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走?
在他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好不容易再次重逢的时候,她叫他走?
想得美!
沈慕寒看着她冷漠的背影,咬着牙,“我不会走的,你在哪,我就在哪!”
江云汐无奈,“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你该学我一样,放下才是!”
“我可以放下一切,除了你!”
“……”他们的对话,貌似不在一个频道,江云汐放弃这种对话,改而曲线救国。
“主持不会留你的,这里从不留宿男人,你在这里一晚,已经是破例,你还是赶紧收拾下山吧!”
害怕沈慕寒还跟她纠缠,她快步转身离开。
没看见沈慕寒在身后的眼神,含着算计,欣慰,还有丝丝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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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昨晚来的那个男人,听说主持准许他留下来。”妙静也听说江云汐和沈慕寒的事儿,秉着八卦的心就先来报消息。
江云汐正在叠衣服,闻言心里一紧,“怎么会?主持从来不会留下外人的。”何况还是个男人,何况主持也知道她并不想和这个人有牵扯。
难道主持还要拿他来考验自己?
她本来心静如水,可沈慕寒一出现,平静了一年多的心,又投了一颗石子一样,带起层层涟漪。
心里又怪自己,佛心不定,还是会被凡事所扰!
江云汐烦躁的上了床,打坐念经,十几遍心经下来,她的心才恢复平静。
睁眼一看,一个人站在她门口。
倚着门,像是看了她好久。
看她睁眼才笑笑,“云汐!”
沈慕寒!
“你来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进来?这里不准外人进来的!”她一下火了,特别排斥他侵入自己的领地,扰乱她的心。
见她恼了,沈慕寒讪讪的,“主持准我留下,妙静说别人都去准备素食,只有你一个人,让我过来叫你吃饭。”
江云汐深吸一口气,妙静这个吃里扒外的!
看江云汐在那里咬牙切齿,沈慕寒突然心里有点高兴,走近了看她,“你为什么生气?不想看到我?”
沈慕寒凑近的俊脸,叫江云汐一惊,下床走远了几步,才冷了脸质问,“你为什么不走?这里并不适合你,如果你是为了我的死而内疚的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不恨你,你不用再难过了。”
沈慕寒听到这话,脸色一下难看得紧。
吓到了江云汐。
江云汐见过沈慕寒很多面,高兴的,发怒的,痛苦的,可没有见过这样。
他眸子紧了又紧,嘴唇抖得厉害,像是想说什么,又生生的忍了回去,努力了半天才抖着声音问她。
“你觉得我对你,只有内疚,只有难过?”他不可置信的摇头,“真的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要找我报仇吗?”
“江云汐!”他一吼,江云汐立马沉了脸,眼看她又是一脸疏离淡漠的样子,他就先低了头。
吞了一口吐沫才艰涩的开口,“我知道不是你,你死的时候,周静附身告诉了我,我都知道了!”
“所以,如果不是周静,你到现在还是不相信?”她不是斤斤计较,只是就事论事。
沈慕寒被问住,江云汐看着他的样子,有些悲天悯人的凄凉。
“说不出来了吧?我知道,你想说,你爱我了,可是,这重要吗?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再醒来时,就觉得从前都是执念,伤人伤己。”
她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他,像是他捧了所有的真心,而她却不屑一顾。
人总是这样,想要的时候得不到就抓心挠肺的难受,可是过去了,再看到时,发现自己也没有那么想要了。
沈慕寒半天没说出话了,江云汐看他这次像是懂了一点,“你走吧,去过你的逍遥日子,我在这里,会天天为你念经祈福,希望你万事顺遂!”
说了半天!
还是要赶他走!
可是沈慕寒打定了主意,无论她怎么伤他,他也不会走。
他挑衅的开口,“我跟主持捐了一个金身佛像,主持答应我,我想留多久都可以!”
“我不信,主持不是这样注重俗物的人!”
“那你去问啊,反正她是答应我了,江云汐,我们来日方长!”
沈慕寒转身而走,不用看也知道江云汐气的不轻!
可他一点没有胜利的喜悦,她知道他爱她了,可她还故意说他要找她报仇那种话来刺他,她可以那么平静的拿从前这些沉重的事来开玩笑。
可见她是真的看开了,不爱他,不恨他……
人无情起来,真是让人骨子里的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