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气象预言
天骄2018-09-20 10:329,926

  周五吃过早饭,怿徽带着两个小家伙去寥廓公园爬山,凤儿对自己的新衣服很满意,蹦蹦跳跳的,三人一口气爬到山顶,正午就在一片草地上吃些零食。

  突然,自天空投下大片阴影,地上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清,凤儿吓得哭了,扑到怿徽怀中,而怿茗也紧紧抱着怿徽的胳膊,不肯放手。

  “没事的,很快就可以见到太阳了”,怿徽安慰道。

  真如他所说那般,才盏茶功夫,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两个小家伙吐了吐舌头,各自散开了。

  “究竟是什么呢?”怿徽陷入沉思。就在方才有一股煞气蔓延天地间,让人窒息的感觉似乎很熟悉,不知曾经在什么地方遭遇过。

  “怿徽哥哥,刚刚我……看到了,看……到了……一颗,人……人头,很大,流血。”怿茗满脸蜡黄,明显是惊吓过度。

  “别胡说,不过是一朵乌云,哪有什么人头。”怿徽在他的额头上重重敲了一记,让他不要胡思乱想。

  不光是他们,很多人都感受到了那股死亡的气息,这就是气象预言中的神异之事,似寒流、暖流,又似太阳风的存在。

  怿徽只觉得汗流浃背,血腥味还在他的鼻孔间肆虐,流血的人头,他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不过始终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方今天下太平,这等异事完全打破了人们的认知,可以遮天蔽日的人头,世间难寻,神话传说中也少有提及。

  贵州与云南边界,乌蒙山像一条长长的带子横亘在那里,早在唐代便有人类活动的遗迹,乌蒙山整个山区群山起伏,如浩海腾波;峡谷深陷,如刀切斧削。登高望远,山中有山,峰外有峰,逶迤连绵,雄伟壮观。

  举世闻名的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经过了云南省乌蒙山区,毛泽东在《长征》诗中就曾写下“乌蒙磅礴走泥丸”的光辉诗句。

  往事已矣,留给人们太多遐思,乌云翻卷着波涛,正是向着那个美丽的地方挺近。

  黑云刚过,大地上一片恐慌,不法分子大肆放空炮,给政府找茬,曲靖武警出动维持治安,在这一天,交通事故频频发生,所幸的是并无人员伤亡。

  乌蒙山林山苍苍,各种植被争奇斗艳,稀世宝药杂草而生,距六盘水市中心城区70公里左右的韭菜坪,是乌蒙山山脉贵州省最高峰。

  而位于昆明市东川区与曲靖市会泽县交界处的大牯牛寨更甚,比韭菜坪高出一千一百多米,它不仅是乌蒙山云南省最高峰,也是整个乌蒙山脉的最高峰。

  《东川府志》云:(大牯牛寨)“垂冈绝巘,危峰矗立,常有云气覆之,每天晴日朗,苍翠欲滴,滇中四五百里皆见之”。由此足观景色之美。

  在大牯牛寨东坡,清清泉水终年不竭,茵茵绿草铺就无根地毯。在这万亩草山之上,常有牧人披一白色毡条,手执细木棍,赶一群绵羊在这茫茫草山上慢慢移动。

  “三哥,快看,那是什么?”一个牧羊人声音高亢,指着峰顶对另一个牧羊人说道。

  “天啊,血瀑布,怎么会发生这种怪事,老四,快跪下,祈求上天不要惩罚我们族落。”被称为三哥的当先跪下,向天叩头。在这里生活的都是些善良淳朴的人,他们有古老的传承,对于上天有着很深的敬畏。

  大牯牛寨峰顶,乌云遮天蔽日,鲜血汩汩流淌,小河水瞬间化成血水,绿草枯萎,羊群被惊得四散开来,不听使唤。

  最陡峭的主峰之上,出现了一个幽深的洞穴,滚滚乌云正是自那里面涌出的,蘑菇状的铅云,像极了一九六四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时的情景。

