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他不爱自己，还是这么死乞白赖地跟了过来，想要借着酒意把那些话说出来，这样，万一失败了，就可以当做是喝醉了，能够巧妙地缓解尴尬。
成年人之间没办法那么纯粹，顾虑也很多。
愣了一小会儿，白慧总算是开口，问了句酸涩无比的话，“你现在还是很喜欢苏瑶吗？”
楚思阳显然没想到她突然说这个，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不回答？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对她的心思了，当时我觉得你怎么这么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说出来，这样别人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我的性格就是如此，改不了的。”楚思阳的语气很无奈。
话落，他起身关上了卧室的门，不想打扰到林源的休息。
白慧的视线一直在他偏瘦的身上，嘴里喃喃着些过去的事，“你到底是喜欢苏瑶什么啊？就算是她优点很多，但是你们两个都没有过什么交集，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人呢？”
楚思阳这会儿已经坐了下来，也没有多少排斥的情绪，或许，在他心中，只是把这当成了和老朋友的聊天，对面这个女人对他的心思，他一点都察觉不到。
又喝了一口茶，他才缓缓开腔道，“我认识苏瑶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会儿我很小，就那么一眼，就彻底沦陷了，她的外表和性格，都是我喜欢的，所以，后来的一切也都变得顺其自然了。”
“她的确长得很漂亮，”这一点白慧是认同的，“她现在已经开始代言服装品牌了，我看过一些新闻，大家都说她的样貌能够和上世纪的那些女星比，这个赞誉的确是够高，只不过，我没想过她的性格会进入那个圈子。”
模特圈和娱乐圈都是一样的混乱，在外人的眼里，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
“不算是真的进入吧，她只做了很简单的一部分，有了她老公，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这个选择，倒是做的刚刚好。”
楚思阳提到了慕亦琛，是用苏瑶的老公来代替的，这是现实，他也不得不去承认，只是，内心的酸涩，估计也就他一个人能明白。
听到这里，白慧一直压抑的情绪已经快要喷发了，她突然向前靠近了一步，距离楚思阳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楚思阳甚至忘记了把她推开。
然后，白慧的唇印在了他的薄唇上。
没有更深一步的进入，只是停留在唇瓣相磨，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都不算是一个吻。
但是，他们能够听清彼此的心跳。
白慧的心跳彻底失去了规律，像是放纵的野马一样，拼命地去发泄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
而楚思阳呢，冷漠极了，没有任何强烈的感觉，只是震惊。
这样停留了三秒钟差不多，楚思阳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了白慧，手几乎是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唇，严肃地问道，“白慧，你想要做什么？”
听着他的质问，白慧苦笑出声，“还要我做的多明显，你才能知道我的心意呢？”
刚才的吻，是她主动的，她想要用此来代替自己的表白词，因为她担心自己说不出多么肉麻的话，也害怕楚思阳猜到什么，会打断她，不让她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的心意，”楚思阳后退了一步，离她更远，嘴上说出的话也是冰凉无比，“我只当你是喝醉了，如果你还要回去的话，我可以送你。”
“呵，”白慧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喝醉？我也觉得自己是醉了，不然怎么会有勇气去吻你呢，我喜欢你，很多年了。”
“你别说了，”楚思阳打断了她的话，正如同白慧担心的那样，“我这就送你离开，我们是朋友，这些有的没的，不适合我们。”
白慧甩开了他的手，站在原地，一字一句地说，“什么叫做有的没的？什么叫做不适合我们？我喜欢你，这有错吗？如果这有错的话，你喜欢苏瑶是不是也错了？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楚思阳，八年了，我遗憾了八年，后悔了八年，现在，你终于醒了过来，我没办法再去欺骗自己。”
她的话是那么真挚诚恳，就像是一个尘封多年的秘密，突然被提了起来，然后留下斑驳的伤口。
楚思阳大概是被刺激到了，目光呆滞，没有再去打断她。
“我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了，只能记得的是，在你和我说你喜欢苏瑶之后，我就想尽办法去改变自己，我势必要追求那些自己不想要的，以此来麻痹自己，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还要回国吗？因为你，我想要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哪怕，你现在不喜欢我。”
话音落下，大厅的空气似乎都跟着沉默了。
告白的氛围本该是温暖的，幸福的，但是此刻却只有悲伤。
“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你，就不该和我说这些。”
在感情的问题上，楚思阳总是冷漠又强势，他认为，不喜欢一个人，就该早点说出来，这样就不会耽误对方。
“我必须要说，”白慧并不买账，她是固执到了骨子里，“我可以接受你心里其他人，因为我想要帮你把那个人忘掉，我真不想你难过，或许，我的说法很卑微，但是无所谓，为了爱情，总是要付出点什么的。”
只要能够让楚思阳松口，再卑微，她也心甘情愿。
楚思阳叹了口气，劝说道，“忘了我吧，我不是个好男人，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忘记一个人很难，我无法接受不纯粹的东西，你刚刚的话，到此为止，今晚，我就当你是喝醉了，等到了明天，我们还是高中同学。”
他说完就进了洗手间，算是给这段对话画上了句点。
白慧身子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她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她抽空一样，使不出来力气，脑海中也是一片混沌。
这算是失败了吗？