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怎么选择？
芸娘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一颗心仿佛被人揪成了两半，不知道该向着那一边。
芸娘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墨怀信也是不知道的。
这两个孩子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主要是这两个孩子和自己的关系都不怎么样，而墨怀信之所以这么在乎，不过是因为芸娘罢了。
因为芸娘在乎他们，而他在乎芸娘，仅此而已。
长乐长公主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我给你们时间考虑，半个时辰后，我会回来的。”
说完，长乐长公主就和许长安一起出去了。
一群丫鬟也流水般出去了。
出去后，许长安有些不解的看着长乐长公主，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娘，为何还要给他们时间考虑？”
什么时候他娘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了？
在他印象里的母亲，是一个杀伐果决的，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慈悲之心的。
如今忽然这么的好说话，对象还是一直以来他们都十分怨恨的墨怀信，这让许长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奇怪的。
“你觉得，他们两个最后的考虑结果是什么？”
长乐长公主没有给人解惑，反而是慢悠悠的问起了别的事情。
许长安一边陪着母亲溜达着，眼底里是冰雪的世界，枯木还未逢春，却依旧挺拔，在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肯定会选择墨彦明啊。”
许长安轻笑。
这还能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所以他也就更不明白为何母亲会给他们所谓的考虑时间了。
“是啊，可是这个决定肯定是难下的。过程越是纠结，印象就越是深刻，对彼此的怨恨也就会更深刻一些。”
“母亲倒是好心思，不过儿子看那墨怀信怕是不会对芸娘有所怨恨的。”
许长安其实是有些疑惑的。
有些不明白为何墨怀信对这个芸娘如此的钟情。
若是芸娘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也就算了，可他冷眼瞧着，听着别人的议论，那个芸娘该是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顶多就是心计多了一些。
就这样的人，会让墨怀信在花花绿绿的京城里，为了芸娘坚守这么多年吗？
这里面，感觉像是有什么古怪一样。
“这个倒也无妨，只要芸娘对墨怀信有所埋怨就行了。”
长乐长公主嘴角轻轻扯了扯，充满了讽刺。
她从来没有忘记过找机会报复墨怀信。
而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毁了他在乎的，就如墨怀信，让他最喜欢的芸娘恨了他，那该多好啊。
“也是，怕是芸娘对墨怀信的恨，才是对墨怀信最大的报复！”
“是啊，所以咱们就给他们这个时间，让芸娘忍不住去想，为什么墨怀信没法保全她的一双儿女呢？”
时间不够，想法也就没有那么多了，思维也就来不及发散了。
那怎么可以这样呢？
她得给他们这个机会呢。
许长安微微一笑，对此也很是期待。
——
而墨怀信和芸娘，也是没有辜负长乐长公主和许长安的期望，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渐渐地凝重了起来了。
“老爷，你手里到底拿捏着长公主什么把柄？就不能既抱住茹儿的亲事，也能让明儿继承侯府吗？”
人都是贪心的。
不过在芸娘的心里，这不是贪心，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从一开始，她就认定了，侯府的一切都是自己儿子的。而自己的女儿，也会在京城里找到一个十分美满尊贵的亲事。
哪怕一双儿女年到二十了，才能回到京城的侯府里，芸娘也依旧坚信。
因为她拿定了墨怀信。
可是没有想到，回到京城后，事事不顺，很多事情都和当初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可是再怎么变化，芸娘也坚信，儿女的前程和亲事，必须得美满。
所以，芸娘并不觉得自己现在是在为难人，而且还觉得自己让步了不少了。
墨怀信也十分无奈，有些话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可是芸娘还是不听、不信，他也很是无奈。
只是再无奈，也得继续重复。
谁叫对方是他喜欢的女人呢？
换一个人试试看？
他早就不耐烦了。
可墨怀信的耐心，芸娘丝毫感受不到，反而觉得对方不如以前真心了。
“芸娘，长公主也不傻，这件事不可能一直用来威胁他们的。”
“我不需要一直，就现在让茹儿明儿都如意了就好。”
“长公主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啊。”
墨怀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如果可以一起解决，他自然也是高兴愿意的啊。
这不是因为长公主根本就没有那么好说话吗？
到底还需要他解释到什么地步啊？
“若是长公主非得逼着咱们做选择，那你把事情捅出去……”
“不可，万万不可！”
不等芸娘话说完，墨怀信立刻就变了脸色，连连摆手，称不可。
说实话，就算他之前和现在都拿这件事来威胁长乐长公主，可是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将事情捅出去的。
一旦事情捅出去了，那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那都是无法估量的。
后果，那绝对是他承担不起的。
一旦事情被捅出去了，那他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可墨怀信越是如此，芸娘越是好奇，抓心挠肝的好奇：“老爷，不如你就告诉我吧，咱们是什么关系啊，还需要隐瞒我吗？”
“不可，告诉你了，就是给你带来一份危险。”
墨怀信在这件事上，头脑相当的清醒。
芸娘不解：“怎么会呢？手里有长乐长公主的把柄，不更会保障我的安全呀。”
“反正长公主知道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如果她敢对你下手了，就算你不知道，有我在，也是一样的。”
芸娘被噎住了。
说了这么多次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芸娘的心情也不怎么好了。
她总觉得这个把柄在自己手里的话，作用绝对比在墨怀信手里大。
搞不好，儿女未来的前程都能够搞定了。
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墨怀信就是不松口。
芸娘冷笑一声：“罢了，是妾身不知好歹，不懂分寸，竟然觉得侯爷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看来侯爷对我还是有所防备啊。”
那声音，冷到了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