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吴云应了一声,便又独自一人去到大妈的屋里。一进厨房,却见了灶上自己那只保温杯,心下不禁一阵怅然。
古旧的煤炉上搁置着一水壶,旁边整齐的堆放着些煤团。
吴云打开了煤炉的通风盖,只等着水壶里的水开。只是这寒冬天,要水开岂是那么容易的事。
吴云在厅里寻了一番,也没看见什么可供扇风的东西。索性回到了厨房,俯身冲着煤炉的通风盖,“呼呼”地吹了起来。
灰迷了眼,煤团燃烧时散发出强烈的气味呛了鼻。
好不容易,听见水壶里的水“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吴云暗自欣喜,赶忙倒了少许进保温杯,待杯子里有了些热气,才添满了杯子。
又将剩下的尽数倒入备好的脸盆里,这才见了煤炉里的煤火正酣,关了通风盖,又给水壶添满了冷水,重又放置在煤炉上,才深舒了口气。
盆里的水太多,一只手是决计端不了的,还有个杯子,难不成要跑两次?吴云心下犯难,想了想,先端了盆子赶了过去。
“沈墨、沈墨……”流儿仍在不断的喊着沈墨的名字,气若游丝。大妈费心的守在身旁,不时的伸出手去,用自己的手背试探流儿额上的温度。
“大妈……”
吴云轻唤一声,将盆子搁在床头边的桌子上。
大妈忙不迭伸手进盆中,却因为水太烫,伸出的手又立时缩了回来。
“大妈,这开水!”吴云不好意思的提醒一声。
大妈瞥眼看了看吴云,笑道:“没事,皮糙肉厚的。”说着,大妈又伸出手去,探了探水温,便伸进水中,拧了毛巾,折叠整齐了轻轻放在流儿的额头。
“小吴,还有水吗?”大妈轻声问道。
吴云愣了愣,木讷的问道:“开水吗?”
大妈一脸和善的笑,接着点了点头。
吴云挠了挠脑袋,回道:“刚全都倒了,我再去烧。”
大妈笑着说道:“厨房里有热水瓶,你烧些灌热水瓶里,就不用再烧了。”
吴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又到了厨房里,开了煤炉的通风盖,提起水壶却发现炉子里的煤已然燃烧殆尽。
换了煤团,如前一次那般,俯身在地。冲着通风孔,呼呼的向里吹着气。直到腮帮子传来一阵清晰的酸痛感,才听到壶嘴那传来的“咕噜咕噜”水翻滚的声音。
添了开水进热水瓶,吴云将煤换了,盖紧了通风盖,搁回水壶。一切安置妥当,才提着热水瓶和保温杯又去了黎浪屋子里。
凝视着床上的流儿,吴云心里的歉疚感又多了几分。大妈不停的拧了热毛巾给流儿敷上,不停的用手背探视着流儿额上的温度。
流儿,怎么会有你这么固执的女孩子呢?你就不能明天来找我吗?我不是气你对我冷淡,我是气你对自己不负责任啊!
“咳、咳、咳……”
几声咳嗽,打断了吴云的思绪。
“流儿……”大妈忧虑的叫了几声,连忙拿下了流儿额上的热毛巾,递给吴云,叮嘱道:“小吴,你去倒杯开水来,我这有感冒冲剂,给流儿泡上。”
听大妈说完,吴云见流儿已醒,便退出了房间。去到之前烧水的厨房,不见了自己的保温杯,才想起了早已被自己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