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闭嘴吧你。若是让他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隐还真如他所说,微微侧过头来向这面看上两眼,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他们也能轻易感受到他那充满杀气的眸光。
“一群废物,真是个令人作呕的种族。”他在心中冷哼一声,轻蔑的瞥着那些从自己身边走过,想抬眼偷窥却又不敢的蛮人,这些人在他心中不过是用来利用的工具罢了。
身在蛮营心在汉。
即便心中波澜万千,可隐面上也依旧一片冷漠,带着一身阴冷之气进了古诺所在的营帐。
在大帐之外守护的侍卫一看是他来了,连忙起身迎接,这些蛮人算是草原部族之中地位较高的了,也自然比那些普通人更有礼貌些,也讲究些礼仪。
“军师大人,您稍等,属下这就去通报大汗。”那人说着放下了手中武器,让他先到一旁的大帐中等着,而他自己则是进帐篷去通报了。
这些大涨都是相通的,可帐篷内相连之处也有人把手,古诺所在的地方就是蛮人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片刻后,那蛮人侍卫从主账之内走了出来,将隐送进主账,恭敬的为二人拉好帐篷的门帘。
“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手下研究的事有所进展?”古诺懒洋洋的靠在兽皮王座上,大手中纯金的酒杯中满是殷红的液体,分不清是酒还是……
隐就像回了自家府邸一般,十分自然的坐在他左手边第一把椅子,拿过古诺身前的酒坛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这才发现原来古诺喝的真的是酒,其中还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
他将杯子送至鼻尖,轻轻一嗅,然后将其一饮而尽,醇香的酒液在口中回荡,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好酒!”
“那是自然,这是从桃源城的官家酒窖中搬出来的,看来那城主也没舍得享用此美酒,倒是让本王得了便宜。”古诺勾起唇角,配上那英俊无比的古铜色脸庞,靠在王座上的他今日甚是性感。
隐将眼前美色弃之不顾,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自然不会喜欢男子,不过他倒是对古诺手上的那枚宝石更感兴趣。
“大汗,在下此番过来不是与你饮酒作乐的。不知矿脉的事,大汗考虑的如何?”隐放下手中金杯,饶有兴趣的在古诺身后那面木墙上上下打量着、
木墙上绘制的正是九洲版图,其中天权国和与之相邻的天璇国被特别标注了出来,上满还插满了一些有象征意义的小玩意。两国相邻之地就是他脚下这片广袤无比的草原,就算坐在椅子上,他也能清楚看到一条绣上去的红线横亘在草原中间。
那里就是古诺和隐都十分垂涎的地方,无尽峡谷。
古诺浓眉微微挑了起来,很明显他知道隐在问什么,即便装作不懂也毫无意义,便光明磊落的回答道:“这个问题上次我们就商讨过了,所有部落的长老虽然都不反对,可你依旧想将那处据为己有。你要知道,九洲上大部分用于构筑阵法的宝石金属之物都出自于无尽峡谷,可以说掌握了那处,几乎就等于掌握了九洲的命脉。”
“所以大汗不肯轻易让我这等外族人进入其中,对吗?”隐此番追讨无果,也不生气,倒是继续和颜悦色的游说起来,“这些道理,在下都懂。不过现有一事需要大汗明了,就是我们制造的那些东西,都是要用宝石作为核心,若是没有足够的原料,大汗你叫在下如何完成您布置下来的任务?”
古诺闻言,乌黑的眸子陡然眯成了一条细缝,犀利的眸光在隐身上来回游走,似乎是在权衡利弊。从下他就知道无尽峡谷是草原人共同的财富,九洲的人想要得到峡谷中出产的矿脉,就必须与草原人搞好关系,而且,那里还有一些特殊的规则。
他想到这,忽然起身走到隐的身边,肉色的薄唇悄然勾了起来,“这些本王心中有数,不过现在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大汗请讲。”隐面色如常,依旧惨白且淡定。
“你知道,为何九州之上强国众多,这片无尽峡谷却依旧由我们这些弱势的草原人掌管吗?”古诺眼中闪着猩红的光,那样子如同一只在黑夜中潜伏的兽。
“在下不知,请大汗明示。”
“草原人的血统中天生就有种力量,不惧那里恐怖的气压与环境,也只有我们才能自由出入那里,不受任何影响。即便是有人浑身涂满我们的血,剥下我们的皮穿在身上,也无法像我们一样来去自由。”
古诺说到此处,忽然将身上衣服多了一半,露出结实的胸膛,饱满结实的胸肌上却有一条横亘了半个胸膛的恐怖伤疤,但早已愈合多年。
他指着身上那条上边,面上竟流露出一丝丝恐惧之色,“即便强大如我,想强行进入其中的未知区域也是难上加难,你永远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在等待着你。所以,你还是不要打那片峡谷的主意了,至于制造所需的材料,本王自然不会少你半分。”
这些事,隐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此看来,他还真没法擅自作出决定,只能与白河仇商量后再做定夺。
“既然如此,那在下放弃便是。只不过风险越大,收获就越丰富,难道大汗您就没想过那峡谷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宝,能让老天爷布下那样的天然屏障去保护那物?”
蛊惑人心,妖言惑众,是白河仇最擅长的东西,现在这项天赋被完美的施加到了隐的身上,即便没有白河仇的操控,他现在也能从容应对绝大多数普通人。
古诺忽然沉默下来,眉头在微不可见的颤动着,隐能察觉得出他内心正在经历挣扎,可最后,古诺的求生欲还是占据了上风。为了不让隐再出言蛊惑,他直接叫人将隐赶了出去,场面一时间甚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