  第二天,大牯牛寨再也见不到一个牧羊人,男女老少皆目光呆滞,纷纷下山,头天夜里,他们得到一个指示——寻找邪神至宝四极天碑。目的地很明确,就在曲靖市范围。

  谁传下的指令?没有人明晓,四极天碑究竟是何种东西,也无人知道。但他们熟悉那种气息,只要沿着气息发掘,准能够找到。

  曲靖城中风起云涌,暗流一股接着一股,当地政府见事态严重无法控制,便将之上复中央,几天后,中国考古学会、中国气象局、中国航天局陆续有专家及工作人员赶到曲靖。

  在了解具体情况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乌蒙山大牯牛寨,主峰乌云翻腾,遍地血水淋淋,刚一踏足就有十几个人恶心呕吐。

  在特警的保护下,两名考古学家,三名气象专家和一名航天专家一起向主峰迈进,他们的心情紧张而激动,求知的欲望在泛滥。

  激光手电筒穿过重重铅云,带领着众人向前,每人都背着氧气,在没有搞清空气成分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贸然拿生命开玩笑。

  “在那边”,特警左拐,光源照到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之上,众人屏住呼吸,慢慢向前,一项重大发现即将揭晓,他们差点忍不住激动的哭了起来。

  “骷髅头”,考古学家最为兴奋,当先取出手套,钳子,镊子准备研究。

  当骷髅头被带到洞外的时候,众人全部看得呆了,金黄色的骷髅头血迹斑斑,额头上钉着一柄乌黑的锥子,血液正是从锥孔中流出的。

  “天啊,怎么回事?”两名考古学家异口同声。

  死人他们见得多了,几百年前的骨骸,数千年前的化石,都没有使他们显得如此惊异。

  骷髅头像是由黄金打造一般,金属质感很强,几可以以假乱真。气象专家很无语,这次主要为研究气象而来,哪知英雄无用武之地。唯有航天专家看起来古井无波,骷髅头是自域外飞来的,与他所研究的领域或多或少有些关联。

  为了保持研究对象的完整性,考古学家一致同意原样封存,换言之:并不将锥子取下,也不将血迹抹除。

  骷髅头被运往曲靖博物馆暂时放置,所谓的四极天碑才是当下亟需解决的问题,武警不能无辜镇压百姓,这一次牵涉的人数之多,年龄跨度之大令人咂舌,面对这一切,当地政府显得很无力。

  “怿徽哥哥,我感觉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原阿诗玛那个方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爨碑。”怿茗很认真的说道。

  自从骷髅头被安置在曲靖博物馆,这小家伙每天总是怪怪的,风浪尖口非扬言自己听到了骷髅头说话,打听之下,曲靖博物馆的看守人员满口否认,骂他疯言疯语,不着边际,要不是看他年龄小,早就请武警将之镇压了。

  “别乱说话,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护不住你。”怿徽警告道。

  怿茗终于不说话了,可每天晚上梦话连篇,一说就是大半夜,全是些神啊怪的。怿徽很是担忧,也跟着整晚失眠,对于一个作家来说,这是很恐怖的结果。

  以前的他和现今的怿茗出奇相似,刚走出昆仑山的那段时间也是满脑子天马行空,曾不止一次的问天、问地,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

  后来他渐渐习惯了,不再抱怨,不再苦闷,选择了一条诠心之路,当一个作家,阅人生百态,抒胸中波澜。

  禁不住怿茗的话,他来到书房,深夜打开电脑,开始去了解有关爨碑的一切。

  不过,他始终不相信爨碑会与骷髅头存在着某种关系。骷髅头来自域外,既然是它要找的东西,想必不会是凡品,四极天碑,爨碑,二者称呼各异,爨碑发掘至今,并未听说有任何神奇之效。

  爨碑共有两方,一方是《爨龙颜碑》,另一方是《爨宝子碑》简称“二爨”,享有“南碑瑰宝”之誉。《爨龙颜碑》立于南朝宋大明二年,比《爨宝子碑》晚五十三年,可以说这两块碑是同时代的作品。

