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齐齐回头，就看到陆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们旁边。
看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他也笑了起来。
“我主要是想要了解一下，出云制药厂的这个招牌能值多少钱，没别的意思。”
齐龙腾几人全都皱起了眉头。
那位刘副总说话就已经够赤裸裸了，可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看起来年龄跟刘副总也差不多的小子，问话竟然更加直接。
就算刘副总说要看诚意，也没有说一定要在这里就看到诚意，还是可以事后找个僻静的地方私下里谈的。
这样总算是给大家保留了最后一分颜面。
可是这个新冒出来的小子，却要把这最后一分颜面给撕碎。
难道你让齐龙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要给出云制药厂的刘副总送礼吗？
齐总不要面子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有什么来头？凭什么可以把大家的面子都给撕碎！
刘副总不给大家面子，是因为人家背靠大树。
有出云制药厂的刘董事长当后台，即使是齐龙腾这些人，吃了亏也不敢发作。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好脾气的人。
尤其是，当他在听到了报名处接待员的小声汇报之后，知道了陆凡是出云制药厂的办事员，他的心情就更加糟糕了。
“刘副总，根据我们接待处的登记，这位朋友是你们公司的办事员，你看……”齐龙腾回头看向刘副总。
“我们公司的办事员？我怎么会认识呢？我在公司就是挂个名而已。”刘副总趾高气昂，把明明很不光彩的事情说得好像非常自豪一般。
但是没有人觉得他说的有什么问题。
在场的都是私营企业家，大家都有同样的经历。
家里的亲戚，比较信任的人，甚至是一些没什么工作的无所事事的家伙，在公司里挂个职，领一份工资或者股份，有些甚至从来都没去上过班。
这种人，不认识员工，甚至不被员工认识，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而这位刘副总，一看就不是个会规规矩矩去上班的人，不认识公司的员工也很正常。
至于陆凡是冒充的出云制药厂的人，齐龙腾也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冒充来干嘛？冒充个普通员工顶多就能蹭个饭而已，还得是知道出云制药厂的人肯定不会来参加这次年会了才行，否则很容易会被当场抓住。
这根本就是毫无收益的事情。
所以，这个人一定也是出云制药厂的人，大概是因为不认识刘副总，所以想要蹦出来出出风头。
打击这种出头鸟的事，还是交给刘副总吧。
“领导不认识下面的人很正常，但是下面的人不认识领导，这可就有问题了。”齐龙腾笑呵呵地说道。
“我小舅子也在我们酒店挂了个副总，一年都未必会来上一次班，但是每次他来，酒店的员工绝对不会出现不认识他的情况！”
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自夸，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刺激刘副总。
既然龙腾大酒店的员工可以认识他们从来不上班的副总，那么出云制药厂的员工也应该做到这一点才对！
果然，刘副总似乎也是很在意这件事。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门的？”他冲着陆凡，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吼了两句。
“我叫陆凡，应该算是办公室的吧。”陆凡淡淡地说。
他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却让刘副总更加不满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他大声问道。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知不知道我是公司老板的弟弟？
知不知道我一句话，就能让你的饭碗丢掉？、
这是这位刘副总没有说出来的话，但是他相信，所有人应该都能懂他的意思。
直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刘副总并不担心有人会怀疑他的身份。
毕竟他可是跟着华夏银行的王行长一起来的，他的身份是王行长介绍给大家的，只这一点，就不会有人怀疑。
因为绝对没有人能想得到，拉到出云制药厂几十亿存款的王行长，竟然也和出云制药厂的高层并不熟悉。
至于刘副总是怎么让王行长相信他身份的，这只能说，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只要抓住了他的弱点，就很容易让他相信一些事。
这弱点并不是贪财好色之类的，而是其他人性上的弱点。
就好像只要王行长确认了，其他人就不再质疑刘副总的身份一样。
都是利用了人性上的弱点，让他们相信了一些事。
所以刘副总现在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有被拆穿的可能性，他十分嚣张，即使是面对出云制药厂的员工，也丝毫不惧。
但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面对的，可不是出云制药厂的普通员工。
他面对的，是出云制药厂的创始人，也是整个制药厂最核心的人物！
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在不通过陆凡的情况下，就任命一名副总。
刘芸不可能，米贵仁也不可能，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陆凡对于厂里的日常事务并不插手，甚至连问都不去问，但是真要是有了什么事，这两个人都会争着跟他沟通。
他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刘芸弟弟的人，心里只是想笑。
这算不算是李鬼撞上真李逵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陆凡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
但是他的这个问题，在其他人听来，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一个小小员工，而且还是刚刚做过自我介绍的员工，竟然问公司的高层知不知道你是谁，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副总唯一需要知道你是谁的作用，就是好开除你的时候不会开除错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知道？”刘副总的脸上挂着显而易见的不屑。
“那我就再说一遍，我叫陆凡。”陆凡却好像并没有很生气。
“刘芸是我的嫂子，米贵仁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成立了出云药业之后，就让他们来帮我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