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是吗?”他有些狐疑的问道,很不确定的神情。
“你是?”我礼貌的回应。
“胡青阳。”
我恍然大悟。是流儿和吴云认识的朋友,曾经打过一次照面的。一出车站就碰上熟识的人,看来回来的决定倒也不坏。
我瞅了瞅胡青阳,身旁就是一个简单的挎包,学生用的那种,不像是要出行的样子。便问道:“你来这儿接人吗?”
“不是,远游。”胡青阳淡淡的回道。
“哦!不像!”我索性坐在了他身边,做出要和他聊聊天的架势。
“是吗?呵呵,你呢?”
“刚回来。流儿他们还好吗?”
“她走了,吴云也走了。”
我的心顿时落了空,我最想见的人却都不在这儿了,那X市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呢?父母在我之前就迁到北方去了,这里便再也没有亲人。
有的只是回忆,及那些莫名的情愫。
我和胡青阳聊了好一会,火车到站,他也就进站了。
据说未央死了,据说黎浪和未央的室友结婚了,据说流儿走了,据说吴云回大西北了。是他们离去的太早,还是我回来的太迟。
早已习惯了北方寒冷的气候,到了这儿,却是有些不适应了。X市如同记忆中那般,即便是在寒冬,也难见一场大雪。
我喜欢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美不胜收。
幸好不是来这儿常住,只是几天短暂的休假期,而且,现在也不是寒冬,时值暖春。
我在无所事事压马路的时候,见到一个书摊上摆着一沓流浪杂志,是我们出版社的主导杂志。我一直不理解的是,在那场招聘会里,为什么最后是我被聘,而不是流儿。
我曾为此时单独找过主编,只是他含糊其辞,似乎难以开口。
随手拿起一本翻开来看,文字、图片,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我编排的那一期,其中还有一部连载的长篇小说,小说命名为流儿,以此祭奠我那些与流儿一起做梦的时光,还有那一段青涩不堪的情感。
要不……给吴云打个电话吧?
我犹豫着掏出了手机,寻了吴云的号码。曾几何时,每掏出手机,看到这个号码想打又不敢打的时候,心里总是像虫子在爬一般的难耐。
现在,没有了那种感觉,心境显得很是坦然。甚至都没想过,吴云一年前在学校里用的号码,如今是否还打的通。
也许长大了吧!也成熟了!
“喂!”
熟悉的声音,残存在记忆里。
我淡笑着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一)吴云
回到了大西北,凛冽的寒风,干燥的气候,竟是无比的熟悉。
而那些在南方无比熟识的人,却是渐渐的消逝在时光里,不对,不应该说是消逝,是淡忘。也或者,总有那么些人,是怎么都淡忘不掉的。
比如流儿、比如黎浪、再比如青阳。还有朱雨、顾原,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再比如,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一同经历的那些事,那些或残忍、或温暖的故事,或许,都已被我当成珍宝,细细珍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不为人所知的角落。
对了,还有陈晓。
陈晓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专心致志的研究着棋局。以致电话接通半晌,我的思维依旧停留在黑白相间的棋里,久久没能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