  除了历史文化上的价值之外,怿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大的价值,域外文明为了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把地球弄得沸沸扬扬,总有些说不过去。

  不是他小看爨碑,与中华数千年的其他重点文物相比,爨碑确实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曲靖物阜民丰,瞅好了这块宝地,很多外地商人举家搬迁来到这里,短短十几年,曲靖主城区占地便延阔了许多。

  骷髅头静静陈列于博物馆中,白天参观者络绎不绝,到了晚上,也有很多人吵嚷着请求进入一饱眼福,为了满足众人的好奇心理,馆长决定延长对外开放时间,晚上额外增加两小时。

  为确保‘文物’的安全,除了看守人员之外,武警也轮流换班职守,这件事干系甚大,不可以出任何岔子,据航天局相关人员透露,这颗匪夷所思的骷髅头可能是域外生灵。

  近百年来,外星人的揭秘、探索被炒得火热,飞碟的模型更是在各大科普杂志纷纷亮相,很多画面让人目瞪口呆,虽然在假想之中,外星人的长相和我们地球人相差不大,但也有人能够接受骷髅头便是外星人的说法。

  “什么,那个丑东西是外星人,有没有搞错,连皮肤都没有吗?”

  “外星人来了,不知道他们的文明是怎样的呢?是否也会像我们一样生老病死。”

  才几天的功夫,曲靖城如冷锅里爆豆,连十多岁的小屁孩都懂得,博物馆中新增了一个外星人。

  “怿徽哥哥,骷髅头又在召唤我了,我好难受,我要去见他。”大半夜,怿茗掀开被子就往外跑。怿徽和凤儿在后面呐喊,追逐。

  曲靖市博物馆四周灯火辉煌,武警高度戒备,怿茗急速穿过条条街道,武警将之拦了下来,怿徽走过去道歉,才把他强行接走。

  馆中,骷髅头猛地颤动了几下,鲜红的血液加速流动,乌黑色的锥子向里面进了一分,如鬼魅一般的吼叫声撕人耳膜。

  蓦地,所有的灯光都暗淡了,骷髅头撞碎玻璃外罩冲出了博物馆,立时放大千百倍,悬于馆的正上方,金色的光芒照耀天地间,很像《西游记》中,如来佛祖显化真身时的场景。

  “怿徽哥哥,你看见了吗?它在那里,正盯着咱们。”怿茗伸手一指,脸色尤为激动。

  往事越千年,何曾出现过这种画面,五帝绝迹,尧舜化民,再也看不到那一代繁华,而今中国与世界并轨,科研,历史都不再是小家之谈,有什么大的变动,其他国家总要派出专员支衬。

  城中某一高楼之上,几个老外双眼放光,拿着各种先进拍摄工具向高空挥手,他们都是研究外星人的狂热分子,听说中国西南部有异动,马上就乘专车赶了过来。

  怿徽仰望高天,神色肃穆,这股气息他太熟悉了,很亲切,又很迷离,穿越千古,又近在咫尺。突然,他的眼角留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滴,凤儿抓耳挠腮,不明所以。

  “怿徽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想亲人了,其实,我也很想自己的爸爸妈妈,虽然他们不要我,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但我还是很想,有时候做梦都会哭。”凤儿打算用衣袖为他擦拭眼泪,因为个子太小,踮起脚都没能做到。

  怿徽弯腰抱起凤儿,从对方清澈的眸子中,他看到了希冀,看到了执着,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陌生的世界,除了名字之外,关于他自己的认知几乎等于零。

  “小凤,最近生活开心吗?其实哥哥也和你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怿徽淡淡道。

  凤儿的双眼扑闪扑闪的,很不解的看着他,在她心中,怿徽哥哥是大好人,至少在过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这样对她,能够关心一个陌不相识的乞丐。

