去了!”她冷冷地说。
她一分钟都不想面对这个男人。
“雪儿,你难道打算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这里吗?马尔代夫的风景那么美,你为什么不跟我出去走走呢?”
“我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
从他强行把她拖上私人飞机后,她就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抗拒心里。
跟他一起出去走走?
做梦。
贺子煜面露受伤之色,但终究是没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自己的房间。
他退出去之后,陆雪又去把门给反锁起来了。
哪怕她知道他手里有钥匙。
她就是想用行动告诉他,她有多么地不愿意面对他。
不过她是真的饿了。
免费送上来的早餐,不吃白不吃。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解决掉了那些早餐。
吃完早餐后,胃里不再有空虚感,可精神上却空虚得很。
她开始想宋越珩,想小甜心。
她想回去。
也不知道宋越珩在知道她消失后会有多么地牵挂她和思念她。
可贺子煜就是不肯让她离开。
每天他准时准点地送饭菜进来。
送进来后,他就走了。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陆雪就这样在极度的精神空虚和思念丈夫女儿的痛苦中,熬了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陆雪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她到楼下的时候,正看到贺子煜在沙滩外和一个小男朋友玩足球。
他玩得很开心,脸上挂着和马尔代夫的阳光一样灿烂明媚的笑容。
他可真是没心没肺。
她在房间里愁肠百结,他却在外面玩得这么开心。
一时间,陆雪更加恨他了。
贺子煜的余光瞥到陆雪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
他眼里掠过一抹惊讶,随后,他迅速地跑了过来。
“雪儿!”跑到她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扬起了和马尔代夫的阳光一样的灿烂的笑容。
陆雪对他冷嘲热讽,“你倒是玩得挺开心的,那么你的工作,你的家人都不要了吗?”
“工作是做不完的,”他洒脱道,“至于家人的话,我们相伴了三十年,不在乎这短暂的分离。”
“你什么时候才让我回去?”
陆雪不是没有想过偷偷离开。
可是她身无分文,哪怕想在外面的电话亭里打电话让宋越珩过来接她也不行,更别提去坐飞机了。
而且她也没有护照。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雪儿,我们以前说过的,”他温柔道,“等我们老了之后,就选择一个岛屿定居,我们提前实现了这种梦想,难道不好吗?”
陆雪扬起了自己的右手。
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精致的钻石戒指。
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地刺眼,刺得贺子煜的眼睛忍不住微眯了起来。
“贺子煜,我已经结婚了,我就算要过以前和你商量好的那种老年生活,那么对象也不会是你。”
话落,她纤细的手腕蓦地被他的大手抓住。
“雪儿,应该跟你结婚的人是我!”
说完,他把她手里的戒指给强行摘了下来。
“贺子煜,你干什么?”
贺子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只是奋力地把戒指丢到了大海里。
“你这个混蛋!”陆雪几乎气炸了。
她立即不要命地跑了过去,连鞋子都没有脱,就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大海里,焦急地捞她的戒指。
马尔代夫的海水虽然很清,可她就是看不见。
她担心它已经被海水冲走了,急得都哭了。
“你在哪里,在哪里,你出来好不好?”
贺子煜站在岸上看着她,胸中涌动着滔天的醋意。
她真的不爱他了。
她现在的心里只有宋越珩。
陆雪在海上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戒指。
当她捡起来的时候,她激动地欣喜若狂。
她甚至对着它猛亲猛亲。
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溢于言表。
在岸上的贺子煜,却忌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转身,掉头就走。
陆雪把戒指带好后,才上了岸。
她一直沉浸在找到戒指的激动和喜悦里,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贺子煜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当然,她也不会关心这个问题
她现在只想回去把身上的湿衣服给换了。
换了之后,陆雪把头发吹干。
放下吹风机的时候,她感觉头有些晕,同时感到有些冷。
可能是刚才在海里待了太久,她着凉受寒了。
她情不自禁地躺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喊她:“雪儿,雪儿……”
是贺子煜的声音。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了映入眼帘里他焦急担忧的脸。
“雪儿,你发烧了,来,吃药吧!”
说着,他捧过了放在床头桌子上的碗。
然后把碗端到她的嘴边,她却是倔强地不肯喝。
“你让我烧死算了,反正你也不肯带我回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自暴自弃的话,就像一记重捶捶在贺子煜的胸口上。
“雪儿,发烧是不会烧死你的,如果你不想变成弱智儿,你最好就吃药。”
陆雪就像没听见她的话一样。
她复又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去。
贺子煜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巴。
陆雪心中警铃大作。
她立即睁开了眼睛。
看到贺子煜把碗口贴到了她的嘴边,然后让碗倾斜,试图把药灌进来,。
她死死地咬住牙关,就是不肯让他得逞。
但贺子煜也不是吃素的。
他叫来了两位佣人,让她们帮忙制住陆雪。
最后,药最终灌进了陆雪的嘴里。
陆雪喝了药之后,又对着贺子煜发了一顿脾气。
贺子煜没理她,带着碗和佣人一起离开了。
不过他每一刻钟就进来探量一次陆雪的体温。
半夜的时候,陆雪听到耳边响起了絮絮叨叨的声音。
“雪儿,你为什么一定要那么傻呢?你和宋景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为什么要为了他而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呢?和我在这里,过没有人打扰的,平静无忧的生活,不好吗?”
陆雪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听得不是很清楚,也没有办法作出回应。
她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感冒了两三天才好。
在这两三天里,贺子煜凡事亲力亲为地照顾她。
她却是一点儿都不感动。
她依然恨他,抗拒他。
还有每一天都对他发脾气。
可贺子煜却丝毫不跟她计较。
时间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半个月。
陆雪待在这里感觉自己快要发霉了。
一天,她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
这个岛屿上的人不多,而且多是马尔代夫的本地人。
陆雪问他们要手机打电话,他们都对她很警惕,不肯把手机外借。
直到傍晚后,陆雪才失魂落魄地回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陆雪突然看到前面走来三个年轻的男人。
他们流里流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男人。
他们看到她的时候,眼里发着亮光,嬉皮笑脸地朝她走来。
他用马尔代夫本地话对她说话。
虽然陆雪听不懂,但从他们猥琐的眼神里就看得出来他们想要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后退,但他们迅速地把好给围住了。
“你们最好别碰我,否则我要你们好过!”她心里很害怕,表面上却表现出不怯场的样子,用英文对他们说。
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懂,又或者听懂了也不在乎。
一个红发男人上前来,勾住了她的下巴,色眯眯地打量着她的脸,对她说了一句马尔代夫的话。
陆雪抬起膝盖,向上顶到红发男人的腹部去。
红发男人痛得嗷嗷大叫。
他愤怒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对另外男人说了一句话,另外两个男人上来把陆雪架住了。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陆雪扭动自己的身体,挣扎。
但他们却不肯如她愿。
红发男人对他们说了一句话,然后他们就架着她走了。
不多时,陆雪被带到一栋普通的房子里,被甩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她环顾着陌生的地方,眼里流露出惊恐之色。
红发男人直接就上来扯她身上的衣服,他眼里兴奋猥琐的光,让她既恶心又害怕。
“混蛋!”陆雪拼命地反抗。
她对红发男人又是打又是踢,红发男人似乎也对她的不识相感到恼了。
他一下子就坐到了她的腰上,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对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