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样,是最好的方式吧。
陆漫漫不是个傻子,她听出了萧逸何话中的意思,只是尴尬一笑,并不知道如何回应。
不等婚礼结束,陆漫漫借着身体不舒服的由头便要离开。
萧逸何原本是想送她的,但被她拒绝了。
回到家里,又是那个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家,拿着摆在最显眼位置的陆瑶的相框,再看看一旁和陆瑶摆在一起的小耗子笑的灿烂的照片。
陆漫漫鼻子一酸,忽然想他们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两个人的照片放在怀里,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严斯陆的模样,她的小鹿也不在身边。
一旦有了机会,她必然会把小鹿夺回来。
她现在的确是失去了严厉爵作为自己的后盾,但若真的想要自己变得强大,那么,必然不会靠任何人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现在只有自己,也必须要靠自己。
不知不觉间,严厉爵和慕言订婚的消息传遍了全世界,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严厉爵和慕言结婚的事情。
所有人都好像得了失忆症,忘记了她陆漫漫这么一个人。
也难怪了,严家势力那么大,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手遮天的本事,她陆漫漫算是见识到了。
她上了网查了查,她和严厉爵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凭空消失了,甚至以前她那些喝点,都全消失不见了。
一瞬间,一股寒意从后背侵袭而上,直逼脑门。
严厉爵让她和孩子做亲自鉴定的时候,其实她有想过去做,只是她知道,就算去做了,也会被洛汀兰的人篡改了结果。
若是她自己去做,那么对于严厉爵来说,不会有信服力。
因为洛汀兰不会认的,洛汀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抹杀陆漫漫和严厉爵以前存在的所有一切,而且还篡改了很多事实。
可怕,由衷的觉得可怕,甚至残忍。
但好在,洛汀兰不是那种坏到没有底线的人,她会对小鹿好的。
所以陆漫漫才显得没有那么焦急,悬着的心才安了下来。
一看到严厉爵和慕言即将结婚的消息,陆漫漫的一颗心紧紧揪了起来。
下一秒,便换好衣服出了门。
大冷天的,冷的她瑟瑟发抖,她需要出去走走,才能冷静下来。
知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酒吧门口,她抬眼看了看,没有丝毫要进去的意思。
谁知,十几号二十出头的青年人蜂拥而上,看样子,他们也是要去酒吧喝酒的人,听他们交谈中,好似他们在给谁庆生。
因为人太多,加上她离酒吧门口近,这家酒吧其实非常大,但是门口只设了一个卧室门那么宽的道。
她来不及闪躲,被那一行蜂拥而上的人,硬生生地给挤进去了。
原本不想喝酒的,但这酒吧的环境极好,一点也不像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想了想,陆漫漫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钱,这些钱,倒是够她喝酒的。
于是,她便走到吧台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对于酒的种类她都不太清楚,便拿出了自己的钱,放在吧台上道:“就给我来这个数的。”
钱不算多,酒自然也不算烈,倒也好喝,像果酒一般,但她知道,这种酒,一般后劲很足。
她倒不是想买醉,只是借酒消愁,都说喝了酒,一切烦恼全都会忘掉的。
只是好像越喝,她便觉得越愁。
“不会喝酒就别硬撑着,给她来电白开水吧。”
不知何时,手中的酒变成了水,她眉头一拧,抬眼一看,才发现刚刚说那句话的人,竟是冲着自己说的。
她下意识地侧某过去,这个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哦,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叫杜瑾年的男人。
“是你?”
这两年来,杜瑾年算是这个酒吧的常客了,借酒消愁,却是愁上加愁。
苏澜消失的这两年,他几乎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来这家酒吧,喝上几杯最烈的酒。
这两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是这样。
但在上次见到陆漫漫,和她交谈了之后,他便成日躲在这里喝酒。
若不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他的好友,他怕是要喝死在这里。
“一个人?”
杜瑾年的语调永远都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好似这个人已经忘记了什么叫做喜怒哀乐。
陆漫漫点点头:“是啊。”
“听说,你的丈夫要娶别的女人了。”
原本这些事情,杜瑾年是不关心的,只是心爱的女人胳膊还在陆漫漫身上,他便不由自主地关注起她的手臂来了。
虽然他恨不得杀了陆漫漫,卸了她的胳膊。
但错不在她,况且,苏澜已经死了,卸了陆漫漫的胳膊,也改变不了什么。
再者,胳膊在陆漫漫的身上,已经得到了重生,至少……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苏澜的一些东西存在着。
不知不觉间,杜瑾年的手,缓慢地靠近了微醺的陆漫漫,紧紧抓着了陆漫漫的右手。
陆漫漫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但在他用力的拉扯下,陆漫漫放弃了。
她知道,这条胳膊是杜瑾年心爱女人的手臂。
算了,他想看,想碰,就让他碰吧。
尽管,她有些抗拒陌生男人的触碰,但一想起缘由,她便无法拒绝了。
虽然这条胳膊活在了陆漫漫的身上,但是那种熟悉的触感,还是和以往一样的。
他微微抬眸,像是在给陆漫漫敲警钟:“好好对待它,否则,我随时都会来取走它。”
十指相扣后,杜瑾年拉着陆漫漫的手放在了他的脸颊上。
“澜澜。”
虽然只有两个字,陆漫漫却听出了杜瑾年的心碎绝望,还有后悔。
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失去心爱的人的痛苦,陆漫漫能够理解。
看着眼前这个大男人,陆漫漫竟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丝严厉爵的影子,其实这个男人和严厉爵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
所以,当杜瑾年一个大男人流泪的时候,陆漫漫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疼。
好在酒吧的灯光不算太亮,而且人比较多,几乎都聚集在了舞池中央,没有人能够注意到这里的。
想来,杜瑾年的伤心应该是憋了好一阵子了。
所以陆漫漫并不忍心打扰他难过,伤心了,就是要释放出来,人才会不会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