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浪只觉得自己的头异常的沉重，甚至带着阵阵胀痛感。伸手进衣服口袋掏出手机，才发现手机屏已破碎不堪。随意拨了通讯公司的客服电话，矫情的女声里混合着“滋、滋、滋”的嘈杂声，只怕是听筒被自己摔坏了，黎浪这样想着。
“咕咕……”
肚子已经开始声称抗议，自己却还未察觉到饿。
想了想，便给流儿发过信息，叫她出来一起吃饭。原本黎浪只是尝试着发发看，因为那奋力的一摔，黎浪并不知道这手机还有多少功能可正常使用，却不想流儿立时回了信息，说好。
学校附近初次见面的那家夜宵店见。
流儿这样说。
黎浪打了车，赶到那家夜宵店的时候，流儿还没到。此时天已灰蒙蒙的，快暗下了。空气中随处可察觉一股渗人的凉意。
入冬了。
“流儿，你都好久没来了，是不是都不记得我这老板娘了啊？”
黎浪听着老板娘唤了一声，随即抬起头，见了流儿冲着自己笑，却又转头对着老板娘道：“老板娘，最近课多着呢！也就没什么时间过来了。”
老板娘见了流儿，竟是满心欢喜，道：“学习为重，有空就来玩，吃饭、或者什么的，老板娘不收你钱。”
流儿笑着回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成，我先忙去了，有什么事招呼啊，可别见外了。”老板娘叮嘱道，便忙自己的事去了。
流儿在黎浪的对面坐下，见桌上除了一份菜单外，便无其他。
“怎么不先点呢，其实我很饿了，还想着一来就可以吃呢！”流儿撒娇道，随后自己去柜台寻了茶几和餐具端上。
黎浪给流儿倒了杯茶水，说道：“你跟老板娘挺熟。”
流儿双手捧着茶杯，轻轻哈着气，生怕滚烫的开水烫了自己，漫不经心的回道：“嗯，开始在这儿兼职的时候，老板娘挺照顾我的。”
“肯定是你勤奋又乖巧，惹得老板娘喜欢。瞧她刚见到你那欢喜劲。”黎浪也抿了口茶道。
流儿眨巴着大眼，笑了笑。
黎浪这才注意到，流儿的刘海已遮了眼。初见她时的休闲装扮，也已换成了一件浅蓝色薄袄。
“都说头发长可以遮住眼里的忧伤，其实头发本身就是忧伤。”黎浪细声嘀咕着，却还是被流儿听在了耳里。
流儿只是头也不抬的说道：“怎么了？今天这么客气请我吃饭，说吧，有什么事儿？”
流儿说的很是直接，这反倒让黎浪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见黎浪吞吞吐吐的，道：“我……我……”
“老板娘，点菜。”黎浪大声唤道。
流儿满腔的热茶差点没喷出来，吞咽不及，咳嗽了几声后，埋怨道：“就怕你说出你喜欢我之类的话，你还真够识相的。”
黎浪满脸无奈的神情，却见流儿又是莞尔一笑。
“开玩笑的，有什么事儿，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你。”霎时间，流儿的语气从俏皮转的极为深沉。
老板娘笑盈盈的踱着步子过来，手中捏着一只笔。
黎浪也不顾流儿在旁不断说着“够了、够了”的唠叨声，随意的点了几个菜后，老板娘面上的笑，显得狡黠极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