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这三个字从眼前这个西装男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傅且意脑中立刻就想到了昨晚那个男人!
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估计也只有通过那个男人了。
傅且意听到西装男说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再反驳和反抗。
电梯直达地下层,那一群保镖紧紧跟着她和西装男。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四处的空气都弥漫着潮湿阴冷的味道,傅且意的右眼皮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西装男将她带到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前面,她顿住脚步,西装男生伸手帮她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傅且意往车门内望去,在后座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男人穿着暗灰色的西装,昏暗的光线勾勒出了他笔挺的鼻梁,不知为何,傅且意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感觉,气场厚重。
这种气场,就跟昨晚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西装男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她乖乖坐了进去。
车子的驾驶座上没有人,但是车子是发动着的,冷气开的很足,不知道是冷气足的缘故还是紧张的缘故,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有些起来了。
就当她尴尬地不知道如何自处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转过头来看向了她,一双鹰隼一般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的眼,他瞳仁深邃,望不见底。
在眼神交接的一瞬间,傅且意的思维不自觉地跳到了昨晚的景象……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印象太过深刻,导致思维一下子跳跃了。
想到昨晚的场景,傅且意的耳根子一下子就红透了……
“名字。”男人的声音和昨天在床上时,在她耳边响起的,也是对的上的。
醇厚,低敛,似是因为抽烟,带着一点点喑哑的感觉。
“傅且意。”
女人的嗓音清润,落入耳中不娇气,也不过分端庄。
“陆呈洺给了你多少好处?”陆知衡跟她坐着的位置之间保持着一点礼貌的距离,但是仍旧能够闻到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是昨晚同样的味道。
傅且意秀气的眉目拢起:“我想你误会了,我跟陆呈洺不认识,他也没有给我好处。昨晚……昨晚是个意外。”
“他没给你好处,你主动爬上我的床,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陆知衡是典型的商人,一切以利益为先,考虑事情看待别人都是如此。
傅且意心底紧缩了一下,虽然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但是看他身上的气质就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而且刚才那个西装男叫他陆先生,想必是陆氏集团的人。
这样气场的男人,要么是权势遮天,要么就是富可敌国。
“陆先生,昨晚我们睡了。”傅且意用强调的口气说着,眸光澈澈,“这是我的第一次。”
陆知衡听到眼前这个女人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话,眉心很自然地拧了一下。
“现在做那方面修补的手术据说很先进,我不能信你的第一次。”陆知衡那张俊脸上,像是写着“别想着拿第一次来威胁我”的样子。
傅且意轻轻笑了一下,嘴角的梨涡显得整个人有些俏皮:“难不成我需要去医院做个那方面的伤残鉴定吗?以陆先生昨晚的疯狂,我想如果真的做那个鉴定的话,您可能会赔偿我不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现在还很疼呢。”
傅且意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自己的脊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厚着脸皮地威胁人过。
其实她心底很虚,也很害羞,她不是一个开放的人,甚至还称得上保守。在昨晚之前,她甚至跟男人接吻都没有过。
这么多年有不少人追求她,都被她以繁重的学业推了。
陆知衡似是有些烦躁了,他按下了车窗玻璃的按钮,车窗被摇下,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在手背上敲出了一根烟喂到了嘴巴,火机噗地冒出了蓝色的火苗,点燃了烟草,他开始熟练地吞云吐雾。
傅且意觉得男人在车内抽烟挺没有礼貌的,但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抽烟的举手投足的时候,顿时不那么觉得了……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很容易被人原谅。
她正了正脊梁骨,盯着陆知衡开门见山,她不想耗时间了:“你给我一笔钱,我就不告诉别人,我们睡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眼底似乎写着一点点的不屑。
但是没想到男人还是开口问了一句:“多少?”
“一个亿。”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烟,隐藏在烟雾袅袅后的双眼如讳,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冗久,男人开口:“你的第一次如果竞拍的话,或许可以上吉尼斯纪录。”
他是在讽刺她,不值这个价。
傅且意咬了咬牙,鼻尖有微酸,但是她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开口:“或许我的第一夜是不值这个价,那陆先生您的孩子呢?”
傅且意扯了扯嘴角,眉目微挑:“昨晚擦枪走火地太快,没有做安全措施,现在也已经过了事后药的最佳时间,万一我怀孕了,陆先生觉得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值不值这个钱?”
“你的威胁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没有说服力。”陆知衡觉得眼前的女人很精明,不像是那种没脑子就知道爬上男人的床的女人。但是她却偏偏做了愚蠢的事情。
男人朝窗户外看了一眼,那个西装男走到了驾驶座旁打开了车门坐了进来。
“去医院。”
傅且意稍微紧张了一下,手捏着包的边缘看着男人:“去医院干什么?”
“我不能保证你的身体干净,身上是不是有传染病。”男人掐灭了烟,将烟蒂扔进了车内自带的烟灰缸里。
傅且意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招谁惹谁了,刚才被陆呈洺说有艾滋病,现在又被眼前这个男人说身体不干净有传染病,她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真是委屈。
“我昨晚……”傅且意刚想脱口而出说自己昨晚真的是第一次,但是考虑到驾驶座上坐着别人,于是就稍微靠近了一点陆知衡,咬牙切齿地开口,“我昨晚真的是第一次,我干干净净的没有病!”
靠近了之后,陆知衡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儿扑面而来,钻入鼻端让她熟悉又提神。
陆知衡的目光沉敛,有着在商场上淬炼之后积淀下来的成熟。他盯着她:“我的人查到说,陆呈洺让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进了我的房间,跟我发生了关系,试图让我染上艾滋病。而昨晚你在我的床上。”
这是傅且意刚刚到地下车库之前,陆知衡的人查到的。
傅且意哑然地张了张嘴巴,立刻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陆呈洺派了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去跟这个男人发生关系,所以让人提前给他下了药让他难以自持。
她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有如期赶到,而她刚好在晚宴上把这个男人当成了陆呈洺,跟着他上了楼。被陆呈洺买通的保镖以为她是那个安排好的艾滋女,就顺利放她进去了……
这么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