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陆呈洺这三个字就觉得太阳穴发热,突突突地疼的厉害,没有来由的觉得不舒服。
陆呈洺是真的很有本事弄坏一个人的心情。
池鱼摇头:“当初你去找陆呈洺下手之前你就应该跟我稍微商量一下,要是当时我就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拦着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进这个狼窝。哪怕当初你没有失误,没有遇到陆知衡,我也是会阻止你跟陆呈洺扯上关系的。”
“当时一时冲动。”傅且意垂首,到了现在,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做错了。
遇到陆知衡对于她来说算是救赎,如果没有陆知衡的话,她很多劫难都逃不过,比如傅皎那一次就是在劫难逃。
“所以说,冲动是魔鬼啊。”池鱼像是个老太太一样叹气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傅且意伸手抓了一把头发,“不管了,睡觉。”
“才几点啊你就睡了,养生?”
“心情不好只能睡觉。”
“睡得着吗你?”池鱼苦笑,“你今晚可千万别跟我挤一张床睡,你今晚肯定失眠。”
傅且意朝着池鱼做了一个鬼脸,去了客房。
*
如同池鱼所预料的那样,傅且意彻底失眠了。
深夜两点的时候她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心底虚虚的感觉弥漫到了全身每一个角落,所有的细胞好像都在颤栗,都在惊慌。
她知道自己是在害怕,害怕被陆知衡淘汰,这种没有底气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太挠人心肺。
她拿出手机,像是一个小偷一样,偷偷地打开了跟陆知衡的聊天界面,陆知衡还是没有发一条信息过来。
也对,她在奢求什么呢?都这么晚了,陆知衡怎么可能会来联系她?
她拿着手机默默地看着,盯地都快出神了,她觉得眼睛酸痛正准备睡觉了的时候,手机屏幕忽然暗了下来,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傅且意紧张地连忙按下了接听键,甚至都没有看清是谁打过来的。
“喂您好,请问是陆呈洺先生的家属吗?”对面是一个女人亲切的声音。
“不是。”傅且意回答地干脆利落,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现在是深夜两点多,忽然有一个电话打进来问她是不是陆呈洺的家属,她脑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诈骗。
她正准备挂断,那边的女声带着一点焦急的味道,追问道:“那您是他朋友吗?刚才他让我打这个电话的。”
傅且意愣了一下,将手机从耳朵边上拿开,她认真看了一眼屏幕,发现真的是陆呈洺的电话……
她震惊之余又瞬间有些担心,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吧?
这只是出于人之常情,毕竟是身边人。
“恩,我是。”她到底还是不能够完全将心肠硬下来。
“哦好,这里是南城第一人民医院,刚才陆呈洺先生在我们这里就诊,高烧发生了痉挛,医生进行了物理降温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但是他现在在病床上静养着,所以可以麻烦您过来办理一下缴费手续吗?我们护士不方便拿病人的钱包去缴费。”对面的女人原来是护士。
傅且意听着,有一种一愣一愣的感觉。
她不了解医院的流程,更加不了解发烧了痉挛是什么意思,她只记得自己在小时候发高烧发生过一次痉挛,难道成年人也容易痉挛?
她不是医学生,根本不了解。
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还是回应:“好,我马上过来。”
她挂断电话,匆匆起身换上了衣服,拎了包就出了门。
池鱼在睡梦当中仿佛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她以为是小偷,就起来看来一眼,推开傅且意的房门,发现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人呢?大半夜的!
敢情刚才开关门的人是傅且意?
池鱼连忙拿了手机拨了傅且意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听了。
傅且意攥着手机走到了停车场开车,池鱼打过来的时候她立刻按了接听键。
“喂小鱼,我吵醒你了吗?”傅且意有些抱歉,住在了池鱼家,还大半夜地把她给吵醒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池鱼明天是早班。
“没事。你先告诉我你去哪儿?”池鱼皱眉,裹着睡袍冷的哆嗦,“现在都快三点了,是不是陆知衡找你?”
“恩……”傅且意暂时并不想跟池鱼解释地太清楚了,如果她说是去医院找陆呈洺的话,池鱼肯定会拦住她不让她去的。
而如果要解释的话,时间又太长了,这样一来二去的,待会儿医院那边说不定又会来催促了。
所以傅且意干脆跟池鱼撒谎了。
“没出息。”池鱼埋怨了一句,“好了,那你回陆宅去吧,跟陆知衡好好相处。还有,大晚上不要冻坏了。”
“恩。小鱼你最好了。”傅且意听着池鱼的话鼻子微微有些泛酸,而且她心底觉得有点愧疚,愧对于池鱼。
“挂了,我继续睡,你路上小心,到了记得给我发微信留言。”
“好。”
*
医院。
护士站在病床旁边将手机递还给了陆呈洺:“好了,打好了。那边说很快就会过来了。”
“麻烦了。”陆呈洺一双桃花眼勾魂摄魄的,看的护士脸都红了。
“怎么,那是陆少的女朋友吗?”护士含笑问道。
陆呈洺的名气在南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而且他经常抛头露面的,寻常人认识他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正好这位护士就认识陆呈洺。
“还没追到手。”陆呈洺嘴角弯了弯,非常诚实。
护士嗤之以鼻:“长得很漂亮吗?让你这么追。不过那个女生听上去挺高冷的,我问她是不是你的亲属,她直接就说不是了。”
“漂亮。”陆呈洺也不多说,护士看他笑得开心,心底嫉妒那个女孩嫉妒的很。
“好了,你好好养病,发烧快四十度了大晚上才来看病,以后要小心点。”
“谢谢。”
陆呈洺朝护士笑了一下,等到护士离开之后,他静静躺在了床上。
等傅且意赶到时,已经是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