  怿茗看起来很痛苦,双手紧紧交叉在一起,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想往外跑,要不是被怿徽按住,估计这会儿又被武警扣下了。

  骷髅头冲出了博物馆,馆内看守人员惊得三魂皆无,在馆中,还有其他年代的头骨化石,从未像这一颗显得很不安分。

  夜间一点左右,大街上车辆停滞,到处人山人海,房顶上,广场上,街中央,很多人翘首观望,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骷髅头横亘中天,光华璀璨,血迹斑驳,但却少了几许恐怖,隐约之间有神圣之气外露,老一辈的人很多都跪下了,进行顶礼膜拜。

  考古学家额头上汗珠巨大如豆,小小的骷髅头能够像变形金刚一样,瞬间放大千百倍,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南城门广场上,黑压压的人群摩肩接踵,他们都是大牯牛寨的牧羊人,男女老少失魂落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突然,人群炸开了锅,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沿着珠江源广场进发,另一部分却向着城外方向狂奔而去。

  “怿徽哥哥,他们已经找到了所谓的四极天碑,很快就可以弄到手了,该怎么办。”怿茗关切地问。

  当将四极天碑锁定为爨碑的时候,怿茗就显得闷闷不乐,他曾经听聂大叔说起过关于爨碑的一些故事,颇令他心驰神往,很想见上一见,作为云南本土居民,爨碑是一大骄傲。

  可现在,一个怪东西竟然要将它带走,非说它是邪神至宝,‘邪神’对于中华民族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凡是带上“邪”,“恶”,“毒”之类的称号都很不得人好感。

  怿徽很无语,为什么怿茗这小家伙会与骷髅头产生共鸣,他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自天外飞来,一个从小被收养长大,一直在大街上行乞,二者八竿子打不着。

  可事实终归经得起检验,起初他还以为怿茗在搞恶作剧,谁知竟伴随着一系列的身体上的变化,发烧,胡话,梦游,怎么拦都拦不住。

  凤儿为此哭过好几回,要不是怿徽在身边照顾,保不定早就惹出大祸,看着硕大的骷髅头,怿徽的心久久难平,总觉得还会有下文。

  冰冷的夜,大街上人声鼎沸,车灯,路灯放着异彩,公园里还有吹笛子的声音,不知是谁半夜还有这么好的雅兴,一支笛子,两袖清风,曲终人散,来去无牵无挂。

  风轻飘飘的,吹拂在脸上很惬意,刚走出家门的时候,还冷的直哆嗦,当看到空中的骷髅头时,热血奔涌,那点寒风又算得了什么?

  “没什么好看的了,咱们回去吧”,怿徽拍了拍怿茗和凤儿的肩膀,说道。

  这会儿他们都很听话,不再像先前那么执拗,像小尾巴一样跟在怿徽的身后,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各自爬到床上睡下了。

  大街上,人流渐少,都回家去了,第二天还要上班,过分折腾只会导致工作时精神萎靡。一辆辆车鸣着喇叭,催促前面的不要耽搁。

  骷髅头消失了,博物馆的看守人员如释重负,他们不担心这样的意外,反而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时刻提心吊胆。

  几个考古学家气得直跺脚,多好的研究机会,要是好好把握的话,没准还能研究出些新鲜事物来。无独有偶,另一边,航天局的工作人员也漫无表情的盯着高天。

  三日后,大牯牛寨的牧羊人全部聚集到南城门广场之上,在正中央,安放着两块石碑,石碑之上,字迹密密麻麻,围观的人即使对书法感兴趣,也不敢贸然上前,那些寻碑者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好像随时都会吃人。

  不一会儿,金色的骷髅头也穿破云层降落在地,乌黑色的锥子柄端,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流淌着,没有皮肉的骷髅头,很难想像这些血液是从哪里渗出的,仿佛永远无休无止。

  动了,两块石碑同时动了,在骷髅头的牵引下,就要破空而去,观众无不变色,这是赤露裸的抢劫啊,在万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要将人类的瑰宝强行夺走。

