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芸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面带笑容的墨颜倾，心里恨不得生撕了墨颜倾。
可是她却什么都不敢做，只能是咬牙忍着。
墨颜倾挑眉一笑：“你不曾得罪过我？你这是在说梦话吗？”
如果不是她，她娘又怎么会死的那么早？
虽然根源是在墨怀信身上，可是她也不打算原谅这个芸娘啊。
“当年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是我和老爷先遇见相爱的，之后赐婚之后，我虽然不甘心，可也知道我争不过你母亲，所以就想着离开，是老爷不愿意放弃我才……这都不是我所愿意的啊，我是无辜的呀。”
“你无辜？”
墨颜倾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这可真是搞笑。找你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逗是墨怀信的错，和你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是吗？”
这话，芸娘无法直接回答。
便像以往那样，似是而非的回答：“我只是一个无从选择的弱女子，我又能够如何呢？”
“嗯，不错。”墨颜倾挥了挥手，“你走吧。”
芸娘：……
就这样？
这墨颜倾居然不讽刺她两句，就这么放她离开了？
总感觉不大对劲，可是墨颜倾已经起身被那个蓝镜扶着回去了。
芸娘心里又记挂着墨颜茹，便也不再琢磨了，打算回去看看茹儿，好好解释解释。
嗯，事情都是墨怀信答应的，自认是和她无关了。
不能恨她的呀。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被自己的女儿怨恨上了，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只是一回头，芸娘便吓得差点摔倒了。
“……老，老爷？”
墨怀信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都听到了多少？
一时间，芸娘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好在墨怀信便没有发怒，只是说道：“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墨颜倾的脾气不好，我怕你受伤吃亏。”
“不会了，今天这是担心茹儿才匆匆来大，老爷什么时候来的啊？”
芸娘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墨怀信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是扶着她，淡淡的说道：“刚到。”
“哦。”
得了这么一个答案，芸娘虽然心里不踏实，却也不敢再追问了。
她担心再追问下去反而会弄巧成拙。
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说，还是什么都别问了好。
“茹儿怎么了？”
他来的路上看到墨颜茹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当时那情况，他也没有拦下墨颜茹问个清楚。
芸娘叹了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哀伤，“郡主将长公主给咱们选择的事情告诉茹儿了，茹儿怕是恨死我们了……”
墨怀信没有接话。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
因为对于他来说，墨颜茹的恨，会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过一阵也就好了。
是无关痛痒的。
可是这么和芸娘说，怕是就不妥了。
索性就不说了。
“老爷，你在想什么？”
看着墨怀信黑沉沉的脸色，芸娘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墨怀信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还有几天茹儿便要出嫁了。以后还知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就多给她准备一点嫁妆吧。”
“好，我这就去安排。”
虽然她也是这么想的，可墨怀信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会将府里金库的钥石给她的。
对于墨颜茹，芸娘的心里是觉得亏欠的，所以说，芸娘是想要补偿一二的。
所谓的补偿，那自然是要嫁妆来补偿了。
而她又没有什么金钱，自然就需要墨怀信的支持了。
芸娘想着，还是归拢了一些嫁妆再去找茹儿吧，这样也许能够缓和一些。
其实芸娘这般想，心里已经是明白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了。
“也不知道明儿这些事情去哪里了。”
“不过是酒馆茶楼罢了，只要不惹事就行了。”
现在墨怀信对这几个孩子的要求低的可以。
只要不惹事，那就足够了。
“这孩子，是该教育教育了。”
芸娘看着墨怀信的脸色，小心的说了一句。
墨怀信对此倒是不置可否，“若是他听的进去，你就说他两句，若是听不进去，你也就别说什么了。左右他又惹不下大祸就是了。”
对于墨彦明，墨怀信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是却也觉得不像是个会惹事的。
因此便还是很放心的。
“嗯，妾身晓得。”
等到了屋子之后，墨怀信将钥匙交给了芸娘，说道：“之前还有给墨安妍预备的嫁妆，她也用不上，你就一并给了茹儿吧。”
“老爷你真好。”
“好了，你快去安排吧。”
等到芸娘走后，墨怀信的脸色才渐渐地变了。
回想起在葳蕤阁听到的，墨怀信的心里不舒服极了。
他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芸娘身上了，可是芸娘对自己呢？又有几分真心？
难道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此时此刻，墨怀信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
这么多年……
他回忆起来，似乎他和芸娘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
只记得当初他正喜欢芸娘，先帝却招他为驸马，让他迎娶昌平公主。
那个时候，无论是他还是家里，都是不敢反抗的。
所以，他也就更加的珍惜芸娘了。
觉得芸娘才是他心上的人，而昌平公主是他身为一个男人不要的不屈服的证明！
所以，成亲之后他对昌平公主并不好，不像是对待一个妻子，反而像是对待一个上司那般。
本以为会惹来先帝的训斥，可是没有想到昌平公主居然没有告状过。
他去了，昌平固然欢喜。
可是他不去了，昌平也不恼。
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居然昌平公主不在乎自己，那又为何偏偏选他做驸马呢？
一开始，他不愿去问。
后来他想问了，那个能回答他的人却是不在了。
这一晚，也不知道怎么了，墨怀信居然梦到了昌平公主。
他的妻。
梦里昌平问他：
“墨怀信，我无愧于你，你为何如此待我的孩子？我对你太失望了。”
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不，不是我的错！”
墨怀信大叫一声，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