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的屋子,那摇曳的烛光更让人烦闷不已,好像不仅没有让屋子更亮,还添了一丝鬼魅。
外面的风,呼呼地吹着,屋子里也不怎么缓和。
最劣质的炭火燃烧着,使得屋子里有些呛人。
“咳咳咳,咳咳咳……”墨安妍低头不断的咳嗽着,望着那一盆炭火的眼神,格外的阴鸷。
她本来就咳嗽了。
不给她请大夫也就算了,还送来了这样劣质的炭火,让她的咳嗽愈发的严重了。
明明昨天还不是这样劣质的炭火的,所以……
倒是是谁要整她呢?
是墨颜倾,还是墨颜茹?
墨安妍冥思苦想,却又觉得两个人都是有可能的。
毕竟这里两个人都是和她有这利益冲突的。
哦,当然了,和墨颜倾自然是算不得利益冲突的,不过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之间也结下了不少的仇怨。
说起来,她们两个也真的是……被父亲耍的团团转呢。
忽然,眼前的光变得更暗了。
墨安妍一抬头,就看到了……
“墨颜倾,你来这里做什么?”墨安妍略微有些惊慌,看到墨颜倾,她总是心虚的。
无论以前的嚣张跋扈,还是现在的……退缩害怕,都是一万倍心虚。
其实她并非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伤人,只是……
罢了罢了,怎么就想起这样的事情来了呢?
明明……都过去了。
墨颜倾闻言轻轻一笑,显得有些“亲切”?
“你觉得我会是来做什么的?”
墨颜倾觉得,逗一逗,感觉还是可以的嘛。
也许自己以前还错过了不少的乐趣了。
啧啧啧。
墨安妍被墨颜倾的话吓到了,直接后退了几步,受到阻力后坐到了床榻上,有些惊魂不定的问道:“堂堂的墨颜倾,韶华郡主,自然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看我的热闹了。所以……是有什么事情,你想告诉我吗?”
能够在侯府活的自在的人,最起码曾经活的自在的人来说,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傻子的。
虽然墨安妍和墨颜倾从来都是不对付的,可是墨安妍也不得不承认,墨颜倾来这里是绝对不会为了奚落自己的。
倒不是因为墨颜倾多好心,而是墨颜倾觉得不值得为了她而浪费这么多的时间。
墨颜倾啊,那是一个永远活在别人的嫉妒里的女人。
别人所想要的,她轻而易举就能够握在手心里。
可是同样的,墨颜倾想要的,也是别人能够轻而易举得到的。
也许这就是老天爷所谓的公平吧。
“聪明。”
墨颜倾眉毛一扬,她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
墨安妍心里一紧:“什么事情?”
能劳动墨颜倾跑到这里来和她说的,那绝对不会是小事,而且……
肯定和她有关!
而且按照墨颜倾的性子,那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那个女人要进门了?”
在墨颜倾说话之前,墨安妍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些天。被关在这里,墨安妍的脑子反而更加的清楚了。
很多事情,也不需要再多的细想,也就都能够明白了。
“聪明,不过我今天来和你说的不是这件事。”墨颜倾忽然来了恶趣味。
就想看着墨安妍一遍遍的想,却一遍遍的徒劳,只剩下慢慢的恐惧。
这样的感觉……很爽啊。
墨安妍却是不愿再想,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走吧。这里又冷又黑的,有什么好待的?”
猜不到,那就不去猜好了。
墨安妍觉得,她的人生,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所以,就这样吧。
爱说不说。
墨颜倾啧啧出声,忽然问道:“难道你就认命了?难道你就想输给墨颜茹?连着你母亲那份?”
说起来,这母子三人也是可怜。
再怎么样,她的母亲也永远都是墨怀信的妻子,谁提起墨怀信的妻子来,第一个想到的都是昌平长公主。
而且也永远都是。
至于那个芸娘,则是占据了墨怀信所有的心思。
只有薛氏,无论是名分还是感情都没有得到,反而被人利用了这么多年。
现在看起来,薛氏的一生简直就是讽刺,就是一场笑话。
薛氏死的时候,心里是不是感觉特别悲凉,特别的恨?
这些……
也都是墨安妍的心思。
怎么可能不恨呢。
之前的十几年是多么的肆意被宠爱,如今的恨意就有多深。
墨安妍从来都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现在满心满脑都是对墨怀信利用他们母子三人的怨恨。
至于当年的种种好处,也都被冠上了利用的名头,不再留恋。
“所以呢?”
墨安妍一双眼睛无比怨毒的望着墨颜倾。
她自然是知道这一切的,可是同样的,对于墨颜倾,墨安妍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都是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她不会为了报复墨颜茹,就让墨颜倾如意了的。
她和墨颜倾,那是从小到大多少年积攒下来的怨恨。
墨颜倾轻轻一笑:“别这么戒备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你是有好处的,要是不听你可是会后悔的。”
“你会那么好心?”
墨安妍轻嗤,万分不屑。
她可不相信墨颜倾会那么好心,尤其是对自己。
墨颜倾无所谓的耸耸肩:“对于我来说,告诉你了,只是多个乐子,所以你想不想知道,告不告诉,我都是无所谓的。只不过是少个乐子而已。”
没错,对于墨颜倾来说,这就是一个乐子,一个笑话而已。
因为她想看,所以才会来这里告诉墨安妍。
如果墨安妍坚持不想知道,那么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毕竟,她可是一个好人的说。
怎么会做出强人所难的事情来呢?
“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墨颜倾不爽了,被墨安妍这几句话说的心情不怎么好了。
她不高兴了,自然也会折腾别人的。
“你!是你主动来告诉我的!墨颜倾,你不要太过分!”
“哦,是吗?那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可以吗?”
墨颜倾说完,便转身就要离开。
呵呵,以为她真的非得告诉她不可吗?
墨颜倾啊,那就是一个性子别扭的人,你要是顺着她来,也不一定会好,但是要和她对着干,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所以,墨颜倾是真的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