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她可以等着自己的儿子醒悟的那一天。
现在不过是刚开始而已,刚开始,严厉爵肯定受不了,但时间长了,他自然会放下的。
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或许这一两年,他会为了陆漫漫而放不下,那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呢?
总有一天,会放下的,而且莫华答应她了,永远不让陆漫漫和他相见。
希望这个人,说到做到吧。
其实说起来,她还算救了陆漫漫一条命,若不是她支开了严厉爵让莫华将陆漫漫带走,说不定,她早就死了。
的确,不让她死,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死,她是存着私心,但天下母亲,又有谁不是自私的呢?
慕言揉了揉有些疼的脖子,然后走到洛汀兰身边,扶着洛汀兰道:“阿姨,你别生气,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洛汀兰却摆摆手,站起身来朝着屋子里走去,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她也是为了严厉爵好,只是,严厉爵不理解罢了。
生活还这么美好,时光还那样长,为何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呢?
人死,是不可改变的规律,为何严厉爵硬要坚持救治陆漫漫呢?
她忽然想起自己昏迷的那几年,严厉爵是否也这样过?
她摇摇头,算了,一切都是过去式了,陆漫漫再也无法和严厉爵见面,那她是否和严厉爵还有机会?
纵然他刚刚要掐死自己,可她一颗心,依旧为严厉爵而跳动。
她会等,等着严厉爵对陆漫漫死心,对陆漫漫的感情淡了,到了那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吧?
严厉爵出了严家,便让陶然查莫华的下落。
可均一无所获,想来,莫华的身边也有黑客高手,一时间,还真查不到。
最近以为陆菲儿的事情心力交瘁,所以工作起来,不是那么有热情了。
严厉爵黑眸一凛,直接让下人开了一架飞机过来,赶去了萧逸何家。
之前萧逸何就和莫华有合作,估摸着,萧逸何应该知道莫华的下落,这两个人,绝对是狼狈为奸。
“先生,严先生来了。”
佣人毕恭毕敬地将严厉爵的行踪告诉了萧逸何。
萧逸何冷然一笑,点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是。”
严厉爵风风火火地直闯而入,看到萧逸何神情闲散地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抿着红酒,倒是清闲。
“人呢。”
一进门,严厉爵的脸色就不是很好,黑沉着脸,看上去可怕极了。
萧逸何嘴角微勾:“严先生在说什么?”
“我问你,莫华人呢。”
萧逸何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严厉爵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一把枪,直接打碎了萧逸何脑袋后面不远处的一个青花瓷器。
萧逸何看都不看一眼,便知道自己最心爱的青花瓷器碎了。
“严先生可知道,那青花瓷器究竟有多贵?”
“我他妈在问你莫华在哪儿!”
严厉爵鲜少这样爆粗口,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温文尔雅的绅士,想不到爆起粗口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意思。
“莫华在哪里,你得去问别人,你问我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我就不信莫华带走漫漫的事情你不知道。”
萧逸何抬眸狐疑地看着严厉爵,眸中多了一抹捉摸不透的神色:“漫漫被带走了?”
“你少在那里装糊涂,她有没有被带走,你不是心知肚明么?”
他就不信凭借莫华一人之力,就能带走陆漫漫,肯定还有萧逸何在背后和他狼狈为奸,否则,莫华来了那城市,他又岂能不知。
能瞒的如此好,想必是有萧逸何的助力。
“且不说我知不知道这件事,单凭你对陆漫漫见死不救这一点,我便看不起你,莫华如若真的带走了漫漫,那我就放心了。”
“萧逸何!”
严厉爵如困兽般朝着萧逸何怒吼,冲着萧逸何龇牙咧嘴。
而萧逸何依旧泰山不崩,完全没有受到严厉爵的影响:“你不守承诺在先,若我真的帮了莫华,也算是对你的报复,
更何况,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漫漫死,而你就不一样了,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饱受折磨,而不动声色,
和你当初对慕言的态度,简直大相径庭,听说慕言还住在了你们严家,一边和漫漫在一起,一边又养着慕言,
严厉爵,你的心思,还真是让人一眼就看透了。”
无非就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等陆漫漫死了,马上就和慕言和好。
那么放不下慕言,估摸着就等着这一天了。
任凭别人如何揣摩他,他也不为所动,也不屑解释。
严厉爵越是不解释,萧逸何就越是觉得他理亏了。
“就算我真的知道莫华在哪里,我也不会告诉你,反正严先生本事大,想要找个人也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至于莫华在哪里,还请严先生自己找吧,我好像也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给我砸!”
严厉爵微眯着眸子看向萧逸何,嘴角勾起一丝冷冽,朝着身后的人吩咐道。
萧逸何向来处变不惊的脸色,顿时沉了许多。
“住手!”
不过,他喊住手没有用,严厉爵的人是不可能听他的命令的。
不过萧逸何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瞬间,两方对峙了起来。
“你咋了我的宅子也没用,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萧逸何道。
“既然这么不怕我砸你的东西,那你还让人拦着干什么。”
“我只是容不得你在这里撒野罢了,我知道,严先生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往日那个毛头小子,
不过,那又如何?你真以为我会怕了你?”
严厉爵一脚踢开脚边的凳子,他现在恨不能上前和萧逸何打一架。
但现在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和萧逸何打架,还不如节省精力去找陆漫漫。
“萧逸何,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账。”
说完,严厉爵便带着人走了。
一旁的下人不悦地看着门口,毕恭毕敬和萧逸何道:“这个人,太嚣张了吧。”
萧逸何却不怒反笑:“你不知道,他是严厉爵,唯一一个能和我分庭抗礼的人,嚣张嘛,是他的本性,他向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