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市局为侦破宫本暗雅的案子下足了功夫,斥专用经费,辗转几处大城市,寻找脑科专家医治宫本暗雅,风晴雪作为随行特警,贴身护送,不眠不休几昼夜,赶班机、跑高速,最终仍然一无所获。
血管压迫神经,是造成缺氧性脑昏迷的罪魁元凶,偏偏那一处伤患地方情况极为复杂,许多专家都不敢动刀,万一瘸子治成了瞎子,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没把握的医疗方案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深夜的北辰分局,风晴雪趴在桌上睡熟了,连日的操劳和无果,让她身心俱疲。
一个身影轻轻推开了她办公室的门,看一眼熟睡中的女人,取下衣架上的警服,披在了她的肩头。
风晴雪猛然惊醒,看到是张扬,白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这么晚还在工作,小心身体啊!”张扬从后头轻轻拥着她的肩,说道:“治不好的话,我还有最后一招。”
“嗯?什么办法?”风晴雪扭头惊讶地盯着他。
“亲一个,亲一个就告诉你。”张扬嘿嘿笑道。
“你要是敢骗我,哼哼!”风晴雪瞅瞅外面,忽然问道:“关门了没有?”
“关了……喔……”张扬刚回答完,就被女人热烈的嘴唇封住了口。
两人隔着椅子,倾情吻在了一起。
风晴雪感觉快呼吸不畅了,赶紧挣脱他的热吻,剧烈地着:“现在该说了吧!”
“哈哈,好,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人,这个人说起来也算我半个师傅,虽然在医学界没有一丁点名气,但是他绝对可称的上是杏林高手,用药之功不在扁鹊、华佗之下……”
“你就吹吧,如果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没有名气?”风晴雪抓开他那两只不老实的手。
“嘿嘿,因为他轻易不给人看病啊!更何况,更何况他还是个囚犯!”张扬一扭屁股,坐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囚犯?你说的是红岗监狱?”风晴雪脱口而出时,才发现坏了。
“呦,你查我的底?”张扬坏坏地笑着:“怎么,查户口,准备嫁过来?”
“我呸!谁嫁给你!”风晴雪脸上恼羞地飞起两片绯红,噘嘴嗔道:“说正事,他到底能不能治?”
张扬摇头叹道:“那要看他的心情啊,所以我没敢和你说,不如这样,明天我们就订机票去试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嗯,只能这样了,我抓紧处理一下手上的事情,今晚加个夜班,你先回去吧。”风晴雪整理了一下衣衫,打开了桌上的文件。
“唉……你比总裁还忙!”张扬叹了口气:“好,明早我再过来吧,夜宵别忘了吃。”
他指指桌上的肯德基外带全家桶,摇头晃脑失望地离去。
“等一下。”风晴雪站起来。
张扬慢吞吞转身,一个温暖的身影瞬时间就扑进了他的怀抱。
两个热情如火的年轻人再一次激吻在了一起。
“什么,你要去陕西?”一大早,陈紫月接到张扬的请假电话,整个人愣在了院子里。
“对,回去探望我师父,顺便给人治病。”
“去多久?”陈紫月平静了一下心态,轻声问道。
“少则两天,多则一个星期……”张扬不确定地说道。
陈紫月沉默了一下,叹道:“好吧,尽快处理完回来,公司不能没有你。”
“我会尽快,放心吧。”张扬察觉到她话里的不舍,笑道:“记得要想我啊,亲爱的。”
“我想掐死你!”陈紫月恶狠狠地说道。
“没问题,等我回来,”张扬大度地笑着:“记得五帝钱一定要随身佩戴,还有,我安排了大军和玄月他们暗中保护你,安全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
“嗯!”陈紫月鼻子一酸,忽然感觉有种莫名的伤感,记忆里那一断断刻骨铭心的回忆,似乎一股脑都涌上了心头。
“好了,就这样,我要登机了!”电话断了,带走了那个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也带走了陈紫月的心。
原来,牵挂的味道是那么地让人回味无穷,在心间弥漫着淡淡的失落与隐痛。
坐在机舱中,扭头看一眼熟睡中的风晴雪,张扬微微一笑,关闭了头顶小灯。
时光荏苒,不过一个多月,再登上飞机时,他已不是当初从红岗监狱里出来的毛头小子,如今西装领带,气度非凡,成功男人具备的一切外在内在的条件,他一概俱全。
不同寻常的生活打磨掉了他的稚嫩棱角,与人斗,与天斗,塑造了他的坚韧果断、睿智冷静的人格魅力,他已不是两手空空,而是脚踩津城黑道,吹个口哨就让黑白两道震颤的人物。
商场、战场、情场,场场得意。
美女助理、唐门大小姐、貌美女市长、羞涩护士、绝色警花……不论萝莉还是御姐,寡妇还是少女,甚至恐怖组织的冷艳杀手,都争相投进他的怀抱,享尽艳福。
人生啊人生,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追求的?
