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厉爵,已经在操办订婚的事情了。
他真的决定要娶慕言么?若是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了,会不会后悔?
她不清楚,也不明白。
她现在只知道,她要找到严厉爵,去看看他失忆到底是因为什么,再看看有没有办法让他恢复过来。
今时不同往日,她没办法直接找到严厉爵,只能守在地下车库等着他。
但后来,被安保人员以可疑人物给带了出去。
她便在公司门外,来回踱步。
慕言准备好了午餐,便让司机把她送到公司来。
虽然严厉爵不太喜欢慕言给他送午餐,但她一定要来,严厉爵也就不再坚持,既然她喜欢,那就让她送吧。
刚走到大门口,慕言透着车窗,便瞧见了还在那里痴痴等着严厉爵的陆漫漫。
原本的气愤,在下一秒又幻化成了一个得逞的笑。
她优雅地下了车,穿着要比之前高贵了许多。
貂绒大衣虽然不太适合慕言这个年纪,但她穿在身上,倒是没有任何违和感,多了一抹妩媚和成熟。
“陆小姐来了多久了?”
陆漫漫瞥了她一眼,并未理会,将目光移开到别处。
慕言给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点点头,便开车离开了。
“还这么痴情呢,爵都不认识你,而且还讨厌你,你为什么总这样缠着爵?我真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厚脸皮的人。”
对于慕言的冷嘲热讽,陆漫漫没有反驳过一个字。
因为这样的疯女人,不配陆漫漫和她辩驳。
陆漫漫只知道,严厉爵现在所有的一切行为,都不过是因为他失忆而已。
任由慕言怎么说,陆漫漫都不会有任何动摇,或是忐忑不安的。
“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会觉得你可怜?别再装白莲花了,我不会觉得你可怜的,我只会觉得你可憎!
你大概也知道了吧,我和爵马上要订婚了,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未婚夫,还请陆小姐不要介入我们中间,
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陆小姐非要来拆散我们的话,可是要遭报应的。”
“未婚夫又怎样?他可是我的丈夫!”
一句话,引得慕言忍俊不禁:“陆漫漫,你没发烧吧?你们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你们的婚姻已经不奏效了。”
陆漫漫冷哼道:“我之所以和严厉爵离婚,你的心里难道没有点数吗?”
慕言昂首挺胸,挺直了腰板,趾高气昂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总而言之,你们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漫漫,你若非要来硬的,我不介意让你被全世界的人唾骂。”
“骂就骂吧,我又不是没被骂过,你以为我会怕被人骂么?”
慕言了解过陆漫漫的过去,听说当年她在医学上出了一件事故,导致她几乎精神失常,工作也没人敢要她。
那个时候,漫天的评论都是骂她诅咒她的话,甚至连她的家人都不认她了。
与此同时,没过多久,她和严厉爵离婚了。
那个时候传的是她水性杨花勾搭了别的男人,有了孽种,然后严厉爵和她离婚。
但还有一种说法,是她怀了严厉爵的孩子,然后为了别的男人打掉了腹中的孩子,然后严厉爵和她离婚。
那个时候,骂她的话更甚,甚至有人想要收拾她。
这样的遭遇,换做是别人,怕是早就自杀了,但陆漫漫还活到现在,心脏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
知道这些话,都无法让陆漫漫知难而退。
慕言想了想,瞧了瞧公司大门,又瞧了瞧站在冰天雪地的陆漫漫。
慕言眉头一挑,道:“他们不让你进去吧?是不是没有那个随意进出的特权了?”
见陆漫漫不说话,浑身怔了怔,慕言笑了笑:“要不,你跟我一起进去吧,怎么说,你也算是爵的老朋友了,
我和他订婚这件事,他得亲口告诉你才行,去还是不去?”
慕言这是想方设法地要羞辱她啊,不过,她一直在这里等着,的确不是个办法。
不管慕言的目的是什么,只要现在能进公司,见到严厉爵就行。
想了想,陆漫漫挪动了步伐,跟随着慕言一同走了进去。
刚走到前台,几个工作人员拦住了陆漫漫,却对慕言恭恭敬敬。
还没结婚,那些人便把慕言叫做“少奶奶”。
慕言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和善的笑,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道:“你们拦着她干什么?”
一个员工忙道:“少奶奶,您有所不知,这个人已经来这里许久了,行事鬼鬼祟祟的,我们怀疑她意图不轨,所以这个人,必须拦着,
少奶奶,这个世道,最难揣测的便是人心,还是提防一点为好。”
看到陆漫漫脸色变了变,慕言的笑意越发浓了。
这便是慕言想要看到的效果,随即,慕言挥挥手:“她是跟着我一起进来的,别拦着了。”
那几个员工面面相觑,虽然还是觉得不妥,但这个人可是严少奶奶,未来的老板娘,他们可不能随意得罪。
想了想,便放开了陆漫漫。
上了电梯,慕言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怎么样?这种滋味好受么?拦着你却不拦着我,对我恭恭敬敬的待遇,感觉如何?
我可知道,你以前进出这里,可都是被人供着,那些人恨不得抬着你上楼,
现在落差这么大,是不是很失落,很绝望”
陆漫漫也不服输,姿态略显慵懒,好像根本没有把刚刚的一切都放在心上。
“那又如何?只有你才会在乎这些,你越是在乎,说明你越是缺少这些东西,而我,曾经拥有的太多太多,
像这样的奉承,我一点都不想要,拥有这些,只有像你这样的人才觉得有优越感。
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不会在乎这些东西。”
越是缺少,就越是在乎,这一句话,狠狠地砸在了慕言的心上,她的确缺少这些。
可那又如何?喜欢拥有这些东西,难道是一种错吗?
慕言冷冷一哼,这不过是陆漫漫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酸话而已,她就是嫉妒。
“是吗?那你刚刚变了脸色是因为什么?”
刚刚变了脸色,无非就是觉得这个属于严厉爵的地方,已经没有她丝毫的容身之处,想来,觉得自己还是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