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六进了燕七的房间:“锦衣卫那边有动静,好像与圣门有关系。”
燕七说道:“这事情我知道,顾长风已经和我说过了,这两日有鬼面人在京城里掳走了十几个待字闺中的女孩,因为事情涉及到圣门,京卫指挥使司那边根本就无能为力,所以把这皮球踢给了蒋飒,你也知道蒋飒现在的处境很尴尬,圣上要他查明圣门的事情,既然这事情和圣门有关系那蒋飒就推脱不了。”
燕六叹了口气:“那个蒋瓛着实可气,就算他对圣上有什么不满,想要搞点小动作也不用这般的大张旗鼓吧?他这样不是把自己的家族和兄弟给坑了么?”
燕七苦笑:“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对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燕六这才想起自己来找燕七的目的:“当日锦衣卫把那个戴坤交了过来,你还记得戴坤说的那个助他逃走的人么,他说那人的身上有熏香,我对锦衣卫的人进行了严格的排查也没能够找到这个熏香的人,我想会不会戴坤是想误导我们?”
燕七摆了摆手,在他看来戴坤既然都这样了应该不会对自己说谎,他说道:“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人或许并不是锦衣卫的人?”
燕六说道:“难不成还是我们六扇门的人?”
燕七淡淡地说道:“还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当然,也许这个人就藏在宫里。”
“那我再好好把六扇门的人也查一下,至于说这人可能藏匿在宫里,宫中的事情我们就不好插手了,只能让顾长风他们锦衣卫去查。”
燕六这么说也没有错,毕竟禁宫的侍卫都是锦衣卫的人。
燕七点点头:“辛苦你了。”
燕六笑道:“咱们兄弟还说这些,唉,若是三弟还在,很多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他可是咱们兄弟中脑子最好使的。”说到燕五的时候燕六的情绪一下子便低落了,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消失。
燕七拍了拍燕六的肩膀,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总领!”门外传来了校卒的声音。
燕七说道:“进来!”
一个校卒走了进来:“刘先生请您过去一下。”
燕七愣了愣,这大晚上的刘廌让自己过去所为何事?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好,我这就过去。”
燕六见燕七有事,便行礼告退。
燕七来到了刘廌的房间,刘廌正悠闲地泡着茶,见到燕七,他指了指自己的对面的椅子,燕七坐了下来:“先生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刘廌说道:“陈诚即将出使西域,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燕七不解地说道:“什么事?”
刘廌将一杯茶水递给燕七:“向圣上举荐一个人保护陈诚的安全。”
燕七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刘廌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廌笑了:“我想让你举荐蒋飒,让他跟着陈诚出使。”
“啊!”燕七还是反应不过来,刘廌为什么要让自己去举荐蒋飒。
刘廌说道:“我知道一直以来蒋飒对你都有些意见,当然,当年就算不是你换了别人蒋瓛也是一样的命运,只是偏偏那个拿下蒋瓛的人却是你。不过撇下这事情不谈,对蒋飒这个人你怎么看?”
燕七眯缝着眼睛想了想说道:“他是个值得尊重的人,至少在我看来他忠于圣上,忠于朝廷,且心里面有着黎民百姓。”
刘廌点点头:“没错,你们都是当世的英雄,都是朝廷的栋梁,正是这样,我才会找你商量,请你举荐他跟着陈诚一道出使,因为我想保全他,他若继续留在京城的话弄不好分招来杀身之祸!”
燕七明白刘廌所指,那便是圣门的事儿。
老实说,对于蒋飒这个人燕七还是很怜爱的,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若没有蒋飒,那么锦衣卫几乎就是一个摆设,虽说蒋飒在锦衣卫一直都不怎么得势,可蒋飒却始终是蒋瓛之后六扇门的主心骨,但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最后都会着落在蒋飒的头上,使团案是这样,圣门的案子也是这样。
只是圣门的案子太特殊,因为圣门的圣主说不好便是蒋飒的亲哥哥蒋瓛,要真是的话,那么蒋飒该如何做?就算他想要大义灭亲也得他有那个实力才行,现在看来蒋飒是斗不过那个圣主的,可是一旦蒋飒不能对付圣门那便有放水的嫌疑,谁让圣主是他的哥哥呢?那样的话圣上会怎么想,圣上是一个多疑的人,他若是对蒋飒起了疑心的话很可能就会对蒋飒下手。
燕七叹了口气:“圣上会准么?”
