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手忙脚乱中,自然是没人顾得上墨颜倾了。
而薛氏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的,立刻有意无意的让大夫知道了老爷子为何会晕倒。
一个晚上的风,就没有停下了过。
所以等到第二天的时候,一大早上,墨颜倾就看到了好友程筠。
“你说你就不能将心思稍微用在这些人身上吗?”
程筠和墨颜倾是多年好友,自然是了解墨颜倾的,更是深深地知道,如果墨颜倾想,这整个长安侯府又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
墨颜倾刚刚醒来,宿醉的头有些疼。
“就凭他们,也配让我用心思?”墨颜倾一边揉着额角,一边还不忘摆出一张万分不屑的脸来。
程筠无语,上前几步去,扯着墨颜倾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了起来,“你个缺心眼的,难道就任由这些人糟蹋你的名声吗?”
“名声?算个什么东西?人人都在乎它,偏我墨颜倾,从来不在乎!”
刚刚豪气干云的说完这番慷慨激昂,墨颜倾就脸色一变,大叫了起来,“疼疼疼!你这个女人,这么用力干什么?”
“干什么?收拾你!”程筠黑着脸喊道,“我昨天下午才刚刚回来,还没等到我来看你,就听到大街上人人都在议论你这个韶华郡主!你就不能长点心吗?整日里被别人议论来议论去的,难道你就舒服了不成?”
程筠是程阁老的孙女,几个月前陪着程阁老去了江南,这才刚刚回来。
“我这一路上,哪怕到了江南,都在听着别人议论你啊!”
程筠实在是为了好友不值。
奈何世人都是糊涂之辈,听信他人传言,人人皆以为墨颜倾是个多么嚣张跋扈的人。
可是谁又知道,真正的墨颜倾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人人都知道我墨颜倾,这感觉很爽啊。”墨颜倾斜着眼看着程筠,后者居然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得意!
这把程筠给气的啊,手下的力度加大了,阴测测的吼道:“我看你是欠揍!”
“大侠饶命!”
两个人闹了一会,又一起吃了早饭。
程筠匆匆而来也没顾得上吃饭。
“你那个好妹妹,也请了大夫,说是为了救你爷爷,摔伤了腰。”
“不意外。”
墨颜倾十分淡定。
“这么多年了,这母女两个的套路也不换一换,可真的是太老旧了。”
“估计是把你当成了傻子。”
“随意了,我不在乎。”
闻言程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身为朋友,这些年来,她也没有少劝说墨颜倾不能这么任由别人败坏她的名声。
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乎。
就算是最后的朋友,也不能干涉对方的决定,所以程筠也很少劝了。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一个刚刚回京的,消息倒是不少。”墨颜倾横了一眼程筠。
程筠翻了一个白眼,“你就说你听不听吧!”
“不听!”
“我和你说啊,”程筠直接无视了墨颜倾刚刚说的话,“你知道吗?今天司徒大人告了假,没去上早朝。”
“这又什么奇怪的,大概是太困了,没起来吧?毕竟软玉在乎,难免辛苦了一些,第二天起不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筠满头黑线,“你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嘿嘿。”
“司徒大人没能去上朝,是因为被司徒夫人给挠花了脸。”
“啥?”
墨颜倾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就算人家两口子真的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了,真的拳脚相向了,也不会宣扬出来的啊。
毕竟还是一家人。
程筠耸了耸肩,“现在不仅仅是我知道了,整个京城里也就没有人不知道了。因为昨天下午司徒夫人之间找到了司徒大人的外室那里,和司徒大人又打又骂的,啧啧啧,阵仗那叫一个大啊。”
“昨天发现的?”
墨颜倾有些奇怪,心里甚至隐隐间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不像是会自然发生的事情。
程筠继续说:“是啊,本来以为这司徒夫人将司徒大人看的是严严实实的,连个通房都没有。结果谁知道,那外室生的儿子都有两个了,大的都十三岁了。”
真的是藏得够深的。
听到程筠这么一说,墨颜倾就更觉得奇怪了,“你说,这司徒大人都藏了十几年了都没有被司徒夫人发现,怎么好好地,一下子就发现了?”
“这种事情也不可以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吧?也许是司徒夫人查了很久了,昨天才发作的也不一定啊。”
“是么?事情真的这么简单么?”
墨颜倾摸着下巴,迷离的双眼里依旧有些怀疑。
——
司徒府里,此刻已经是鸣金收兵的状态。
只是不再动手脚不代表着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司徒大人坐在主位上,半张脸被女人的长指甲挠出了一道道长长的血痕。
再配上司徒大人那无比阴沉的脸色,看上去十分的可怕。
“愚蠢妇人!愚蠢至极!”
司徒大人狠狠地拍着扶手,盯着司徒夫人的眼神,阴狠的不要不要的。
想来,这怨气也并非一日两日的了。
司徒夫人虽然也有些后悔将事情给闹大了,可是被司徒大人这么一指着鼻子骂,整个人的火气就如同受到了邪术的召唤一样,一下子就满值了。
“我愚蠢?是啊,我愚蠢!”司徒夫人咬着后槽牙,那样子恨不得将司徒大人浑身的骨头都咬碎了一样。
“我要是不愚蠢,怎么会让你一瞒就是整整的十五年?!”
司徒夫人自从知道了,这个外室存在了十五年后,整个人就更加的不好了。
她和司徒成亲才十八年,可是那外室却存在了十五年,那就说明她这些年的骄傲,就像是一场笑话一样!
整整十五年啊!
她做了整整十五年的傻子啊!
“若非你太过嫉妒又无容人之量,我又怎么会委屈了他们母子四人这么久?”
司徒大人只有一想到这十五年来,琼娘从来没有和自己要求过什么,更没有提过要进府,心中就感动的一塌糊涂,对比之下也就更加厌恶司徒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