品尝着空姐送来的咖啡,张扬有点飘飘然了。
四十分钟后,飞机安然降落,在机场警方协助下,两人步出绿色通道,早已等候在这里的红岗县警察局的专车和救护车将两位不远千里赶来的大人物以及宫本暗雅请上车子,向遥远偏僻的乡下缓缓开去。
直到午后,这两辆车才姗姗开到红岗县境内。望着一眼看不头的黄土地,破败落后的村庄,风晴雪的内心被深深震撼。
这就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贫穷,落后,闭塞!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赶着羊群,在烈日下寻找荫凉,低低矮矮的土房子,看不到绿色生机,只有一片灰黄。
“停车!”路过一处小商店时,张扬叫停了警车。
“红岗监狱附近没有宾馆,只能住村子里,看看需要点什么,顺道带过去。”下了车,他和风晴雪说道。
两人出来匆忙,几乎没有准备什么行李,风晴雪听到这个坏消息,一头钻进小商店,足足过了二十分钟,才和张扬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出来。
小到牙刷、口香糖,大到毛巾、衣服、方便面、矿泉水……能想到的、可能会用上的日常用品和食物她全买齐了。
“我怎么看都像是逃难的!”张扬苦笑一声,将东西放进了车子后备箱。
“错,不打没准备的仗,这下就好了,足够支撑一个星期,开车!”风晴雪拍拍手,非常满意。
啃着面包,红岗监狱在望了,那巨大的碉堡式哨楼和铁丝网,彰显出恐怖的氛围,灰墙上的红色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默默见证着历史的变迁,一群光屁股的顽童嬉笑着围上来,伸手向大人们要糖。
“就是这里,回家了。”张扬感慨万千地仰望着那熟悉的天台,熟悉的院墙。
监狱小耳门吱呀呀打开,一个干枯邋遢的脑袋伸了出来。
张扬一瞧,嘿嘿一笑,挥手打起招呼:“麻瘸叔!”
老家伙眯缝着眼仔细瞅了瞅他,恍然大悟一般睁圆了昏黄的老眼,扯着破喉咙向后嗓道:“饿贼,林霸天又回来了!”
砰!小门狠狠地关闭了,差点碰了张扬一鼻子灰。
风晴雪忍着笑意,走上前拍了下张扬的肩膀,说:“喂,林霸天,看来你名声够臭的!”
“这老家伙,等下没他的酒喝!”张扬骂道:“一回来就吃个闭门羹,这叫什么事?”
“酒?酒在哪里?”门又开了,麻瘸子伸头探脑嗅个不停。
“开大门,没看这办正事来的?”张扬指指后头的车子,没好气地说道:“想喝酒,等小爷心情好再议。”
“咕嘟!”麻瘸子吞了口唾沫,两眼可怜巴巴瞅他几秒,噌的一下,整个人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咔咔咔咔监狱沉重的铰链大门缓缓洞开,风晴雪眼中闪烁着惊讶,一个看门的老头居然也有这么好的身法,红岗监狱果真不可小瞧。
“开进去吧。”张扬招手指挥两辆车驶入了监狱大院。
风晴雪从公文包中取出接洽函,询问道:“去找监狱长?”
“这事他不管,给我吧,先去拜访一下老夫子。”张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