  “这是谁家的坟被撬了,好一个强盗,要是被死者主人知晓肯定要与它拼命。”

  “那是爨碑啊,丑东西真有眼光。”

  “我就不相信他能够将之带走,中华民族都是有尊严的,我相信很快政府就会所有行动了。”

  紧要关头,说什么的都有,武警们傻眼,观众更是呆若木鸡,这也太霸道了,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劫掠,真是胆大包天。

  中南海某议事厅里,几位大人物神色庄严,神圣不可侵犯,这些年来,他们励精图治,中国的发展可谓日新月异,民族尊严被提到了一个可观的高度。

  就在昨日,他们接到紧急消息,骷髅头此行进入地球不为别的,专为冲着爨碑而来,爨碑之于中华何其重要,怎容得外族剽掠。当地政府力量有限,无法善了,请求上级支援。

  中央还没有做出具体指示,但有些血气方刚的人早就商量开了。

  “管他什么域外生灵,倘犯我中华者,一概镇杀之。”

  “应该命令空军做好战斗准备,导弹陆战队也整装待发,要是他敢携爨碑离去,坚决轰下来。”

  “什么,导弹?大哥,你没有搞错吧,会不会太浪费了。”

  “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尊严不容践踏,即便是高射炮打蚊子,也在所不惜了。”

  广场上,众人呼吼,跃跃欲试,有的手里握着长剑(那是老年人锻炼身体时用的,顾不上那许多,被人情急之下借了过来);有的人身穿制服手里举着枪(作为人民干警,他们有义务保障社会稳定),在民族大义面前,他们决定豁出去了。

  爨碑缓缓离地,重若千斤,骷髅头在空中盘旋,四处观望,不一会儿,爨碑重新落到地上,众人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以骷髅头的伟力,难道还会惧怕场上的几千号人吗?

  “呜,呜,呜”,如厉鬼一般的叫声响彻云际,骷髅头战战兢兢,在空中横冲直撞。

  乌蒙山韭菜坪,装备精良的士兵潜伏着,而在大牯牛寨,有更加厉害的武器等待着骷髅头落网,据某些老古董分析,主峰上那个幽深的洞并非是被骷髅头强行撞开的,应该是它回归域外的星际坐标点。

  传说这座主峰并非亘古存在,而是很久以前自空中降落下来的,地理学解释为板块运动天然形成,可云贵地区的历史及地理志却不是这般记述的。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骷髅头传出了阵阵精神波动,发出惨痛的哀鸣,令人倍感凄凉。

  “怿徽哥哥,骷髅头说它说想回去,离开我们生活的这片地域。”怿茗扯着怿徽的衣袖,小声说道。

  “你真的能够听懂他说什么?”怿徽眉毛倒竖,越发觉得身边的这个小家伙不同凡响。

  怿茗很用力的点着头,同时又有些无奈,尽管他自己说的很认真,但这个大哥哥总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现场除了怿茗之外没有任何人听懂,骷髅头苦苦挣扎着,他不敢指望下面的这些人能够帮助他,只是希望有管事的人能跟它好好谈一谈。

  对它来说,最大的威胁不再眼前,它想回去属于它自己的领地,任务已经完成了,它不愿意多做逗留,就在它决定返回的时候,突然发现回去的路已经被堵死了,除此之外,很恐怖的陷阱正等着它。

  “嗷吼,咻……嘶……”,骷髅头惨叫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天地间肆虐,很多人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怿茗脸上露出了很痛苦的表情,细看之下发现他的瞳孔竟闪烁着青光。

  “小茗,你怎么了。”怿徽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随时防止他挣脱离开。

  “怿徽哥哥,它……好痛苦,咱们送它回去吧。”说完,怿茗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小凤早已经哭天抹泪,变成了小花猫。

  怿茗被带走了,凤儿也被带走了,这两个小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方才绝大多数人被骷髅头的声音震伤,而他们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爨碑浮浮沉沉,骷髅头哀声不断,努力发出精神波动,却无人能够听懂,它不想伤人,只想找回指令需要找到的东西,眼前,事态的发展超乎了它的掌控。