他担心便是自己举荐圣上也不一定会同意蒋飒在这个时候离开,圣上可是和蒋飒说了的,让他一定要把圣门的案子查清楚,将那圣主捉拿归案。
刘廌说道:“你去说,顾长风去说,然后陈诚自己再提一下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陈诚和顾长风那边我都已经说好了,只要你答应,那么这事情应该就能够定下来了。”
燕七当然不会拂了刘廌的意,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好!”
刘廌又道:“对了,还有一个人,陈诚让我和你说一声,他也准备带走。”
燕七已经猜到刘廌说的这个人是谁了,不就是那个王静海么?
虽然燕七让王静海成为了七燕之一,可他愿意是希望王静海能够把六扇门七燕这潭水给搅浑,让自己好查出到底谁是内鬼,可是现在看来王静海根本就没有真正把这事情当一回事,大多的时间还是我行我素,他也不想多约束于王静海,现在既然刘廌替陈诚要人,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行,只要那小子自己愿意就成。”
刘廌满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在来之前他便已经猜到了燕七一定不会拒绝他这两件事情的,燕七是一个识时务的人,而且也明事理。
燕七说道:“燕某没想到先生还是挺忧心朝廷的。”
刘廌说道:“我只是觉得蒋飒是个人才,真要让他枉死在圣门案上那就太可惜了,而且一直到现今我都还在怀疑一个问题,那便是那圣主到底是不是蒋瓛!如果是蒋瓛,那么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燕总领,当日可是你亲自督办处死蒋瓛的事儿,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刘廌的话让燕七的心里一惊,这虽然是刘廌的疑问,可是圣上难保不会这么想,可是圣上到现在都还没有找自己谈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圣上的心里在想什么。
“先生,你说圣上会不会怀疑是我故意放走了蒋瓛?”燕七终于忍不住问道。
刘廌叹了口气:“不好说,当日参与处死蒋瓛的人都有嫌疑,我想圣上或许已经让人在暗中调查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圣上的耳目、眼线都很多,外面发生的一切事情真想要瞒过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原本我以为充当他耳目的是锦衣卫或是你们六扇门,但是后来我发现不只你们,看来圣上对谁都不会完全信任!”
燕七低下了头,心里不由得有些乱了。
片刻他抬起头来:“先生,我该怎么做?”
“怎么做?你想做什么呢?这个时候你能够做什么呢?什么都不用做,否则不就说明你心虚了么。那你老实告诉我,当日是不是你放走了蒋瓛?”
燕七连忙说道:“我怎么可能放走蒋瓛?”
刘廌笑了:“那不就结了么,心里没有鬼那怕什么,圣上虽然多疑,但却不会随便给自己的臣子安一个无须有的罪名。”
燕七微微点了下头。
京城,铜锣巷,王静海与奕度领着一干缉校在那儿守候着,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街上也几乎没有了行人。
王静海伸了个懒腰:“看来今晚他们是不会来了。”
奕度说道:“可别大意,这些人便是要行动估计也是在后半夜,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海子,你在这儿看着,我去看看田靖和智善那边。”
王静海点了点头,奕度便悄悄摸向了另一条街去。
就在奕度离开片刻的功夫,两道人影便出现在铜锣巷口。
一个缉校轻轻碰了一下王静海,王静海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了,且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吧。”
两人向着王静海他们埋伏的这边走来,王静海看清了两人的脸上果然都戴着面具,他心里冷笑一声,既然来了那便都留下来吧!
不过他还是想看看这二人准备做什么,便没有马上进行抓捕。
两个面具人走到了一处大宅的门口,左右看了看,没看到有什么异常,两人一下子就跃上了墙头,进了宅子。
王静海对缉校说道:“在这等着,听到动静你们就**来!”
说罢他也跃上了墙头,尾随那两个面具人去了。
那两个面具人并不知道有人在后面跟着他俩,他们向着一处楼阁去。
王静海也不惊扰他们,只是在后面跟随着,两人鬼鬼祟祟地上了楼,王静海一个腾跃先到了楼上,将自己的身体挂在了房梁之上。
这儿一看就是小姐的闺房,甚至还能够闻到淡淡地脂粉香味。
只见一个面具人拿出了一个竹管,王静海知道那是走江湖的**大盗惯用的迷香,看来他们还真是来掳走人家的女儿的,王静海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直到看见两个面具人撬开了房门进了房间他才从梁上下来,负手站在了门口,他知道这样的屋子是不会有什么后门的,两人得手后肯定会从这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