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婚纱店,傅且意接到秘书的电话,说傅皎一直在公司里闹着要见她。旁边陆知衡察觉到她的气不顺,无声问了句怎么了,傅且意冲他摇摇头,随后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端的秘书道:“让她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来。”
“知衡,我要回傅氏一趟。”挂了电话,傅且意扭头跟陆知衡道。
陆知衡蹙蹙眉,“你妹妹又开始闹了?”
“你放心,我会在婚前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给处理好的。”傅且意揉了揉额头,声音闷闷的接着说,“而且我也受够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做得足够好,对得起傅家了,但我没想到换来是变本加厉的索取。我不是圣人,我做不到永远无条件的付出。”
想到之前在陆家的那一幕,傅且意都觉得丢人。
同是傅家姐妹,她做得再好,再面面俱到,傅皎的一次当众出丑也会波及于她,更何况她这妹妹是刻意的丢人现眼。外面的人会怎么想她?傅且意不在乎,但陆家的人呢?
陆知衡表面上是说着不在意亲人出不出席他们的婚礼,但真的就不在意吗?
傅且意不想再因为所谓的亲情而让身边的这个男人难做了,他已经为他做得够好了,是她对傅家的纵容才一直拖他的后腿。
“别太为难自己。”陆知衡摸了摸她的脸颊,“你还有我。”
傅且意歪头蹭了蹭他温暖的手,笑着说:“是啊,我还有你呢。”
到了傅氏,傅且意捏了捏陆知衡的手指什么也没说就下了车,转过身的同时她收起脸上的笑,听着身后车子的引擎声逐渐远去,走往傅氏集团大楼的脚步也愈发坚定。
一路乘电梯上去,秘书早已在电梯门口等候,一见到她立马接过她手中的爱马仕,并压低声音说道:“二小姐刚去财务那闹完,因没有您的指示,财务不敢拨给她两千万,她就把办公室砸了一通。”
傅且意步伐一顿,“两千万?她倒是敢开这个口。”
秘书苦笑,紧接着就听傅且意说:“让财务把被砸坏的东西算一下损失,一会儿报给我,折旧费不用。”
“傅总您这是?”
傅且意冷笑:“让傅皎照价赔偿,她怎么砸的,砸了多少,就按市场价全给我吐出来。”
秘书原地愣了两秒钟,随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紧紧跟上去,声音里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是,傅总!”她早就看傅皎那母女不顺眼了,一对蛀虫还敢摆出一副当家主人的姿态,要知道傅氏可是自家傅总力挽狂澜救回来的,关她们屁事。
傅且意在办公室门前站定,紧随她身后的秘书上前两步拉开办公室的门,两人一齐进去,抬头就见傅皎此时正翘着腿坐在总裁椅上,听到动静斜眼扫了她们一眼又低头去看手机,“来了?给我两千万,我晚上的飞机去巴黎。”
“两千万?我刚接手傅氏的上半年,这个金额你知道我们全体为之熬了多少个夜晚才赚到吗?”傅且意随手拉开会客椅自己坐下,她很好奇傅皎是怎么轻飘飘就提出两千万给她的,是觉得傅氏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还是她傅且意有钱生钱的本事?
傅皎把手机扔到桌上,不耐烦地瞪着她:“你别跟我扯七扯八的,我跟人约好了去巴黎购物,你少给我拖后腿让我失信于人。”
“两千万也不是不可以。”傅且意一转口风。
“傅总……”
傅且意打断秘书的话,双手交握于胸前一副商人的口吻冲一脸得意的傅皎说道:“把你手中的股份转给我,别说两千万,按市场价来算,你那些股份可值好几个两千万。”
“傅且意,你把我当二傻子呢?”
面对咬牙切齿的傅皎,傅且意面色不变,她轻叩桌面给出建议:“你那些股份不足以参加集团决策,只等着每年分红,可那点股份一年撑死也就是一千万,还不够你去一次巴黎购物的钱,姐姐也是为你考虑。”
“你信不信我叫爸来收拾你?”傅皎面色狰狞,长久的利益跟一时的利益比起来,她当然会选择前者,傅且意这是把她当二傻子忽悠呢,几个几千万?当她不知道现在傅氏正值蒸蒸日上的时候,况且现在陆氏为傅氏保驾护航,她手里的股份在不久的将来,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傅氏现在是我说了算,可不是他傅建国。”
傅皎一噎,不敢相信地看着傅且意,这女人今天是怎么回事,连爸爸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当即站起身,恼怒地抓了手机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不忘撂狠话:“你等着,我马上去找爸,我就不信你连爸的话都不听,傅且意你别以为你攀上陆知衡你就是金凤凰了,你别忘了陆家人到现在还没接受你呢,陆老爷子到现在人还没醒,你就算是厚着脸皮跟陆知衡结了婚,也不过是个不被家族承认的野女人!”
傅且意面色一冷,她喝道:“站住!”
傅皎要没提这茬她还忘了,她起身走到傅皎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诽谤罪你知道最严重的是判几年吗?前头你在网上发帖造谣我放过你了,你变本加厉在陆家人面前说我放浪形骸,甚至被人搞大肚子堕过胎,傅皎你是不是觉得把你曾经做过的安到我的身上就不算诽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皎神色开始游离,两个人斗了这么多年,傅且意从来都是最了解她的这个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会儿她开始心虚了,当即就冷笑道:“你不知道?你会的永远也就是这种下三滥的把戏,我只要去学校找个人就能证明我的清白,那你呢?在学校你得罪过多少人你心里没点数?我随便拉出三五个校友,你傅皎那些破事你觉得你还能瞒得住?”
傅皎一抬头,恰好就见到傅且意的秘书露出的鄙视的表情,她心里一怒,重重推了一把在她面前的傅且意,随后飞快跑开,身后是秘书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也没能让她顿过步伐。
“傅总,傅总你怎么样了?”
傅且意重重摔在了地毯上,昏迷前她只觉得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好刺眼,耳边秘书的声音也变得支离破碎的,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陆知衡又该担心了,她真是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