  乌蒙山大牯牛寨,一张巨大的网敞开着,静等强盗进入,见强盗迟迟不来,等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翘首西望,抱怨连连。

  焦急的等待,骷髅头血气滚滚,爨碑时而升时而降,不知是否要凌空飞走,地上是一群晕倒的人,还有少部分保持着站立姿势,不过从他们呆滞的表情看来,方才的宏音对他们的波及甚大。

  “嗷呜,咝……呜”场上的人又是一阵晕眩,骷髅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将爨碑卷起,朝着乌蒙山深处遁走。

  茫茫乌蒙山,奇树成林,瑶草铺香,原始未开发之地,隐在重重雾霭之中,置身于其间,犹如登临仙境一般,明心爽赖。

  大牯牛寨,主峰铅云滚滚,织染苍天,下方一片昏暗,草地被血水浸透,看起来夺人目眩,羊群、牛群狂野的奔跑着,不敢啃食染过血水的嫩草。

  “天道无亲,且常与人善,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骷髅头再一次传出精神波动,话语之间显得很无助。

  这番话,很少有人能听懂,不过是一段精神印记,非通神者不能破译之,然则当今社会科技何其发达,借用外界工具也足以诠释出来。

  距主峰一公里左右的临时观测点,工作人员忙里忙外,通过物理设备将声信号转化成电信号,再连入超级计算机,在显示屏上,一行行的字迹跳动着。

  专家们静静的看着屏幕,心中无比喜悦,工作人员尝试与之沟通,打听抢夺爨碑的缘由。

  骷髅头异动连连,它终于收到了地球人的回音,惊喜之余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球人很强势,一开始便追问抢夺爨碑的缘由,搞得它满头雾水。

  爨碑,自从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它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汇。

  为了得到邪神至宝四极天碑,它不惜横渡天宇,自遥无极尽的圣城而来,谁知短短几天,就成了地球人眼中的坏蛋,强盗,这罪名背的有些冤枉,让它实在难以接受。

  “唔,喀,喀,喀……”又一段精神波动传出,骷髅头决定为自己的名声讨个说法,此次带走“四极天碑”,并非它个人意愿,要不是被逼到了绝路,它才不会背井离乡,在漆黑,渺茫的宇宙中穿行。

  “什么,它竟然不知道爨碑为何物?这强盗做的真有水准,连自己掠夺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搞清楚,就……”众人咂舌,眼前的另类强盗堪称极品。

  工作人员极力解释,将与爨碑有关的一切都陈述了一遍,只见骷髅头摇过来晃过去,在云层间轻舞,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听懂。

  最后,骷髅头终于还是动了,将两块爨碑完好无损的放在众人的面前,与此同时,两道神异的白光自碑中升腾起,没入它的识海之中。

  “怎么,它竟然不要了,要将爨碑还回?”

  “不可能,一定有我们不得而知的原因。”

  几个老古董神色严肃,你一言我一语商量着。

  群山万壑,乌蒙山云蒸霞蔚,宛如仙境,而此时众人却没心情赏玩,爨碑已经收回,一个阴谋或许已经展开,他们不得不多方观察,猜想。

  “检查它的识海,否则就此镇杀,万一它将地球的所见所闻带回去,没准会引起星际大战,外敌入侵,到时候人族堪忧。”考古学家建议道。

  他们整天与死人,化石打交道,对思想烙印把握的很精准,久而久之,能够从已逝去的个体残骸中读取信息,听他们这样说,工作人员将此要求传递给骷髅头。

  滚滚乌云翻腾,那是骷髅头一呼一吸所致,白云被它吸纳,转瞬便化作乌云吐出,它所伫立的地方,显得死气沉沉。

  ‘不满,抵触’,骷髅头也算是生灵,至少它还有自己的记忆,怎么可能容许别人扫描识海,窥探隐秘。双方有着相同的顾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出让步。

  时间如梭,一分一秒,转瞬即逝,双方僵持了近三个多小时,无论如何,妥协,是不可能的,除非某一方表现出足够的诚意,能够笼络对方的心。

  骷髅头惨叫着,光阴对于它来说何其重要,多在这个世界呆一天,死亡就离它越近,邪神的惩罚难以抗衡,即便隔着时空,也完全可以将它彻底毁灭。

  要么被眼前人毁灭,要么被邪神狙杀,它宁可选择后者,背井离乡,死在地球将永远无人知晓,默默无闻,变成了无头公案,只要能够回去,事情总还有一线转机。

  遥想星空另一端,它也算得上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众星捧月,万人敬仰。要不是太过于轻敌,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当盛年时,邪神也不过尔尔,一着不慎,虎落平崖被犬欺。

  如今它的思维惨遭禁锢,连同肉身被留在了星空另一端,剩下的,仅仅是邪神传给它的残念,凭这足以将至宝找回,规定时间若无法完成任务,便只有身死道消的下场。

  “一定要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我强势崛起时,这些宵小,终归臣服在我的脚下。”骷髅头终于还是妥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些,都拜邪神所赐,耻辱,未来的某一天,它会一一洗刷。

  超级计算机频幕上,是一幅幅奇异的画面闪动着,修士林立,尔虞我诈,流血漂橹,昏天暗地,愁云惨淡,任何语言都不能形容其万一。

  凝练了天地玄黄,穿越了宇宙洪荒,战神与雷神鏖战,女娲与仙人共舞,天上人间,繁花似锦。

  天,有意志的天出现了,遮云蔽日,囊括极致,世间万物在它的脚下显得微不足道,掌握生死,平衡阴阳,都在它的一念之间。

  “这便是天吗?”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粒尘埃,活了将近百年,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几个考古学家感觉头晕目眩,他们都是一只脚早已踏入坟墓的人了,数十年来,见过死人无数,骨骼化石,风水墓葬对于他们来说司空见惯,而今,那些都显得搬不上台面。

  众人眼里,他们是老学究,专家,院士,而在这段封存的记忆里,他们什么谈不上,就像一颗流星划过,不会引起丝毫注意。

  无仙的时代,百岁老人便是寿星,他们做到了,从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孩,到胡须花白,他们经历了很多,有的更是前后跨越了三个世纪,但是,这一切突然之间就变得不值一提。

  天,中华民族的信仰之一,古之时,天有定端,有具体形象,主万民生死,函八方云动,《淮南子》载,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爁焱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可以说,自有人类开始,天便主导着一切,天之苍苍,善育万民,亘古至今,人们对她的崇拜与信仰达到了外物难以企及的高度。

  天究竟形容几何?没有人知晓,各种典籍也不曾记述,抬起头,看到的便是天,它能披星揽月,戏白云于鼓掌之间,擒飞鸟于三山之外。

  骷髅头的意识里,零星地存有一些关于天的记忆,众人对这位非凡的地球串客非常感兴趣,初入探究便不肯放舍,老古董们的思想受到莫大的冲击,忍不住老泪纵横。

  “那是天啊,比我们所见到的更为浩瀚,匆匆一瞥,便会感觉到窒息。”年轻的工作人员也颇有感触。

  骷髅头强行将思想印记切断,再这样下去,非被对方看个赤裸裸,计算机频幕暗淡,众人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回归现实。

  欣赏过一幅幅神异的画面,骷髅头寻找爨碑的原因也随之浮出了水面,原来爨碑真不属于这个世界,乃天外陨石雕琢而成,上面寄宿着邪神的功法印记。

  “难怪邪神他老人家会如此急于将之弄回去。”

  “什么,以前还有人来过地球,怎么会了无发现呢?”

  几个老古董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骷髅头提供的信息实在太震撼了,数百年前居然有人来过地球。

继续阅读:第7章离开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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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玄剑之天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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